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诗歌：《尘土集》之草木篇
2022-03-28 09:59:01
标签： 诗词 情怀 文化
题记：2022年3月28日。钩沉旧稿。继续翻检着岁月的那件破衣烂衫，发现竟还藏有几本油印小册子《五月花》。那是上世纪八十年代中叶，在一所乡校任教时，天渊君和几位同仁制作的油印册子，咏怀抒情，自得其乐。其中有位同事，极具诗人禀赋的同事，至今默默无闻，可能被埋没了。印象很深很可惜。我会找时间专门谈谈他的诗。特别想说的是，那几本小册子很粗糙且油印，纸张已发黄发脆，积满上世纪的历史尘埃，算是古董了。今天的小孩子无法想象那时的简陋和匮乏，今天的教师也无法想象天渊君伏在昏暗的白炽灯下，刻写册子的蜡纸，还要刻写一套高二或高三练习卷的蜡纸，直至凌晨。次日早自修赶着油印出来，上午第三节第四节课上，学生就可以做试卷。那是一个激情燃烧的年代也是青春被抱摔的年代更是泥沙俱下不堪回望的年代。今天依然不忍回首不愿回首。
那段岁月给天渊君留下的是《尘土集》。不多，很短；真挚，隽永（且容文后的备注中细说）。正如《黄叶落地无声》贴合闲适时我“天渊一叶”的意象，《尘土集》贴合着我的蝼蚁心结。看来有些基因里、骨子里的东西是无法改变的，也无需改变了。我在想，在闲适的今天之后，如果留下了点滴的感悟，我可以做一本《蝼蚁集》，放在里面，孤芳自赏，也不错。嗯，很好的念头。
《尘土集》之草木篇
一、
花，因为娇嫩而备受宠爱
草，却因经受磨难而遭人歧视
草，于是讥笑花的媚人
而花，却不能……
二、
四季常青的松柏，四季常青的黄杨，四季常青的杉树
为什么没有变化？欢乐，痛苦，痉挛般的激动，细雨般的缠绵温情，遇到风就夭折，遇到雨就萎靡
自然，本色，从不压抑自己。为什么不呢
四季常青。我不喜欢。这种压抑，煎熬，精神的单一
生活是丰富的
笑就大笑，哭就痛哭
我愿人们……
三、
云说，我眷恋大地
大地沉浸在雨的滂沱中
草说，我向往蓝天的高洁
贫瘠的砂土满是生机
爱，结下恨的果
超脱，留下实在的绩
四、
雾，飘逸的雾，白色的雾
时聚时合的雾
似乎笼罩了一切：大地，天空，人
又似乎什么也没有笼罩
没有界限，没有困囿，没有障碍
围囿的形式，包含着自由的内容
死包含着生
恨继续着爱
五、
马兰花开了，荠菜花谢了，小草上的露珠向着太阳歌唱。在偏僻的角落，默默地、无声无息地，、与世无争的开着，谢着，绿着，枯着
弱者，然而正是这弱者支撑着这世界，装扮着这大地，使一切的人们懂得，这世间毕竟有朴素的美，朴素的爱
弱者很强大
六、
如静夜的秋月，摇曳在天的大海
如十月的金风，轻拂着地的净界
甚至白云，甚至秋叶
如乌云在阳光下，幻成彩霞，化成白雪
如黄土在微风中，开始吐绿，开始雀跃
甚至不平，甚至埋怨
七、
太阳是光明
月亮是小船
我驾着小船寻找光明
你是太阳
我的歌是月亮
我唱着歌寻找你
八、
你的微笑，点燃了思慕的灯
你的秋波，滋润了龟裂的心
九、
下雨了
她欣喜地张开双臂：“啊，终于下雨了！”
她柔情无限地凝视雨帘：“啊，缠绵的雨，像我的心！”
她厌烦地擦着玻璃上的雨珠：“怎么了？下不完的雨”
第十五天，她愤愤地望着铅灰色的云层，声嘶力竭地：“讨厌讨厌讨厌”
雨还在下着
十、
没有你的心田，落满冬的雪
没有你的城市，我和我的影子，还有
那步履不稳的脚印
十一、
你是春风，是飘逸的诗意和遐想
你是蓝天，宁静却深不可量
你是喧嚣的海，狂放的浪
你是平静的地平线和飘逸的云
是温娴的紫罗兰和彩色的霜
