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彭琰，夏居秦南，以避酷署。一夕，夜凉未寝，沿溪赏月。时片月初升，意境迥殊，林中野花，沁人心田。朦胧中，见一女，款款而至。琰悦其美，问：“汝亦赏月乎？”女点首，笑曰：“吾居城中，鲜见星月。今山中纳凉，知星之繁，月之明，异于城中。欲久居，享山林之美。”琰喜曰：“吾亦有同感，进山旬日，晨看浓雾，闻鸟啼蝉呜；夕望月明，心旷神怡。诸多忧愁，几不复存。”女淡淡一瞥，轻叹曰：“惟这山，这水，这星，这月，令人着迷，使吾几忘尘世。到此暂居，乃吾之幸也。”琰视女，临溪而立，高洁清雅。月色中，细语柔情，摇魂动魄，不禁双眸颤动，呆立不语。小溪旁，天地静谧，空旷寂寥。女侧身斜晲，对琰曰：“适偶遇，妄言山水，有失闲雅，君勿怪也。”琰摇首曰：“星明月朗，与佳人相叙，乃吾之福份，焉敢怪哉。”女笑谢，闲聊中，知女名柳如，厌城中烦杂，进山赁屋避暑。至山脚，崖高水急，人径不通。时月明如昼，女曰：“睡眠尚早，何不到舍下饮茶，品茗赏月。”琰欣然应之。至女屋，坐竹下，女取水煮茶。稍时，茶香四溢。琰轻抿，赞曰：“平生饮，均不及汝所沏。”女曰：“茶之味，乃山泉所致，非吾之能。”言罢举杯细品，月色中，益显清雅。是夕，两人对月夜饮，相谈甚欢。更深，琰辞别，约来日相会。此后月余，琰与女，游山涉水，折柳采花，尽享山水之灵秀，日月之精华，极尽人间之乐。到晚来，嬉笑欢饮，茶阑就枕，备极嬿婉。十五月圆，二人跪地叩拜，祈月光作证，结秦晋之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