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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春元:我们转身,我们回望历史,世界的未来不在前面,可能在过去,需要转身才能发现。
王春元:我把精英当普通人去感悟和还原
主持人:那我不知道他们内心的痛苦、彷徨,又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是因为他们得到了很多了吗?或者说他们的财富掩盖了他们真实的生活,让他们迷失了生活的方向吗?
王春元:不是,我觉得实际上我们想,对于任何一个个人来讲,个人这一生中他是有疯狂时期的,历史也有疯狂的时期,但是他总归要回到常态上去的,每个人都不例外。就是说我们通过看他们以后,我们应该感受到作为一个普通生命的那样一份快乐和精彩,每个人内心的世界我讲都是丰富的,他的成功有他的必然性,也有他的偶然性,你只需要解读,从他身上能够寻找到你自己的那样一种生命的力量是什么,我觉得这是最重要的。因为我确实是不太主张人们去崇拜或者模仿,因为崇拜和模仿往往会扼杀创造力。
主持人:这是不是您写这类像人物传记书的一种新的方式呢?有别于以往的?
王春元:我觉得但愿它是一种新的方式,因为我自己就不是一个愿意模仿的人,也不愿意走别人的路。
主持人:可以说改革开放这30年,王老师您也是亲历者,您觉得这时代的变迁对您个人的命运有一些什么影响呢?
王春元:我觉得这30年我跟所有人一样,都是这个时代的亲历者,见证者。在这样的一个特殊的历史节点上,我们转身,我们回望历史,我在书的开始就讲过,我说有时候世界的未来不在前面,可能在过去,需要转身才能发现。如果历史不是行进到这样的时刻,我们可能不会转身,因为现在这个历史速度太快了,由不得我们去转身去想,但是我们转过身来,我给大家带来了13个人物的转身的命运,实际上是在做一次集体的整个心灵的回流。
这样的一个心灵回流是我们所有人都在其中的,无论欢欣还是痛苦,你不可回避。那么这样的一次心灵的回流实际上也就是构成了我们民族在过去30年的一次心灵的梳理,或者叫一次心灵史,这是我对于改革开放30年我自己的一些看法,或者是一些理解。我们说在过去的30年里面,我想它不仅仅是一堆数字、几句豪言、几次转型,还应该有更多的对于我们个体生命,投注在我们个体生命身上的那样一种风范,这样一种东西实际上是关乎于每一个人的。因为我们是在这个时代里面共同过来的人,所以我的立意点并不是很高,特别低,恰恰是站在最普通人的那样一种体验生命、体验历史的那样一种方式在看待它。
主持人:但实际上,我觉得虽然您觉得您的这个立意点不是很高,但确实让我们觉得您体现了您对生命的尊重,也许真的不用崇拜任何人的生活,每个人的生活状态不一样,但是我们可以去了解他们不同的生活状态。
王春元:对。
书中的改革30年13个代表人物有谁
主持人:现在有很多网友特别关心《转身》这本书,想问问王老师,这13个人都是谁?
王春元:比如有郭凤莲,很多年轻人可能并不知道他,严俊昌,小岗村13个摁手印的农民的带头人,李晓华,年广久,赵章光,杨百万,柳传志,彤志广,他是中国进入WTO非常重要的一个推手,一共有四个人,大家可能知道龙永图比较多,他是非常重要的一个人物,他把可口可乐带到了中国,可口可乐是79年,就是改革开放以后,49年以前可口可乐在中国有,后来退走了,他是跟可口可乐老板马丁在谈,79年在北京设立这个厂卖的可口可乐,李书福,王选,张贤亮,他是80年的伤痕文学的代表性人物。
主持人:提到木马人,大家就比较熟了,后来他是转行去做生意了。
王春元:后来他去建了中国西部最大的一个影视城,在影视城里边他的作品我们年轻人都知道,比如像《红高粱》,《红高粱》是在他的影视城里拍的,像《新龙门客栈》,还有周星弛《大话西游》,都是在他那儿拍的,所以这些人物非常著名,张朝阳也不用去说了,最下面这位就是魏纪中先生,对中国的申办奥运会,承办奥运会起了非常重要作用的人物。
实际上故事本身我觉得我这个书里面,因为考虑到咱们今天时间的问题我就不去多说了,大家有兴趣的话可以看看这个书,因为他们的故事非常精彩,每个人的故事。
王春元:我不是专门给富人写东西的作家
主持人:他们也算是我们整个社会的一个富人阶层代表了,我不知道他对于我们整个社会会有一些什么样的影响?
王春元:其实提到这个问题,因为网络习惯于把我那样去看,认为我是专门在给富人写一些东西,也有人专门写过,说我是所谓中国第一个苗壮的资产阶级的作家。其实我想关于这个问题我确实愿意多说两句,我觉得一个群体的产生在这个时代是必然的,但是说到了比如说是叫富豪文化也好,或者是富豪的精神思想也好,没有到,它没有到,为什么它没有到?因为它没有形成一种主流的价值观,就是说很多人在提,说中产阶级也好,说阶层也好,阶级也好,我觉得都没有到,为什么呢?
以前列宁讲过一句话,说什么是阶级?阶级就是一个利益集团对另一个利益集团的生产资料的占有,在占有了另一个利益集团的生产资料的同时,他进而要占有政治、文化、精神,如果我们从这个角度来看的话,所谓这个阶层没有到。没有到的最主要原因,我就说它没有形成主流价值观。因为一个阶层的上升它不仅仅是在说他们的财富,而应该它有一种精神主旨,我们发现整个这样一个群体,它的主体精神是不清晰的,而且由于中国在这样的一个我们是脱胎于两千多年的一个儒教文化的核心社会里面,在那样一个社会比如说它的士大夫思想,它构成了整个社会的一个主体的文化形态,它的秩序感是很严格的,唯利是图的人在这样一个主体,士大夫为主体的一个社会里面,他可能是成为社会生存环境里面最弱的一环,也最容易被打击的一环,是在那样一种环境下。
现在我们随着整个社会的变化,七十年代赶上全球化的浪潮,中国抓住了最后一次机会。我们从历史上看,从来没有这样一个时代,纵观历史没有过,历史上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一个时代,就是有这么多的草莽成为了一个大家膜拜的对象,构成了社会的一个重要的一道景观。
主持人:时代赋予的机会。
王春元:对,这是这个时代的特征。如果说他要是登上了这样一个舞台,刚才我就讲了从七十年代整个全球化浪潮来讲,这个是中国的一个机会,真正我们赶上了这30年。那么我们过去的30年,谈到富豪文化这块,我们过去这30年如果说我们把它描述为整个的中国的财富运动,在近10年这场运动就演变成了一种炫富运动,就是近10年的炫富色彩更浓一些。
所以最近美国的一个历史学家他就说,金融危机的到来宣告了人类炫富时代的结束。
主持人:似乎也在敲响一个警钟。
王春元:对,它似乎看好像成为我们这个价值主体的一个主流了,实际上不是,它还完全没有形成。因为我们是从原来的那种高度统一的意识形态的那样一种政治化的社会,转型为一种世俗利益化社会的时候,有些人转的快,有些人转的慢,有些人还没转过来,那他的整个审美观和思想意识,他会在过去,他有惯性。所以会出现讲贫富的差距,实际上我可以告诉你,纵观历史,贫富差距一直是历史的一条主脉,这个时代也没有根本性的改变,西方社会也是这样。
梳理改革开放三十年心灵史: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