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来鹦鹉//《泉城晨话》//第232期

标签:
原创杂谈 |
分类: 原创 |
神来鹦鹉//《泉城晨话》//第232期
杨延斌
在泉城过的这个甲辰龙年,因为年前鬼使神差地来了一只鹦鹉,给我带来意想不到的乐趣。
腊月二十八那天早饭后,刚刚推门出去的大外孙,转身回到屋里,有点慌张地叫我快去走廊看看,说门外有只鹦鹉。
我疾步出门一看,确实有只虎皮鹦鹉,正在电梯口歪着头看着我,没有一丝惊慌的意思。它是怎么上到十四楼的呢?是谁家喂养的鹦鹉离家出走吧?我这么想着,急忙打开电梯旁的一扇窗,想让它飞出去找家。它却蹦蹦跳跳跑到我身边,我俯下身向它伸出手,它不仅不惊慌躲闪,还一窜跳到我手上。看它一身羽毛凌乱的样子,好像一个十天半月没梳洗装扮似的,显得病态,也不太机灵,它显然是一只很饿的鹦鹉。这种被人类饲养的鹦鹉不抗折腾,四十多个小时不进食物就得饿死。
我手托鹦鹉走进屋,它一进来就来了精神,一个上窜飞到我的肩膀上,没等我回过神来,它又跳到我头顶上,不管谁撵它就是不下来,我心里有种怕它在头上拉屎的顾忌,就伸开两手想把他从头上干下来。我咋忙活也是徒劳,你把它赶下头顶,它就飞落在我的手上或者臂膀上。
我猛然意识到,正赶上龙年飞来一只凤,这不是龙飞凤舞结善缘嘛。这样一想,我就任其玩耍。
鹦鹉这种鸟本来就挺神气,加之被人类驯化了上千年,所以鹦鹉也和人类一样,一代比一代聪明。我头顶着鹦鹉,不管是弯腰抓小米,还是拿着小碗给它接水,它都根据我站起还是弯腰,都能变换着角度保持着不从头上掉下去。它见我把小米和水都放进一个小盒子里,立马就从我头上飞落下去。看它吃米的样子,就像人饿得前心帖后心一样,恨不得一口把碗里的米全吞进肚里。估计这只鹦鹉在外熬了一个晚上,不然它不会饿成这个惨状,连吃相都顾不得,竖着尾巴只管像只“恶狼”似地吞咽小米。
眼见鹦鹉吃饱喝足了,我就想暂时把它关在阳台上,然后给它找个鸟笼建个新家。正好女婿也弄回了鸟笼子,我就把它装进去,以为这样它就不会影响我写作了。
我还琢磨,鹦鹉是谈情说爱的高手,我把一只鸟关进笼子,它太孤单,我得到鸟市给它买个对象。但我不会看这只鹦鹉是男是女,必须把它带到鸟市,让卖鸟的人给它配个合适的性伴侣。
没想到这只鹦鹉反叛精神很强烈,我把它关进笼子后,它就没好声地叫个没完没了。我往鸟笼边一站,它抬头翘尾叫得更欢,而且还变换声调,好像在祈求我不要把它关在笼子里。
我想来想去,觉得把鹦鹉关在笼子里,就像把人关进监狱一样,鹦鹉也渴望有飞翔的自由。可是我要真把它放飞,可能用不了一两天,它就会变成野猫嘴里的美食。尽管我关它,是限制它的飞翔自由,但这样能保住它的命。按人类的说法,命比一切都重要,我得让这只鹦鹉活下来再说。
初一晚上关上灯,鹦鹉是很安静的。只是天一亮,它就开始闹腾了。不停地在笼子里上蹿下跳,变换着声调高昂着头使劲地叫,还一次次用嘴撕扯鸟笼的门。我决定把笼门打开,意思是引导这只鹦鹉,渴了饿了就进笼子吃喝,想玩就钻出来。
聪明的鹦鹉好像懂我的意思,一出龙子就飞到我的肩膀上,一会儿上头顶,一会儿又跳到肩上,反正就是缠在我身上不下来。它在我头上鹐着头皮,又站在肩膀鵮我的耳朵。它并不使劲鹐,所以只痒不疼。看我戴上眼镜,坐在电脑前打字,它就跳到肩膀,抻长脖子,使劲儿鹐我的眼镜腿,一会儿跳到鼻梁上,一会儿站在眼镜框上撕扯,那意思就是不让我打字,像个孩子似地让我陪它玩 。
都说万物皆有灵,也是这种鹦鹉太聪明,它竟然懂得我的心思,好像给我演示钻进笼子吃米喝水或者排便,再钻出来跟我玩,我打电脑,它就一会左一会儿右鹐我的眼镜腿儿,像个调皮的孩子,只要我打字,它就跳上眼镜框捣蛋。我不但不烦,还感到些许快乐。或许就像文友李勤峰说的那样,这叫喜上眉梢。
四十多年前,我在小兴安岭南麓饲养过鹦鹉。那时月工资才五十多块钱,一只鹦鹉却上百块,两只鹦鹉消费我四个月工资。但那两只鹦鹉的命运多舛,也是当年我住的板房距离酱油房库房太近,在一天家里没人的时候,两只鹦鹉都被老鼠咬死了。
1991年回到德州,起初没有房子,就借住在德州化肥厂对面的李庄小学教室里。因为房子太空,一到晚上静得瘆人,有时赶上我公差,娘儿俩在家担惊受怕。我就弄来一条狗,四只鹦鹉,让家里既有了动静,又有了“警卫”。但那个教室门逢能钻进猫。有只野猫就趁我家白天没人,把四只鹦鹉都吃了。
我很喜欢鹦鹉,觉得这种鸟吉祥温顺,知道和人亲近。但因为两次饲养的鹦鹉都惨遭一种命运,从此我就再不想饲养鹦鹉。
世界上的鹦鹉品种有上千种,俗名叫娇凤,好喂不挑食,很容易饲养,繁殖很快,据说,世界各地都有鹦鹉。
大年初一那天下午,老伴和女儿女婿带着三个外孙去德州走亲访友,我想趁几天的清静,突击写几篇征文。别看这只鹦鹉钻出笼子就给我捣蛋,我却没误写作,又得到快乐。
甲辰龙年正月初五于济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