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南岛有琼崖纵队，没有琼涯纵队

渔樵话友

在美丽的海南岛，最副盛名的去处就是天涯海角刻石。但，细琢磨起来，这是苏东坡先生打了个埋伏，也是由于被流放的缘故，心理上可能不甚妥帖而写出来的。按理说，海无边，天无头；边即边沿，所以水边叫涯。天空一望无垠，只能见到一角，所以不能用涯来表示。常言道，“海天一色，茫无际涯”，不能用崖来表示，因为不是说天空，而是说海。又常言道，“沿着山路前行”，但不能在悬崖上行走。断山之处曰悬崖（aí），不读涯（yá）。

在民间语言中，我们知道陕北歌词中有“崖畔上开花崖畔上红”，说的是崖畔，不能读涯畔。山东一些地方，不但把崖读aí，还有些地方读yái，如白马崖、燕子崖，不叫白马涯、燕子涯。

在现今世界上，有两处地址的名称和这种读法有关系。一处荷兰首都海牙，实际就是海涯。它濒临北海，名称和地形、地貌有关系。另一处是安哥拉，实际上是天角落。古代把西方叫天方，安哥拉正在非洲西南的一个角落，名实相符，这两个地方连起来，正是海涯天角。

现在读惯了，可能觉得读海角天涯或天涯海角顺畅些；但是如果追究起来，海涯天角读惯了也顺畅了。公木先生生前为《〈山海经〉与世界文化之谜》一书写的序言题目是“善美唯真，志情归理”，这才是道理。该改正的就要改正！

我们还记得，在考古界把岩刻艺术叫摩涯，本来是摩崖（aí），因为是在山崖断壁上的岩刻，当然不能用涯来表示；但他们读出来确实摩涯，叫起来像磨牙，有些别扭。在复活节岛上，当地居民把石刻工艺叫莫埃，正是东北地区的叫法——摩崖；但考古界至今不改。如果不嫌别扭，不觉得不合逻辑，就继续“磨牙”下去，谁还能把你怎么样!

2022年4月14日凌晨

陈云 编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