十二、
我说那边是蔚蓝色的湖泊
你说湖泊是一面天神梳妆的镜子
我说镜子照出了历史的富饶和贫瘠
你说富饶和贫瘠才道出了宇宙的真谛
我说真谛揭示了人的愚昧也揭示了人的伟绩
你说伟绩吓怯了人民，愚昧又鼓舞了人们
我说人们中有你也有我
你说你和我跃出了湖泊的静谧，静谧的天体
备注：
1、《尘土集》是天渊君青涩人生的记录。在中学任教时，我和我的同仁们编了一本名叫《五月花》的油印小册子。里面有诗歌，有杂谈，有其他各类文字。《尘土集》是其中的组诗。钩沉旧稿时，我把这些文字细分了两类：描摹自然的，叫草木篇；描摹心思的，叫沉思篇。文字自然很青涩，很单纯，且有学习、摹仿名家的痕迹。比如：草木篇里的文字，可以看到亦步亦趋跟着泰戈尔或青年冰心清新风格走，沉思篇里的文字，形似纪伯伦的《先知》、《沙与沫》，以及国内上世纪何怀宏或周国平的哲理短章。神似就谈不上了。记得当时泰戈尔的《飞鸟集》、何怀宏的《若有所思》和周国平的《人与永恒》等，都是我的枕边书。这是一段那个年代的青涩记忆。
2、《尘土集》当然不止这几段文字。有些不忍卒读的就删了。怎么会起这么个名？也许是当年每天在乡间公路上来来回回，自行车和自行车上的天渊君一起尘土飞扬着，于是对尘土有了特别亲近感，一天没有几颗尘土在肺里就难受；也许是自诩如尘土般卑微、平常和本色，就心灵一悸动，有了这名目。今天我只能说我都忘了。
3、青涩年代的《尘土集》，写得很青涩，如同差不多时间段的其他文字，如推送在天渊君博客里《沉溺》、《恋情》、《我瞥见了你》、《你是，我是》等新诗，一样的单纯一样的真挚一样的清新脱俗。记得我在哪里说过，人和社会机体一样，新生的大都美丽清新，中年的自然沉稳笃定，迟暮的满是伤怀留恋。所以，我将来的《蝼蚁集》，一定会有人生晚景的豁达与淡泊，坚守与孤傲。
新诗歌：《尘土集》之草木篇
题记：2022年3月28日。钩沉旧稿。继续翻检着岁月的那件破衣烂衫，发现竟还藏有几本油印小册子《五月花》。那是上世纪八十年代中叶，在一所乡校任教时，天渊君和几位同仁制作的油印册子，咏怀抒情，自得其乐。其中有位同事，极具诗人禀赋的同事，至今默默无闻，可能被埋没了。印象很深很可惜。我会找时间专门谈谈他的诗。特别想说的是，那几本小册子很粗糙且油印，纸张已发黄发脆，积满上世纪的历史尘埃，算是古董了。今天的小孩子无法想象那时的简陋和匮乏，今天的教师也无法想象天渊君伏在昏暗的白炽灯下，刻写册子的蜡纸，还要刻写一套高二或高三练习卷的蜡纸，直至凌晨。次日早自修赶着油印出来，上午第三节第四节课上，学生就可以做试卷。那是一个激情燃烧的年代也是青春被抱摔的年代更是泥沙俱下不堪回望的年代。今天依然不忍回首不愿回首。
那段岁月给天渊君留下的是《尘土集》。不多，很短；真挚，隽永（且容文后的备注中细说）。正如《黄叶落地无声》贴合闲适时我“天渊一叶”的意象，《尘土集》贴合着我的蝼蚁心结。看来有些基因里、骨子里的东西是无法改变的，也无需改变了。我在想，在闲适的今天之后，如果留下了点滴的感悟，我可以做一本《蝼蚁集》，放在里面，孤芳自赏，也不错。嗯，很好的念头。
《尘土集》之草木篇
一、
花，因为娇嫩而备受宠爱
草，却因经受磨难而遭人歧视
草，于是讥笑花的媚人
而花，却不能……
二、
四季常青的松柏，四季常青的黄杨，四季常青的杉树
为什么没有变化？欢乐，痛苦，痉挛般的激动，细雨般的缠绵温情，遇到风就夭折，遇到雨就萎靡
自然，本色，从不压抑自己。为什么不呢
四季常青。我不喜欢。这种压抑，煎熬，精神的单一
生活是丰富的
笑就大笑，哭就痛哭
