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陷巴黎只因诱惑的筹码太重

文图/姝然

巴黎的街头到处弥漫着优雅的情色暗示，连空气里都是甜腥而不可抗拒的魅惑气息。眼前穿梭的过客，他们脸上写满了，自由、散漫、纠缠、紧张、松弛、性感、颓废、哀伤、深刻…像极了喝醉了的诗人。

彼刻，在北京的时候，一直想尝试在无人的街头，一个人，手里拎着喝了一半的酒，晃晃悠悠地哼着歌，歪歪斜斜地走到某处，然后醉倒的感觉。这在北京是永远无法实现的。此刻，我在巴黎的街头有这样的机会，而我却没了想醉的念头。

可心从美院毕业后就来到巴黎，一晃我们毕业都满四年了，昨天是可心的生日，在佟翰的张罗下，我们六个人在塞纳河边为可心举办了生日野餐。因为一直在治疗，昨天我滴酒未沾。

可心下月七号要举办画展了，她一直对自己的主打画不满意，但却又找不到新的灵感，昨天，她突然抽风，说有了创意，就是画我腿上缠着固型绷带拉琴的样子。可心说这话因为她知道只要我有那个动作后，我就会进入无我的状态，那是画者喜欢的状态。我说只要你有灵感，就画吧。

佟翰把琴给我后，他走开了。我脑海里开始被一些深埋的时光片段侵扰，透过记忆，那些曾经倏然挺身而出。谁也逃不过命运的摆布。一曲终了，音符已经散尽，情却越聚越多，难以随着音乐声散去。

塞纳河边，有人散步，有人微笑，有人互诉衷肠，有人甜蜜相拥，有人独自演奏，而我是一个徘徊在忘记和铭记之间的过客。很多人把我当成街头卖艺的人，在听完曲子后给我面前放下钱，我那几个发小儿捂着肚子笑得快抽过去了，抬眼看了下可心，她一门心思地画着，我也就继续配合着她。

想起四年前，就在这里，那些往事仿佛就在昨天，那些朋友仿佛还在身边。突然感觉时光也有磨不灭的东西，很多东西更像酒越放越有味儿。我清楚地知道我是个不善忘的人，我更不善假装，所以，我一直鼓励自己说：既然无法忘记，不如就让记忆保持恣意的纠缠；既然无法忘记，不如就让宿醉狂妄的演绎；既然无法忘记，就让自己在梦境里圆满。

于我来说，梦境便是记忆深处的映射，在身体和思维完全放松的情况下才会肆无忌惮地张扬。宛若提琴般柔顺乖巧，透过琴弦把我的情感表达得淋漓尽致。梦境是我回忆的妄想。于是，我的回忆变得愈发单薄而无意义，生命也似尘埃飘忽不定。我的年轻注定我无法做一名智者。而我诸多的憧憬和幻想又唆使着我做一个可以随时离开的人，和每一秒逝去的时间告别。

我曾向上帝祷告，祈求原谅关于子涵的去…我想跟上帝说：我不是故意的，那是意外。可是每次张口心就乱得语无伦次，神没听懂我的话，便没法来施予对我的原谅，我愧疚至今。

我只是红尘中的一名过客，而非守望者。很久时间过后，你记得姝然也好，忘记姝然也好，我不强求。因为我明白生命的归宿便是在回忆中不停地回忆。就像烟花，它的光芒一闪即逝，当你发现它美丽，想再多看一眼的时候，它却已经消失了……

世间已无他，风依旧继续吹。我，站在街角处，不等任何人。不依靠不寻找，非常沉默非常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