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下生活

在东面种桃，西面种李

在南面种柳，北面种菜

村里有人娶媳嫁女

我随大众凑份子钱，吃酒席

有人说乡下的喜饼大，礼行多

太阳渐烈，坐在院子里吃饭

虽有塑料蓬搭

也挡不住热热的阳光晒得背上发烫

而新郎新娘托的那只红艳艳的描金盘

供奉在神龛前，可以

永恒如新

2020-3-15

我离我最近

站在长江边

看着一直向东流淌的碧水

有那么一会

我忽然忘记了自己是谁

头顶的阳光。掠过的水鸟

天连水水连天

岸上有人钓鱼

竿影一尾尾清晰地映在江面

嗯，任风吹在脸上

看船驶远推开一波波浪花

和泥胡菜说说话

当心静下来的时候

我离我最近

2020-3-15

三月

清早，晨曦透过窗帘

不知道是梦是醒

有鸟声

有爸爸扫院子的沙沙声

昨天上午，看见南来的燕子

在遮雨棚下衔泥做窠

风从那边吹来

我的世界，轻轻吹落的三月

湿漉漉黑色枝条上的许多花瓣*

又落寞，又圆满

*摘自埃兹拉·庞德的《在地铁车站》

2020-3-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