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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后在W城和老友小聚。其中一位近几年致力实业,颇有斩获。他邀我夏天与他同去缅甸耍一圈。他刚从那边回来,“第一次吃到了穿山甲。”我楞了一下,问他味道如何,兄弟是个实在人:“怎么讲哩?不记得了,也不觉得有什么好……就是吃过了这种东西呗。”
回上海的高铁上,我就看到了那位“穿山甲公子”的事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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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香港年轻男子微博晒官员接见照,广西某地官员疑似在办公室烹制穿山甲招待富商子弟”,虽然有网友人肉,但事发数日,很多信息仍未得到确证,特别是一些关键信息,比如所晒的是不是穿山甲,是不是在“办公室”,都还存疑。如此,基于臆测,逢迎一下民间对“权贵无法无天”的不满想象,意思就不大了。
但即便这则新闻中“食用穿山甲”的事实不成立,从我了解到的情况来看,中国南方一些地区民间食用穿山甲的习俗一直延续,穿山甲鳞片乃至肉入(中)药也一直合法地大规模存在。主要来自华人的这两大市场需求,成为左右穿山甲(而且是全球多种穿山甲)命运的主要力量。炫耀权力与财富,或犯禁自雄而食用穿山甲的,也许有,只是少数。
每年都有物种灭绝,灭绝的理由各有不同。有些是适应能力太弱,比如大熊猫。有些是“太有用”,需求太大,活活被打光,如当年的北美野牛。有些却又是“太没用”,正常情况下也没有商业市场,受到生境变化以及各种杂七杂八因素影响,种群数量降低,岛屿化,人类若不在乎,没及时采取保护措施,即卒。比如濒危的黑脸琵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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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一个物种没能成功地实现(商业化)驯养繁殖,那么对它生存状况影响最大的,大体有三种因素:自身适应能力、猎捕强度、保护力度。
结合穿山甲的具体情况摆一摆。
这几天穿山甲的新闻特别多,科普的也不少,估计很多读者已经注意到,在中国,本土的穿山甲,在最近的资源调查中,已经罕有野外观察到实体的报告,洞穴也都是多年前的老洞穴。可以判断,穿山甲野外种群即使有,也应该是在一个非常窘迫的境地。
但是,真不能因此说穿山甲是一个脆弱的物种。穿山甲分布遍及亚非两大洲,在普遍实行“一胎”(每年)的情况下,曾经保持了相当庞大的种群,在华南与东南亚,“房前屋后、农林果园”,几乎无处不在。应该说,穿山甲的适应能力,都是非常强的。
根据CITES(濒危野生动植物种国际贸易公约)数据,中国穿山甲的数量在过去21年里,下降了90%;中科院动物所曾岩博士提供的信息是,“20世纪60年代至2004年,中国境内的中国穿山甲数量减少了89%~94%”。而根据2008年一项调查显示,我国穿山甲数量“大致在25100到49450只之间。”
从这几个数据,再结合目前“我国每年对穿山甲的需求量高达200000只”的估计数字,可以大致肯定,在20世纪60年代前后,中国本土穿山甲种群数量,至少在百万数量级以上,很有可能更高。
种群数量在数百万甚至上千万的物种,说它自己不争气、太脆弱,让那些长期数量在三四位数徘徊的物种情何以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