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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漫来自我们对抗的那些东西” |对一次自以为是的浪漫实验的总结
(2016-10-25 08:07: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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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这是 新世相 的第 242 篇文章
你可能听说了，上周五，我们做了一次持续 9 小时的实验，并且进行了全程直播。
活动主题是“当1小时偶像剧女主角”。我们和这次活动的联合发起者如故App准备了 9 个浪漫场景，9 位少年男主角，并征集 9
位女孩，让她们在一小时里无脚本体验，感受“现实里的偶像剧”。
可能不同以往，这不是一篇充满骄傲的事后总结。我会用文字和图片讲一讲 9 小时里发生的故事。万万没想到的是，关于浪漫这件事，我们做了很多误判，本来决心为别人提供浪漫，却被好好上了一课。然后你可以看到我对浪漫这件事的重新思考。如果你是一个渴望浪漫的人，这些思考也许对你有些用处。
一
在我们的设想中，这些偶像剧式的浪漫场景是这样的：
我们租了一台直升机，计划让男孩接女孩去北京国贸大酒店，登上 330 米的国贸大厦顶层停机坪，带她乘着直升机进行一次空中约会；
我们找了 7 个人花 7 天时间设计制造一座甜品园，各种颜色的马卡龙、甜甜圈从树上垂挂下来，花球上插满草莓奶油棒棒糖。我期待女生会因为这个甜点花园而尖叫；
有一个场景，我们告诉女孩去逛菜市场。实际上，摄影团队、服装编辑早早等在里面，临场为他们拍一组时尚大片，让她登上《时尚先生》12月刊。
——事后再用文字描述这些我们提前安排好的场景，你可能也会觉得它们“听起来挺不错”。
为了制造偶像剧中的浪漫，我们努力设置足够大的场面。为此也的确付出了不少金钱，人力和时间。活动开始前的一周，新世相办公室每天半夜都会有一些听起来莫名奇妙的对话——
停机坪旁边有坑吗，我们需要让摄像蹲在坑里，不然不安全；没问题，明天就搞定 40 双旱冰鞋；告诉司机，中巴车的座椅必须全部拆掉！我需要订 20 斤黑葡萄。哦不好意思…已经睡了吗？……
我们对“好梦一日游”公司表达了最真切的致敬方式。
二
直到整件事情真正发生的当天，我才发现自己对“浪漫”的判断出了一些问题。
因为北京当天的雨水和雾霾，直升机无法起飞，而这个场景本来是我们计划中的“浪漫高潮”。替代它的临时备案是“带女孩去打篮球”。
这个报名入选的女孩叫千秋，她从小患有听力障碍。直播的大部分时间里，是她和男主角谷嘉诚坐在场边聊天，教他手语：“我爱你”、“谷嘉诚”、“吃饭”；另一些时间，男孩教女孩打篮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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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谷嘉诚不厌其烦地教我打篮球，鼓励我，这是意外的惊喜，也是最触动我的时刻。打篮球聊天很开心，能够在镜头前说出话来，在私底下我其实很不好意思说话的。”
打篮球很无聊，人们不爱看——这是我们之前的想法。但是，这场直播却成了当天最火爆的一场，观看的弹幕出现了一个小高潮，大家都觉得很走心。
直升飞机起降⼀次要花费 20 万，篮球场租金只需要 5000 元。偏偏最朴素的，成了最浪漫的。
其他场景也一样，我们设定好的大场面，并没有显示出预想的效果。
一个最大的问题是，两个人不会因为看起来浪漫的场景就自然发生浪漫故事。被邀请到甜点园的两个女孩，觉得浪漫并不是因为从树上垂挂下来的马卡龙和甜甜圈。事后，一个女孩告诉我们，当天最触动她的是“冒雨去餐厅的时候，他伸手帮我遮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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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音：“最浪漫的一刻是给对方互相做蛋糕时，他说因为他是夏之光，所以给我做了个小太阳。那一刻有被触动到，感觉到浪漫其实并不是一定要有什么形式，只要是出自内心的真诚就很打动人。”
专门搭建的复古disco旱冰场看起来很漂亮——但只是看起来而已。除了中途出现的为女孩准备的僵尸快闪算是制造了些意外，两个人有点尴尬地滑了整场旱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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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ki：“最触动的一刻：当我摔倒的时候把我从地上拎起来的时候，男友力MAX。”
在菜市场拍大片虽然让女孩惊喜，但她说，那种感觉并不是“浪漫”。相反，在他们逛菜摊时，男生拿着一把秋葵跟女孩讨论应该怎么炒才好吃，这个片段让她和很多观看直播的人觉得特别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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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这场直播的过程，对我和同事们最大的触动，是在思考哪里出了问题。一直以来，我们都相信“真实”和“普通人的情感”是最打动人的东西。为什么说到“浪漫”，我们就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设定大场面呢？
