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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7月10日,2015中国金融国际年会(2015 China International Conference in Finance, CICF 2015)最佳论文奖在深圳揭晓,由上海交通大学上海高级金融学院朱蕾、陕晨煜、钱军以及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沃顿商学院Franklin Allen教授所合作撰写的论文《为什么中国股市与经济发展脱节?》,从250篇入选论文中脱颖而出,荣获此次年会最佳论文奖(CICFBest Paper Award)。
http://mmbiz.qpic.cn/mmbiz/pznvpDcJHTTRPLiccyYW2fajCKiasHQTvrBnAavDmkea3BEExjwpTqY0AiaWia7icWkvHkYbQ8n4KXxPIWXFAtT7RGA/0?wx_fmt=jpeg
论文作者钱军(左一)、朱蕾(中)参加CICF年会
四位教授运用了来自89个国家、138个交易所的近80000家上市公司从1998年至2015年的大数据,分析比较了各国上市公司的基本层面信息,以及企业和行业的盈利、宏观经济状况与股价和股票收益之间的联系。他们在研究中发现,在2000年到2014年间,虽然中国GDP增长率雄踞大国榜首,但其股市的长期收益率却远低于发达国家(比如美国)、其他金砖国家(比如巴西和印度),甚至不如已深陷经济衰退20年之久的日本。
他们的研究发现,中国股市与经济背离主要有两方面的深层次原因。
其一,中国的经济体中大部分企业并不是上市公司,上市机制是决定股市和经济关联性的重要因素。
因为监管部门设置了过高的上市门槛,而且上市过程是一个行政过程,很多新兴和增长行业的公司不能上市,而成熟甚至一些走向衰退行业的企业,尤其是国企,则更容易在国内上市并且占据很大的市场份额。
一旦被批准上市,中国公司的业绩通常会发生大“变脸”,其业绩下降程度远大于其他发达和发展中大国的上市公司,也远大于在海外上市的中国公司(比如百度,阿里,京东和腾讯)。
那么,业绩为何大幅“跳水”?论文指出,因为上市公司要达到监管部门设立的上市的财务指标,所采取的手段要么是“打肿脸充胖子”,靠粉饰甚至假造财务数据;要么穷尽公司现在和未来的资源来达标;而上市后或“原形毕露”,或失去进一步发展的后劲,从而导致业绩下滑。
而与上市机制相对应的则是退市机制,对大多数企业来说A股上市过程艰辛,一旦上市,“壳”资源就很宝贵,这就导致A股市场几乎没有因为业绩差而退市的公司。
不健全的上市和退市机制,导致中国的上市公司无法代表中国的实体经济整体的水平和发展潜力。
中国股市改革的方向除了降低上市门槛、鼓励增长型的私营企业上市外,上市的过程应该从行政转化为市场化的过程;证监会的核心任务不是决定哪家公司应该什么时候以什么价格上市,而是保证上市公司和整个市场的合法合规性,并按照法律法规严惩弄虚作假的企业和违章违规的投资者。
论文继而得出中国股市与经济背离的第二个原因在于,中国上市公司虽然投资规模大于其他发达和金砖国家的上市公司,但以净现金流衡量的投资收益却小于发达国家(比如美国)和其他金砖国家(比如巴西和印度)的上市公司,在全球金融危机后的最近几年净现金流水平甚至低于日本的公司。
这些结果说明中国上市公司的总体投资效率低下,除了淘汰产能过剩的行业中的经营不善的企业以外,解释这一现象的一个原因是上市公司的资金被“掏空”——当大股东及关联方以各种方式从上市公司拿走更多资金和资产的时候,公司的净现金流就会降低。这一结果说明进一步加强公司治理和对投资者利益的保护仍然是提高中国股市规范化的重要任务。
CICF 2015年会于7月9日至12日在深圳举办,旨在为全球的金融学者提供一个高水平的开放平台,以促进相互之间的交流和探讨金融领域最近的研究及最新动态。该年会于2002年首次举办,目前已成为与美国西部金融协会年会(WesternFinance Association Annual Meeting, WFA)、美国金融协会年会(American Finance Association Annual Meeting, AFA)和欧洲金融协会年会(European Finance Association Annual Meeting, EFA)水平相当的国际金融学术会议,也是目前亚洲规模最大、学术水平最高的金融学术会议。
据悉,本次年会共有250篇论文入选,涉及金融领域的各个方面,作者均来自全球的顶级商学院教授和研究生以及各类金融机构和监管部门的研究人员。由麻省理工学院斯隆商学院金融学教授潘军担任主席的8人专家委员会对所有论文进行审阅后,共甄选出7篇论文分获美国威信投资公司最佳论文奖2个、夏一红最佳论文奖2个和中国金融国际年会最佳论文奖3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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