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点特别的事情,今天回来得晚了些。我推开门,先去另一间房里看了一眼熟睡的闺女儿,然后回到自己的卧室,发现妻子手捧着一本我前天买给她的书,大概是等太久不见我回来,她眯了一会儿,殊不知一不小心就睡深了。我将台灯的光调小了些,怕惊着了她,转身就自个儿轻悄悄的洗漱去了。
热水器里的水热度刚刚好,我洗完澡出来口渴得很,找到自己的杯子时,才发现妻子早已给我准备了好了满满一杯温热的花茶。
我再次回到卧室,沁然看到窗外天空尽头不知何时竟然升起了一轮明月,这月光洒进屋里,让人顿感一派清和。再回看妻子,那月光泼在她朴素的脸上,她看起来越发的动人。
可转眼一想,又觉得自己有些对不住他,这十九年来尽管没有跟她红过一次脸,但也没有让她少吃苦,住的地方不断变换,从乡村,到县城,到首都,日子看似一天比一天更好了,但我给她和孩子的陪伴却越来越少了。
这一路走来,她从没有主动要求过我什么,我也从没有主动要她怎样,我们一边世俗的活着,一边也给理想留了充足的空间,她尊重我的文学爱好,就像我尊重她的艺术兴趣一样,我们总是心照不宣,和和相吸,让我们心照不宣,和和相吸的,是我们在各自的两个世界里都有彼此,至诚又至无私。
然而,终究我还是愧疚的,我不够彻底纯粹,不够彻底放下面子,乱用了很多宝贵的时间,——那些本可以让她不为我干牵挂,造成她生命荒芜的时间,那些本能让一家人都可以内心圆融不残缺的时间,那些本该让自己多一些性灵自由,少一些无关紧要的物质欲求的时间。
......
哎,也不知哪一天能彻底返璞归真,带着妻和子一道遁入青山绿水的最初家园中,——闲看细水长流,坐忘明月初上?
加载中,请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