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变局中的记者,如何自处?

作者 | 王卫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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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谱的人,永远不愁没出路。优秀的人,永远不怕再就业。
当我在一个传媒人微信群抛出这个问题时,一位青年才俊的反应是询问:“何种变局?”
我的答案是:“传媒格局大变,世界格局大变,主要是前者。”
14年前,我初入新闻界,担任一家都市报社的夜班编辑。那时,台式电脑开始风行,网费昂贵但网速奇慢,新浪、搜狐、网易初露锋芒。那时,身边的有钱学生还在用着BP机,更有钱的富人用着大哥大,智能手机还不见踪影。那时,报纸、电视有许多人看,“都市报爆发”成为一种现象。那时,传媒人的收入高得令人艳羡。
当时间进入2015年,笔记本电脑不再是昂贵的奢侈品,智能手机走入寻常百姓家,QQ、微博、微信成为人们频繁使用的社交媒体,“报业寒冬论”正在变成现实,都市报的状况尤其糟糕,电视的开机率也成为一个问题,许多传媒人的收入被高房价打败。变化,远远不止这些。
如今的传媒行业,显然正处于一个重新洗牌的大变局中。
实际上,“自处”也有多种释义,包括:(1)安置自己;(2)犹自居,自持;(3)自己处理,对待自己;(4)独自居住;(5)独善其身;(6)慎独,自守,如守身如玉。
我要谈的“自处”,取其第一种释义。
在大变局中,记者应当如何安置自己?这是摆在每一位记者面前的时代课题。
往高处走,是一条出路。有些记者从逐渐边缘化的传统媒体跳入影响力更大、收入更高的传统媒体。有些记者,升任所在部门的主管,或到其他部门担任主管,从此不必天天为稿分发愁。
往新处走,是一条出路。有些记者开始钻研高大上的大数据、可视化数据新闻。有些记者在跳入另一家传统媒体的同时,由社会新闻记者变为财经新闻记者,转入新的报道领域。有些记者变成两栖人士,一边采写新闻,一边开公司创业。
有些记者虽然留在传统媒体集团,但是迈入新媒体运营领域。记者张绪鸿离开《江西日报》采编岗位,2014年担任大江直购网站总裁,现任中国江西网采编中心主任,始终留在江西日报传媒集团。《南方日报》记者黄伟胜,现在是数个微信公众号的产品经理,带领一支年轻的团队,代管数个政府部门的官方微信,成为不少同行参观取经的对象。
有些记者离开传统媒体进入新媒体公司。《被收容者孙志刚之死》作者、《南方都市报》记者王雷,从《云南信息报》副总编辑的岗位,跳至腾讯微博运营中心担任总监。2012年,《南方都市报》深度报道部副主任、调查记者龙志跳槽到网易,担任原创内容总监。原《中国经营报》记者陈海保现在腾讯网,从事房地产新闻报道。记者罗昌平2014年记者节宣布出任优恪网CEO,这是一个第三方消费品检测平台。
继续深造,是一条出路。有些记者一边工作,一边攻读硕士学位,或开始考研。考取硕士研究生或博士研究生后,在其毕业之时就有许多出路可供选择,因为大把的就业机会只属于应届毕业生。
转入其他行业,是一条出路。有记者转行成为律师,有记者转行开特色餐馆,有记者调入政府机关或学校,有记者辞职后成为写书、写文章的自由撰稿人。著名调查记者王克勤不再从事调查性报道,改而从事救助尘肺病人的公益活动“大爱清尘”。2014年,《经济观察报》金融部记者张力转入民生银行总部从事项目研究与投资。记者转行,大多受益于过去在媒体的各种积累,如人脉的积累、视野思维的积累、社交能力的积累。
留守媒体圈的记者,远比转行的多。
有些记者离开的是传统媒体,但没离开媒体圈。记者简光洲离开了《东方早报》,他创办了上海庄凌顾问公司,这是一家公关公司,为机关企事业单位提供公关营销服务,据说一年的营业额已达数千万。记者黄利明离开《经济观察报》,创办了德林社,这是一家新媒体公司,生产财经视频脱口秀《德林爆语》和其他金融服务产品,据说已经实现盈利。
面对大变局,有人选择坚守,有人选择离开;有人选择另辟生天,有人选择中场休息;有人选择固步自封,有人选择迎面而上。
无论怎样,记者都要居安思危,不落潮流,不惧创新。靠谱的人,永远不愁没出路。优秀的人,永远不怕再就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