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我愿时间停留在昨天,昨天的昨天
如果可以,我愿沉埋在记忆的沙尘里。
哲人说,一切都会过去
哲人也说,朝前看——
可我不知道这过去会是哪一天哪一年
朝前看是晨曦的微光还是黎明前的黑暗
我只知道即使被命运折磨的遍体鳞伤
我也只有虔诚的迎接
——并试图改变
“爷爷你不要我了,我没爷爷了,我想等爷爷好了,带着爷爷去旅游……”这是女儿撕心裂肺的哭喊。离中考只差六天了,中午放学的女儿面对不得不接受的残酷的现实,紧握着的拳头不停地抖动着。
爷爷离家看病的两个多月里,女儿不管学习多忙,星期天去爷爷家扫地、拖地、擦桌椅、浇花、浇院子里的蔬菜,是她不变的习惯。我劝阻说爷爷回家前再打扫,女儿没有听取,大概她每一个星期天都是满怀期待的给爷爷收拾家的。
爷爷回家后,女儿每天放学回家都会和爷爷打一个独特的手势,爷爷会用相同的手势回应,大概女儿知道爷爷虚弱的能少说话就少说话吧。现在想想孩子爷爷从没在女儿放学时昏睡过,这是爷孙俩的默契吧。
送路的晚上,女儿说有五次感应到了爷爷,爷爷是笑着从她身边离开的,女儿也从那晚彻底释怀,她说爷爷彻底离开了,去了另一个世界,她说,她的任务是照顾奶奶。
爷爷出殡后,女儿日夜陪伴奶奶,没有奶奶的加入,我们出去玩或吃饭女儿从不跟随,我知道女儿是抚平奶奶伤口的天使。
从来不干家务的女儿现在每天主动给奶奶做饭、洗锅、打扫家。抢着接送妹妹。甚至还花一个下午时间给我和奶奶洗电动车的挡风布。
女儿变了,或许孩子长大只是一瞬间的事,只是需要一个契机。
我和女儿爸爸出门两天,回到家,门口的拖鞋整齐地摆放着;阳台上的衣服已取下,整齐地叠着;地擦得发亮,桌子、床,每一个角落都收拾了。原来是女儿专门回来给打扫的,还开窗通了风。
一直以来都觉得女儿还是孩子,懒惰,丢三落四,原来女儿心思也如此细密。
很庆幸女儿已迈上了成长的第一个台阶——孝亲敬长,我知道,她会迈上更多的台阶,心智日趋完善,羽翼日渐丰满。
写于2021年8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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