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灭门/《泉城晨话》第129期

杨延斌

我在《泉城晨话》第93期说了两个命案例子，一个是2022年11月发生在陕西洛川市的7死2伤命案，另一个是2023年1月23日发生在浙江平阳的6人灭门杀人案。没想到济南近期也发生一起3死灭门杀人惨案。这着实让我心惊了一下，第一时间闪现出的念头就是，近几年咋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灭门惨案？而且，我更惊奇于那一桩桩灭门惨案起因和情节的大同小异：几乎所有案情的情节叙述，都说行凶者平时给人的印象老实巴交，尤其说杀人凶手是积贫积弱的老实人。比如洛川那个杀人凶手在行凶之前，就因为恶邻一根长出院墙的树条影响了他出门进门，他在多次要求恶邻锯掉不果的前提下，自己动手锯掉了那根树枝，结果这个恶邻的一老一少婆媳俩，穷凶极恶到几乎骑在人家脖子上拉屎，堵在人家门口，轮流大骂了一天，非要逼迫人家赔偿树枝钱2万元。更为奇葩的是，两家闹到了派出所之后，弱势一方本指望带着国徽的民警能为他主持一下正义公道，但他万万想不到派出所民警也欺弱拉偏架，竟然判定弱势而有理的一方赔偿恶邻1千元。恰恰正是那个民警的胡作为，选边站，才导致那个杀人者对这个社会彻底失去信心。谁能想到，一个平时在人们眼里唯唯诺诺的老实人，竟然一怒杀了六条人命后又畏罪自我了断。

根据以往案情介绍，几乎所有被灭门的惨案，都是一方戴着权势光环的隐形恶霸，比如浙江平阳的那个村支书，他就几乎用手中的强权，把日后灭他的弱势邻居，逼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走投无路。

回想已知的所有灭门惨案，几乎所有杀人者在走上绝路之前，心里都指望能找个地方说说道理，例如平阳那个灭门案，凶手几次上访的结果，都是因为相关政府部门的冷漠不作为，导致他一而再，再而三绝望，而且他还被恶霸村支书送进精神病院关了三年。看看吧，有少部分掌握基层政权的人，已经任意横行到何等程度？他们手中的权力还有人民属性吗？我想，只要到了一方百姓受了气而无处说理的程度，这里的政权一定是被霸凌者所窃取！

所有灭门案的共同点都是，大家除了能谴责杀人者的暴行之外，再找不到他们在以往道义上有什么缺失，这说明，在走上死路之前，凶犯留给人们的印象，都在老实人或者好人范畴之内。有的杀人凶手，可能一贯是人们眼里的好人，比如济南那个凶手贾某，就是个人们口中不错的英语教师。我们不妨简单分析一下，这个英语教师贾某，从凶案发生以来的半月时间里，至今找不到有关他的任何负面社会舆论。这就是说，贾某作为一个曾经援过藏的英语教师，他的言行几乎天天都在师生的众目睽睽之下，恐怕容不得他有一点儿言行不当。那是不是可以说，即便这个贾老师骨子里不是个好人，他也没做出过出格的坏事？此案又是有权有势的一方，把弱势一方逼上了绝路，这或许是不挣的事实。

我不得不思考一个问题：有多少基层政权被本性霸凌者窃取？因为有些现象就摆在那里，容不得谁嘴大谁嘴小任意胡说。就以打黑除恶前后为例。有相当一部分社会黑恶势力，滋生豢养在少数乡镇的基层政权庇护之下，没开展打黑除恶之前，有些黑恶势力以基层政权为依托，已经发展到肆无忌惮任意而为的成度，有些掌握政权的村霸，可以把周围有姿色的女人排上号，今天通知这家媳妇跟他睡，明天勒令那家闺女陪他上床，只要遇到阻力就暴力伺候，吓得没人敢吭声。根据公开资料显示，全国的打黑除恶，确实消灭了许多危及一方的恶势力，那些公开欺凌百姓的恶行几乎见不到了。尤其多次听女工们说：“打黑除恶以后一个人敢走夜路了！”但是这不能证明黑恶势力都灭绝了，只是他们的恶行更加隐蔽卑鄙了。很多起灭门惨案的背后，就有黑恶势力的影子。

不管咋说，已经公开的全国一桩桩灭门惨案说明，大多行凶灭门杀人者，都是恶人把老实人逼成了杀人犯的结果。例如陕西洛川的7死2伤杀人案，要是那个民警不用欺人太甚的判令刺激弱势一方，那么一个老实人，咋能忍心舍下糟糠妻子拿起刀去灭门？比如浙江平阳那个6人灭门杀人案，但凡那个村支书残存一点儿人性，给人家留个活路，岂能招来灭门之灾？再比如济南这个三人灭门杀人案，那个村支书刘某某两口子在贾某上门找他们理论时，但凡能给那个贾某以言语安抚，又岂能搭上全家性命。

我以为在这个社会上，有许多人一直带着假面具，那些表面好内心坏的两面人，才是社会最大的不安定因素。至于我指的是哪些人，这个你心里一定是有数的……

2023年5月24日于济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