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颐武：我们现在书籍的市场做得还不够，只有郭敬明一个人做大书。

    精彩语录：

    张颐武：四年一度的茅奖也让我们关注一下中国当代文学新的发展，没什么坏处，有比无少，多比少好，但是如果光有茅奖这一个奖肯定不够，市场也应该有奖。比如郭敬明为什么不能给他一个市场的奖，富豪榜就是市场奖，已经有了。我们要有多种多样不同的趣味，比如更小的小众，更不知道的，也应该有奖。只要奖多了，文学的生态就更平衡。光有一个茅奖还是不够，但是有一个茅奖还是需要的。

　　解玺璋：有些作家要改编影视剧，改编影视剧的版权费用或者是改编的费用都不可能计算在这里。

    中国作家为什么收入这么低？

　　主持人：我们会发现一个现象，国内的作家富豪排行榜和国外放在一起比就小巫见大巫，就这个现象两位怎么看？为什么中国作家收入这么低？这种现象正常吗？

　　张颐武：说明中国文化市场还有很大的发掘空间，书业还有很大的空间。其实中国书业的消费完全可以像电影一样做得好。电影经过大片这几年已经做得市场很不错，第一周都是几千万票房。

　　主持人：而且晚上去晚了买不着票。

　　张颐武：对，这个非常好。但是我们现在书籍的市场做得还不够，只有郭敬明一个人做大书，大书是什么意思？就是销售量很高，达到100万以上，中国发掘的潜力还很大。

　　解玺璋：跟中国社会文化结构状况也还有关系。比如中国图书市场首先要把农村排除在外，它不在这个市场之内。包括县级城市，因为我原来一直在出版社，我知道一些基本情况。比如说县级市的书店基本上都没有文学类的书，我当年到山东、河北考察过很多县里的书店，那里95%都是教辅。

　　主持人：都是很实用的一些东西。

　　解玺璋：对，文学类的书也很少很少，只是极有名的几个，不会有流行性的，但是有几个很有名作家的书。包括现当代文学当中都会有几本，但是很少很少，而且基本上没有销量。现在图书的消费基本上集中在地级市以上这样的一个大中型的城市里，这一下就把中国的人口划出去得有80%了，我们的图书市场范围是很小的。

　　主持人：解先生觉得市场小，张先生觉得有潜力。

　　解玺璋：是可以开发的，但是开发出来，它现在有很多困难。比如一个大片市场开发的资金就得占大片投资的至少三分之一以上。比如说做一本图书，能不能开发，投入到多少开发市场，图书界就有过试验，有一本关于《学习的革命》这本书，当时通过电视媒体，通过其它媒体进一步开发，但是那个并不成功。

　　张颐武：但是现在像《狼图腾》就是很好的经验。实际上中国的市场，农村的产能没调动，这是没办法的，县级市也没办法，电影也是这样，就靠三个大城市，北京、上海、广州搞完了基本上大块已经来了。

　　其实这是一个瓶颈，这个瓶颈靠扩大内需还有比较长的路。但是现在这个市场，目前的市场，其实开发的不够，还是很多不了解。比如像《狼图腾》被大家了解了，做得很好，一下子大家就会买，形成热潮，都是有的。

　　现在看来还有潜力。

　　解玺璋：个例是有。

　　张颐武：像《狼图腾》、《小时代》畅销都有关系，而且都出自一个出版社——长江出版社，为什么它能做到别的做不了，大家要研究经验发掘潜力，将来我觉得中国的市场，其实像大片做了这些年以后，最后终于比较稳定，现在都稳定了，《赤壁》三个亿，《梅兰芳》也很好，就是因为大片这个品牌已经做好了。书没有做出这种大品牌，还有努力的空间，出版业要比电影业更加努力地工作。

　　解玺璋：希望还是有。

　　张颐武：希望很大。

　　解玺璋：希望很大。

    解玺璋：《暗算》入选是茅奖的一个开放姿态

　　主持人：我们已经讨论两个话题，山寨和作家富豪榜。接下来要讨论的是刚才两位反复提到的茅盾文学奖，今年茅盾文学奖出来以后很多人都在争论，有人做过调查，发现超过半数以上的受众表示今年获得茅盾文学奖的四部作品我都没看过，都不了解。很多人觉得很诧异，茅盾文学奖获奖的四部作品大家都没看过，今年茅盾文学奖到底怎么了？两位怎么来看？