恰恰是之前被我们忽略甚至轻视的“日常”，拯救了这场活动，给参与者提供了美好的感受。这个结果让我庆幸，但更多的是思考。
三
在这场活动结束后，我对浪漫这件事做了些思考。
什么时候最让人感到浪漫？我看到一篇文章总结了一些这样的场景：
爱上一个相隔两地，很难在一起的人；
爱上一个已婚的人；
爱上一个得了绝症即将离开这个世界的人；
爱上一个在图书馆与你擦肩而过，根本不知道他/她是谁的人；
爱上一个假日旅行的最后一天才认识的人；
……
这个总结给我带来了很大的震撼，这里说的浪漫其实是“冒险”，也就是“去做那些看起来很难做到的事情”。而如果进一步总结，这些浪漫发生的前提是：爱情存在一些障碍和困难，我们的渴望又强烈又遥远。
也就是说，最大的浪漫不是因为华丽、顺利和普通的美好，反倒是因为对抗一些特别容易失败的东西。比如生活。
然后我明白了我对浪漫的理解出了什么问题。之前，很多人都提醒我，浪漫来自“日常生活”。这句话背后的意思现在非常清楚了：对爱情最大的考验恰恰是日常生活，在平凡中长期相处是有风险的，人们可能会麻木、疲惫，失去感觉，因此，日常生活中的点滴，无论是系鞋带，还是“摸头杀”，这些小小的细碎的温柔，正是挑战日常生活的结果。
我忽然也明白了，为什么在发起这次活动的过程中，我们得到了特别多的反馈和激励，很多人说他们的生活里太缺少浪漫。——我曾经反复引用这句话：“真正的英雄主义是认清生活的真相依然热爱生活”。这句话其实就是浪漫的另一个解释，但我却始终没有理解生活中间藏着的真正的浪漫。
四
所以，这场 9 小时浪漫实验，不能算是一次成功的实验。我们做到了认真对待每一个参加的人，精心准备内容，但最终，我们只是涉险过关。我们提供的浪漫都是运气使然，或者说人和人的基本关系使然，而不是靠我们的“设计”来实现。
以上是我对这次活动的带着错愕和惭愧的总结。希望这些思考也能帮你们更好地理解浪漫。
下面的场景，就是那些意外发生的温暖和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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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何：“我不太拿手形容浪漫。被无数次「摸头杀」和逆光独舞之后，一个从来拒绝看偶像剧浪漫电影＋对浪漫近乎无感的人也有丝丝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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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走出来的那一幕，是被认为最浪漫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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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敏：“没想到是在狭小的车厢内进行的个人演唱会，实际体验更好。赵磊唱歌真的非常动人，我们聊了聊音乐，了解了双方将来的规划，很特别的体验。”
很多看直播的观众都提到女孩为做饭的男生系围裙的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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邰妹：“最浪漫的一刻应该是他告诉我他曾经也怀疑过自己，给我灌鸡汤的时候。他苦口婆心的劝说我时，是很认真的神情看着我，那一刻觉得挺浪漫的。”
最后，18个人在长桌前集体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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璇璇：“我真的认为真正的浪漫来自日常，来自细节，声势浩大的场景未必浪漫却噱头十足，细节往往让人心动。最浪漫的瞬间，是晚餐时他（彭楚粤）帮我拉椅子。”
这是从外面拍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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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看来，这些精心的设计只是不值一提的“环境”。如果说有什么特别值得夸耀的，那就是我们最终一起学到了一些关于浪漫的道理，不是梦幻的，而是日常的，结实的浪漫。
在活动结束后，女主角余音说：
跟我自己预想的不一样，我以为自己足够理智，不会轻易被触动。然而活动结束的晚上坐在回家的车里，看着夜幕下流光溢彩的北京，我突然下定决心去追逐浪漫，想要去过自己理想的人生。
谢谢她们，和她们没有被杀死的对日常生活的希望。
点击微博中的链接，回看这次9小时直播的场景，做出你自己的判断。
＊感谢腾讯新闻独家为这次活动提供独家直播。感谢华帝智慧厨房为活动场景提供智能厨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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