我愿人们……
三、
云说，我眷恋大地
大地沉浸在雨的滂沱中
草说，我向往蓝天的高洁
贫瘠的砂土满是生机
爱，结下恨的果
超脱，留下实在的绩
四、
雾，飘逸的雾，白色的雾
时聚时合的雾
似乎笼罩了一切：大地，天空，人
又似乎什么也没有笼罩
没有界限，没有困囿，没有障碍
围囿的形式，包含着自由的内容
死包含着生
恨继续着爱
五、
马兰花开了，荠菜花谢了，小草上的露珠向着太阳歌唱。在偏僻的角落，默默地、无声无息地，、与世无争的开着，谢着，绿着，枯着
弱者，然而正是这弱者支撑着这世界，装扮着这大地，使一切的人们懂得，这世间毕竟有朴素的美，朴素的爱
弱者很强大
六、
如静夜的秋月，摇曳在天的大海
如十月的金风，轻拂着地的净界
甚至白云，甚至秋叶
如乌云在阳光下，幻成彩霞，化成白雪
如黄土在微风中，开始吐绿，开始雀跃
甚至不平，甚至埋怨
七、
太阳是光明
月亮是小船
我驾着小船寻找光明
你是太阳
我的歌是月亮
我唱着歌寻找你
八、
你的微笑，点燃了思慕的灯
你的秋波，滋润了龟裂的心
九、
下雨了
她欣喜地张开双臂：“啊，终于下雨了！”
她柔情无限地凝视雨帘：“啊，缠绵的雨，像我的心！”
她厌烦地擦着玻璃上的雨珠：“怎么了？下不完的雨”
第十五天，她愤愤地望着铅灰色的云层，声嘶力竭地：“讨厌讨厌讨厌”
雨还在下着
十、
没有你的心田，落满冬的雪
没有你的城市，我和我的影子，还有
那步履不稳的脚印
十一、
你是春风，是飘逸的诗意和遐想
你是蓝天，宁静却深不可量
你是喧嚣的海，狂放的浪
你是平静的地平线和飘逸的云
是温娴的紫罗兰和彩色的霜
十二、
我说那边是蔚蓝色的湖泊
你说湖泊是一面天神梳妆的镜子
我说镜子照出了历史的富饶和贫瘠
你说富饶和贫瘠才道出了宇宙的真谛
我说真谛揭示了人的愚昧也揭示了人的伟绩
你说伟绩吓怯了人民，愚昧又鼓舞了人们
我说人们中有你也有我
你说你和我跃出了湖泊的静谧，静谧的天体
备注：
1、《尘土集》是天渊君青涩人生的记录。在中学任教时，我和我的同仁们编了一本名叫《五月花》的油印小册子。里面有诗歌，有杂谈，有其他各类文字。《尘土集》是其中的组诗。钩沉旧稿时，我把这些文字细分了两类：描摹自然的，叫草木篇；描摹心思的，叫沉思篇。文字自然很青涩，很单纯，且有学习、摹仿名家的痕迹。比如：草木篇里的文字，可以看到亦步亦趋跟着泰戈尔或青年冰心清新风格走，沉思篇里的文字，形似纪伯伦的《先知》、《沙与沫》，以及国内上世纪何怀宏或周国平的哲理短章。神似就谈不上了。记得当时泰戈尔的《飞鸟集》、何怀宏的《若有所思》和周国平的《人与永恒》等，都是我的枕边书。这是一段那个年代的青涩记忆。
2、《尘土集》当然不止这几段文字。有些不忍卒读的就删了。怎么会起这么个名？也许是当年每天在乡间公路上来来回回，自行车和自行车上的天渊君一起尘土飞扬着，于是对尘土有了特别亲近感，一天没有几颗尘土在肺里就难受；也许是自诩如尘土般卑微、平常和本色，就心灵一悸动，有了这名目。今天我只能说我都忘了。
3、青涩年代的《尘土集》，写得很青涩，如同差不多时间段的其他文字，如推送在天渊君博客里《沉溺》、《恋情》、《我瞥见了你》、《你是，我是》等新诗，一样的单纯一样的真挚一样的清新脱俗。记得我在哪里说过，人和社会机体一样，新生的大都美丽清新，中年的自然沉稳笃定，迟暮的满是伤怀留恋。所以，我将来的《蝼蚁集》，一定会有人生晚景的豁达与淡泊，坚守与孤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