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一

周扬三个人从派出所出来，继续在街道上翻垃圾箱。

吴晓敏擦着汗水，说：“我们捡的太慢了，大半天才捡这么点，啥时候才能捡够车费，更不用说挣钱买药了。”李亮看着吴晓敏说：“谁都想快点捡，哪有那么多的瓶子让你捡啊？那你说到哪能快，我们跟你去。”吴晓敏大声说：“人多的地方呗。”周扬赞成说：“对呀，人多的地方肯定多。”

李亮又说：“可是哪里人多我们也不知道啊。”

“傻呀你，打听啊。”吴晓敏手里拎着朔料袋追上一个老爷爷问：“老爷爷，咱这城市里哪人最多热闹呀。”

老爷爷站住，看着他们：“那还用问吗，市中心，商场那，人多热闹，你干嘛呀。”李亮又急着问：“那市中心在哪啊？”

老爷爷好好打量他们，说道：“顺着这条街往前走，过一个路口往左走一个路口就是。”

  李亮低头鞠躬说：“谢谢老爷爷。”

周扬擦着脸上的汗，看着远处的高楼，看着笔直的大街和川流不息的奔驰的汽车，低声说：“走吧。”

  他们背着朔料袋顺着人行道，跟在往前走的行人的后面，他们也不顾脸上的汗水，快步地往前走，他们希望在人多的地方能多捡几个瓶子，多买几个钱，周扬想着给妈妈看病，吴晓敏和李亮想着早点挣到路费早点回家，但他们矛盾的是为周扬多挣点钱好给他的妈妈看病。周扬走的快，他拽着背上的袋子，小跑一样从路人的身边过去，那些男的的女的就把目光投向从他们身边过去的背着大袋子的小男孩，还有跑着跟上来的李亮和吴晓敏。

  吴晓敏已经累的上气不接下气，背上的袋子耷拉到后脚跟了，她还是气呼呼地说：“城市这么大，找个地方都不好找，烦人。”

李亮走在他的前边，也不回头，听到吴晓敏的话，说：“要不怎么叫大城市呢。” 吴晓敏落在最后，她实在是太累了，就嘟囔着说：“我走不动了。”

李亮站住了，转过身说道：“看看，不让你来吧，非要来，这回走不动了，可没人背你呀。”  吴晓敏咬着牙，赌气几步就跑上来，从李亮的身边擦肩而过，故意撞了一下李亮的胳臂，大声地说：“没人让你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