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不过战友谊,真不过同学情。转眼大学毕业近20年,除在深圳的几位老同学常聚外(一年见次面也就算经常了),很多再未相见过。欣慰的是,无论自己出差或是有同学出差来深,都保证了每年见一个或几个老同学的机会。有意思的是,大家见面,多是追忆过往,很少展望未来:)
大学时光历历在目,坦荡而真切,感性而真情……有人说“什么时候你开始回忆了,那也就是老了”。是吗?也许是,也许不是,要看我们对于“老”的理解。但无论怎样,老同学之间的回忆大多似美酒沁腹润心、似咖啡醒目提神,记忆真的是有选择的,那就是永存于心的美好。即使当时伴随的是艰辛困苦,但多年后回味的都是甜美,如酒中佳酿,愈久愈香,弥漫无穷。
那是大一春夏交接时,一个飘雨的下午,春雨中的午睡别有滋味,窗外的树木透过雨水淋漓的玻璃变幻着朦胧的美。那个下午没有课,我准备去8号楼的专业教室上自习,收拾好用具,拿着雨伞走出了宿舍。
天大校园里有很多处湖泊,距离28斋宿舍最近的是青年湖,也是校园里最大的湖。春天,湖的四周是一片嫩绿,临水的石阶上时常点缀着同学们的身影;夏天,湖边葱绿的树阴会给上下课的同学们一丝体贴;秋天,金黄的落叶与天边灿烂的晚霞经常会让同学们在湖边流连;尤其喜爱的是青年湖的冬天,湖面结冰,那就是一个巨大而美妙的活动场,可以经常欣赏到专业冰球队、速滑队的训练,同学们滑冰、踢球、嬉戏,即使摔到在冰面,厚厚的冬装也会使你拥有畅快的感受,冰面上偶尔的“嘭”声和裂痕也只是让新生们虚惊一场,要知道,40公分厚的冰层坦克也能纵横,当然,上下课也缩短了路程……
走在这般飘雨的青年湖边,因为过了上课时间,又淅沥着雨丝,视线内没有一个人,心里与湖面一样,静静的,只有雨声和自己的脚步声。绕过湖边的一簇树丛,前方出现了一个身影,一袭绯红色的连衣裙,一把水墨碎花伞,披肩的长发,飘逸的背影……一前一后行走在这一层薄薄的水雾中,湖边的绿在细雨的轻抚中格外清丽……喜欢这样的心情和意境,但这次后却真的再未遇到。巧合的是,那飘逸的身影也径直走进了8号楼,这栋楼是50年代建的仿苏式老建筑,一进大门,正对着宽大的楼梯。楼里一样很静,我们一前一后进去,我低头收着雨伞,抬头时看到一位老师从楼上下来,同时听到了她打招呼的声音:“陈老师……”,是极标准的普通话,因为我从小只讲普通话,而且是被认为极标准的,所以对标准普通话发音的人都很有好感。我从他们身边走过,似乎有一瞬的停顿,或许是心灵的停顿,或许是意念的停顿,但终以刚在雨中一样的速度,迈步上了楼梯……
一个背影、一袭红衣、一头长发、一把花伞、一层细雨、一湖静水、一段路程、一句声音……,没有别的,只有这些,却至今清晰在我的记忆中……除了余光中她微侧的清秀面影,我几乎不知道她的相貌,但这丝毫不影响我眼前的这场意境,经过我内心的勾勒,这个意境是完美的、永恒的……大二后,我们很少在8号楼上课了,这栋楼完全归属了土木系,而我们也拥有了自己专门的建筑系馆,那一幕心境也永远留在了飘雨的青年湖边……
“雨季”这个曾经的笔名就诞生在那天以后。我的速写、水彩、笔记等落款都是雨季。询问典故的人很多,只是告诉了三两好友,却从未写出来过。今天的这篇文字忆录,算做20年后的一个纪念吧。
其实,雨季这个笔名一直使用了很久,而且偶尔会把“季”写成“霁”,也许是渴望成功后的那道彩虹吧。早在大二时,我已经将这个名号形成了“雨即·雨季·雨霁”的三序列解析:即将发生、正在发生与美好结果三个阶段的寓意。假如把雨比做人生的事业,那么,从呀呀学语到大学这个阶段就如雨之将至---雨即,从毕业后到事业初成这个阶段就如雨之飘舞---雨季,而事业成功就是那雨后绚丽的彩虹---雨霁。“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我还是更喜欢雨季这个阶段,即使看不到人生的彩虹,只要努力拼搏过,享受了那雨之飘舞,才是无憾……
一起欣赏几幅关于雨的意境:
雨即






雨季






雨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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