14.8

子曰：“为命，裨谌草创之，世叔讨论之，行人子羽修饰之，东里子产润色之。”

【笔者注】本章讲的是国家事务的完成需要团队的合作。儒家倡导个人的修行，说什么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只强调个人的努力，却很少甚至不提团队的合作。像本章这样讲团队合作的情况，在儒家思想中是比较少见的。说到底，就是后世儒家挺忌讳人与人之间的联合，这与封建社会的统治者惧怕人们团结在一起是密切相关的。所以，后世儒家一直提倡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这样的结果，必然是一个一个的个人面对统治者，自然没有力量与之相对抗，因而对维护统治者的统治非常有利，却对国家的强大非常不利，对社会的发展也非常不利。道理很简单，人们团结不起来，就无法发挥团队的力量去做一些大事情。这与孔子的主张明显不同。从本章可以看出，孔子还是非常重视团队合作的，也赞成人们组成团队来做事情。后世儒家改变了孔子的想法。所以，后世儒家虽然也是儒家，但已不是孔子的儒家。

社会事务、国家事务都是团队合作才能完成的，仅仅依靠个人的力量是做不好的。国家机器本身就是一个大的合作团队。具体到各种国家事务、社会事务，都需要一个个大小不同的团队来共同完成。团队有大有小，成员分工各有不同，大家都发挥自己的特长，你一把，我一把，就把事情做好了，完成了。如果只依靠个人的力量，事情往往做不好、完不成。个人的力量是非常有限的。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团队合作，对于以群体性为特征的人类来说，是至关重要的。现代社会要变得富强，要实现大的发展，必须要摒弃后世儒家各顾各的旧思想，鼓励、培养团队精神，发挥团队的合作力量，去做一些大事情。自家的门前雪不仅要有人管，他人的瓦上霜也有人要管。不要惧怕人们组织起来，不要担心人们团结起来。封建社会统治者的顾虑，可以通过法律规范来解决。

团队合作需要制定程序。团队成员如何分工，工作任务谁先谁后，等等，必须要有一个固定的安排。不能想到哪里，就做到哪里。想不到，就不做了。这就需要制定环环相扣的程序。古代社会，人们还没想那么多，没有实现程序的制度化，只做到了分工，某某干这个，某某干那个。笔者认为，到了现代社会，就不能局限于有个简单的分工了。要针对具体事务，制定相应的程序，并将程序制度化。目的在于，以后不管谁来干这个工作，只要按照程序来，就可以顺利完成工作任务。这样，可以避免人为的失误，防止一时想不到，出现差错。

团队合作需要用其所长。组建团队时，要选择合适的人选。不能用其所短，而要用其所长。每一项工作任务，都要选用适合这一任务的人选去完成。他擅长什么，就让他去完成什么工作。如此一来，合作出来的成果才是最优的。就像本章说的制作国家的命令一样，可以有效发挥团队的力量。

在具体内容方面，本章有两个可以讨论的地方。一是世叔讨论之。讨论的意思，不用解释，大家都能明白。但是，世叔一个人怎么讨论？笔者认为，应该是世叔组织人进行讨论，而不是世叔一个人讨论。二是，其他三个人的工作，按照本章意思，可以各自独立完成，也可以与世叔相类似，组织人员进行。笔者倾向于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工作班子，班子把活干完了，由他这个负责人最后审定，然后交出去。

    【笔者译】孔子说：“国家的政令，是出自他们几个人之手，由他们合作完成。其中，裨谌负责组织人完成政令的起草工作；世叔组织人进行讨论，提出意见；专职官员子羽负责组织人修改，增加或者删除部分内容；东里子产负责组织人进行文字的润色修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