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德并著有贤声——李时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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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时珍,字东璧,号濒湖山人,明代湖广黄州府蕲州(今湖北蕲春县)人。李时珍出生于医学世家,学世家,祖父是草药医生,父亲李言闻亦为乡里名医。古人都说“医者贱业”,在那个时候,医生这个职业并不被人看好,甚至饱受歧视。当时人们崇尚的,是科甲正途出生的天之骄子,是金榜题名的光宗耀祖。所以虽然家里两世行医,李时珍自幼也爱好医学,可作为父亲的李言闻,却并不想让儿子李时珍接着从医。他希望儿子可以走那条大多数人都在走的路,能好好读书,将来考个功名,成家立业。李言闻想,这样的话,最起码李时珍将来可以过上普通人的生活,不会像自己这个做父亲的一样,被人看不起了。
最初,李时珍也确实是按照父亲为他规划好的路线走的。他从十四岁起,就跟随父亲到黄州府应试,并且一举考中秀才,此后他又三次前往武昌参加科举考试,但都名落孙山。之后,父亲同意李时珍弃文从医。李言闻的态度之所以发生转变,一方面是因为李时珍的坚持,然而更主要的原因是,家里条件有限,确实供不起李时珍继续读书了。那一年,李时珍二十三岁,开始跟着父亲行医。他天资聪颖,又有家学渊源,每每药到病除,故而名声渐盛。
十年后的明嘉靖三十年(公元1551年),时年三十三岁的李时珍再次施展妙手,治好了明朝宗室、富顺王朱厚焜儿子的病,因此在皇族勋贵中流誉甚广。后来,李时珍被武昌的明楚王朱英裣聘为楚王府“奉祠正”,兼管良医所事。这个职位,大体相当于楚王府的御医总管。在王府任职三年后,李时珍又在楚王的推荐下,进入明南京太医院,出任正六品的太医院院判一职,也就是皇家医院、南京分院副院长。又过了三年,因为众多皇亲勋贵的交口称赞,连嘉靖皇帝也知道了他的名字,于是李时珍被召入京,入北京太医院,正式成了嘉靖的御医。一年后,李时珍因为受不了皇家规矩而辞职。李时珍做皇家御医,虽然只有短短数年,但这段经历对他来说,却是弥足珍贵的。在此期间,他利用职务之便,得以阅读王府以及皇家所藏的大量珍贵医学典籍,《本草品汇精要》,就是这时读的。此外,借此机会,李时珍还见到了大量珍稀的药物标本,收集了很多难得的药物信息。
明嘉靖三十七年(公元1558年),四十岁的李时珍辞职还乡。在家乡,李时珍开了一间自己的医馆,他以自己的字为医馆命名,名医馆为“东壁堂”。余生的李时珍,一边在自家医馆里坐堂行医,一边继续着他的煌煌巨著《本草纲目》的撰写工作。
在多年的行医过程中,李时珍发现了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中草药种类繁杂,对于各种草药的功效作用,甚至是形状外貌,各种典籍说法不一。李时珍意识到,这种情况如果任其发展,不仅会困扰医者,而且还有会耽误病患。为了改变现状,李时珍下定决心,要重新编写一部集古今之大成的本草图集。他这样做,不仅是为他自己,也为了后世的医生和病人,能够少走一些弯路。自明嘉靖三十一年(公元1552年)起,时年四十一岁的的李时珍,就开始为写《本草纲目》作准备。他以《类证本草》为蓝本,先后参考了九百多种古今医学典籍,光是为了把这些书读透,他就花了整整十三年。自明嘉靖四十四年(公元1565年)起,李时珍又多次外出,进行实地考察。他先后到过胡广(今湖南、湖北)、江西、南直隶(今江苏、安徽、上海)、河南、北直隶(今北京、天津、河北省大部分地区,及河南、山东两省的一小部分)等地,足迹几遍全国。在外奔走,李时珍始终很谦虚,无论是渔夫、樵夫、农民、车工,还是捕蛇者与猎户,只要是熟悉当地环境,能够分辨草药的人,都是他的老师。李时珍不仅虚心请教,而且在得到答案以后,他还会作详细记录。除了辨识草药以外,李时珍还致力于药物标本以及处方的收集工作,几十年下来,也颇见成效。
《本草纲目》的创作历程相当漫长,自明嘉靖三十一年(公元1552年)起,到明万历六年(公元1578年),共用了二十七年,李时珍才完成初稿。而这时的李时珍,已经从当年那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变成一个六十一岁的老人了。在随后的十多年里,李时珍又反复核实,详加甄别,经过三次修改,前后历经四十多年的孜孜不倦,呕心沥血,《本草纲目》方告完成。在此期间,李时珍的父亲李言闻,以及弟子庞鹿门均有参与。前面说过,《本草纲目》是一部草药图典,而为本书绘制插图的,就是李时珍的儿子李建元。明万历二十一年(公元1593年),时年七十六岁的李时珍去世,因为他生前做过御医,所以在去世后,被朝廷追封为“文林郎”。在李时珍故去后的第四年,经其家人、弟子多方奔走,《本草纲目》一书,终于正式在应天府(今江苏南京)出版面世,是年为明万历二十五年(公元1597年)。
其实除了《本草纲目》,李时珍还有过许多著作,只不过大多都已失传,至今流传下来的,只有《本草纲目》、《濒湖脉学》、《奇经八脉考》这三部。古人有“立功、立德、立言”之说,李时珍科举不第,建功立业自然无望,但要说这立言立德,他还是值得一表的。若论立言,他的一部《本草纲目》,足以让他名垂青史;若论立德,他悬壶济世,治病救人是德,他耗费半生光阴著成《本草纲目》,对当时极为混乱的药物学重新进行了梳理,更是德遗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