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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有两个成语,一个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一个是“顾左右而言他”。最近一些地方政府在楼市上搞的“小动作”,颇有点这个意思。
昨日(4月29日),据新华社等媒体报道,广西南宁出台房地产新政:从4月25日起,北部湾经济区内的北海、防城港、钦州、玉林、崇左市户籍居民家庭可参照南宁市户籍居民家庭政策在南宁市购房。南宁市房管局相关负责人表示,这一新政的出台是推进广西北部湾经济区同城化发展的一项政策。言下之意,我们没有放松房地产调控,房子的事情其实“跟房子没有关系”。
同样,前几天无锡降低购房入户门槛的时候,也号称是“响应国家户籍制度改革的要求”。
不过媒体眼里不揉沙子,各大网站的标题都是:南宁打响“救市”第一枪。其实是不是“第一”不重要,重要的是限购政策被突破了,投资性购房需求被承认了,一大批城市将有样学样,新一轮、也是最后一轮“房地产裸奔”开始了。
南宁放松限购,不仅向我们展示了房地产在地方政府心目中无可取代的地位,还预示着中国城镇化的真实前景:这是一场人口必然失衡的城镇化,超级城市的出现将不可避免。而中央希望的,大中小城市协调发展,注定将无法实现。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大城市太有权,太有资源,又太自私。
如今中国的房地产市场,最困难的肯定是地级市和县城,绝对不是省会城市。而国家城镇化的目标,也是实现大中小城市的协调发展。所以在房地产困难的时候,省会城市和经济发达城市要先挺着,让中小城市放松调控,这样才能让农村人口引向这些城市。
南宁调整限购政策,就好比一场战争刚刚打响,军长带头临阵脱逃了。南宁此举,其实就是跟周边的5个地级市和众多县城争夺人口、资金、购买力。省会城市拥有省内最优的教育、医疗、就业、创业等资源,对外来人口的吸引力更大。当它来跟周边城市竞争的时候,其他城市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最近几十年的中国城市演变史,也让普通百姓看懂了一个秘密:你生活在哪里,跟你未来将拥有多少资产密切相关。比如同样级别的技术工人,无论他工作在北京、南宁还是广西合浦县,在计划经济年代工资差别不大。假如他们最终都在市中心分配到一套80平米的住房,到了今天他们安度晚年的时候,北京工人的那套房子大概值500万,南宁的值100万,合浦县的也许只值30万。为什么差别这么大?因为城市价值完全不同。
城市价值为什么出现这么大的差别?因为级别越高的城市里,官员的权力越大,越能照顾自己的城市,提升自己房产的价值。所以,没有官员不爱自己的城市,不为自己的城市找项目、寻机遇。中国既定的金融中心是香港和上海,但北京最终汇聚的资金竟然远远超过它们,而且还弄出来一个“北京证券交易所”(新三板),为什么会这样?就是官员们爱家乡的结果。
所以,当房地产危机到来的时候,大城市的房子首先得救,小县城基本上是“呼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因此,涌向级别更高的城市,跟更有权、更有钱的人住在一起,是所有中国人的梦想。只有这样,你的利益才能得到保障,你的财富才更容易升值。
在这种基本逻辑下,中国的城镇化最终必将是大城市化。比如现在上海、北京实际生活的人口可能都已经接近3000万。而深圳东莞这个狭小的片区内,已经超过了3000万人。未来四大一线城市弄不好人口都会超过4000万。而天津、重庆、成都、武汉、南京、苏州、杭州这些“强二线城市”的市区,也会聚集超过2000万以上人口。
其实这没有什么不好,只要看穿中国的国情,接受这个现实,提前规划好,也很难出现生态灾难。最怕的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一心想搞均衡发展,不接受“超级城市”。由于没有未雨绸缪,最终又无力回天,到最后所有的大城市都陷入拥挤、混乱、不宜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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