　　解玺璋：其实是这样，今年的茅盾文学奖我倒是觉得比上一届或者是其它几届评的更有水准了。他们作为姿态性的东西，包括《暗算》这样的小说能够入选，其实是茅奖的一个姿态，表现自己的宽容、视野的开放，要打破以前茅奖的标准。但至少它是因为文学之外的原因挤到茅奖中，今年没有这个现象，是我自己感到挺安慰的。

　　你刚才讲到一些作品一般的读者没有读过，这跟我们刚才讲的富豪榜的情况是有关联的。任何一个小说作品评价系统应该是不一样的，比如那个可能更侧重反映市场接受的情况。茅奖之所以设立这样一个奖项，恰恰是要在市场之外设立一个文学的标准，这个标准不应该是取自市场，比如它的发行量、阅读率，这都不能作为茅奖的一个标准。茅奖应该有一个比较独立自身的文学标准，自身和独立这一点，不光要排斥我们所说的比如政治体制的干扰，同时我们也要排斥商业和市场的干扰，要有一个相对来说我不太喜欢用纯文学这个概念，但是比较纯粹的这样一个文学的标准来确立一个奖项，这个时候你这个社会才能平衡地发展，有市场化的文学，同时也有一个文学的标准，就是大家仰望的那样一个东西。当然不是说现在评的四部小说都已经达到大家仰望的高度了，而是说这个奖项应该是大家值得仰望的文学的高度，应该是这样。

　　主持人：张先生怎么看？

　　张颐武：这是一个很好玩的事，茅奖受到关注，其实这一届是讨论最多的，为什么讨论最多，是因为大家都没看过，至少是两部没看过，像《额尔古纳河右岸》、《湖光山色》。贾平凹在小众文化里还是非常有名的作家，这个没问题，麦家的这本《暗算》是已经拍成电视剧了，柳云龙那个电视剧给它在社会上还有一定知名度，起码两部是有知名度的，另外两部是基本没看过，群众都没看过，我们专业的人士一般看过。但是这个茅盾文学奖是一个很重要的奖，它要照顾到社会方方面面，要取一个最大公约数，这个奖是照顾到各方面。你说让郭敬明得了，你骂的比今天可能更厉害，大家会说郭敬明怎么得了这个奖，现在评成这样已经不容易了，找到大家和谐的最大公约数，就像政协委员，安排少数民族，这里有著名的大作家，贾平凹，《秦腔》也是他的作品，著名大作家也有了，过去贾平凹没有得过。在市场中有影响的，拍成电视剧，像麦家，我们也与时俱进，向社会开放，有活力。女作家有没有？有，《额尔古纳河右岸》写的是关于民俗，关于少数民族分化，我们也照顾到了女作家和少数民族，一个女作家兼了两个职务，少数民族也兼了。另外一个就是部队作家周大新，写的是农村和城市的冲突，照顾到方方面面，这些作品也都是一时之选，也都是拿得出手的，也都是艺术水准比较好的。所以，这个奖现在看来引起大家关注也是好事，现在大家对纯文学、小众文学关注不够，用这个奖让你买几本书，看一看小众文学发展到什么程度。就像我们每年都要注意诺贝尔文学奖给谁了，然后我们就看这本获奖的小说，因为我们平时都不看。四年一度的茅奖也让我们关注一下中国当代文学新的发展，没什么坏处，有比无少，多比少好，但是如果光有茅奖这一个奖肯定不够，市场也应该有奖。比如郭敬明为什么不能给他一个市场的奖，富豪榜就是市场奖，已经有了。我们要有多种多样不同的趣味，比如更小的小众，更不知道的，也应该有奖。只要奖多了，文学的生态就更平衡。光有一个茅奖还是不够，但是有一个茅奖还是需要的。

　　主持人：电影就有好几个奖，百花奖、金鸡奖、华表奖。

　　张颐武：华人社会金马刚也给我们《集结号》，华人社区、华人文化里也有不同的奖，现在也有香港浸会大学文学院设立的“红楼梦奖”，也是给了莫言的《生死疲劳》，美国俄克拉荷马大学美中关系研究所也搞了一个“纽曼华语文学奖”，给了莫言的《生死疲劳》，这样活力就比较大。现在看茅奖没它不行，有它还不够。

　　解玺璋：其实今年茅奖受到关注程度比较高，跟今年网络介入是很重要的。以前网络可能就发一条消息，但是今年新浪网用了很大功夫来推动茅奖的作品，这其实在今年是一个特别大的变化。

　　你要说今年大家议论不多，其实比往年议论得多得多，就是因为有了网络的介入，这个平台就相当大，把很多原来不太关注茅奖的群体也都吸纳到这个里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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