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的语言要丰富多彩,还特别要精炼,诗人冯恩昌结合自己的创作实践谈道:诗有了好的构思和意境,还应该用好的语言来表达。一首诗没有好的语言,就会变得苍白无力。
怎样使语言丰富?我觉得有两条:一是向群众学习语言;二是多读书,读中搜集语言。对群众说得话留心听,特别生动的话,还要把它记录下来。古典诗词中,蕴藏着及其丰富生动的语言,特别是唐诗宋词,我们要多多借鉴。我在《卖茧归》(载《人民日报》一九八一年十一月三十日)一诗中,最后写了两句:“夜风隔墙送酒香,方知蚕乡家家醉。”这是读了宋词中张先的“隔墙送过秋千影”一句,受到启发,而琢磨出来的。把丰富多彩的语言,大量储存在脑海中,在写作时,就会自然而然地蹦出来。
诗的每一句话都应该是有分量,闪着光彩的。乍学写诗,往往无用的话太多,恐怕读者不明白,就没完没了地说许多,把诗堆砌得太长,整个诗里找不出一句闪光的语言。诗是文学的“精神”,一首诗能用四句就不用六句。甚至要达到多一个字觉得累赘,少一个字觉得欠妥的程度。在不违背诗意的前提下,把多余的话坚决砍掉。
诗的语言,要清新,不能有“老生常谈”之语。杜甫说:“语不惊人死不休”,郑板桥说:“删繁就简三秋树,标新立异二月花”,都有这个意思。大家都知道,在一首四句的短诗里,只要有特别清新的一句,就把另外三句带动起来,而成为一首好诗。这样的警句,是比较难得的。诗贵新,新就新在独创上。诗的语言不能带有别人的影子,必须从自己的感受中抽象出来。例如,我在《柳条》一诗中写道:
飘在天空,
是一根金色的雨丝。
托在地上,
是一条碧绿的小溪。
不,你终究是柳翁的钓竿,
垂钓着山乡的晨曦。
在这里,把柳条抽象成“金色的雨丝”“碧绿的小溪”“柳翁的钓竿”,语言就生动了。
诗,结尾的语言,尤为重要。结尾的句子在一首诗中,起着“画龙点睛”的作用,常因有了这一句,使整个诗都活起来。我写过一首《晚归》诗(载《雨花》一九八一年第八期)描绘的是一位农家大嫂,傍晚在院地撒一把米,数点她的鸡鸭。结尾先是这样写的:“她数过来数过去,越属心理越发高兴。”本来这句话凑付着也行,后来想到她在数的时候,是一边指点,一边自言自语地记数,又想到她这不是在数鸡鸭,而是在数她心里的高兴,结尾就换成了:“她用喃喃细语,数着一个一个的欢欣。”这么一改,给全诗增了色。我想这首诗能被选用,关键就在这个结尾。因为诗的主题是通过一个农妇数鸡鸭,反映党中央的新政策给农家带来的新变化,结尾两句正是点题之言。结尾是诗的精粹之处,我们一定要下功夫写好结尾。
2016.3.29日安城镇《改革开放实录》写作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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