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5月23日 星期四，乌鲁木齐 晴 15-29。

一

三条半米粗的金属钢管流出的水形成一个抛物线形状的水柱，10米之下是一条顺势而下的河流，钢管水柱正下方几条试图逆流而上的鱼飞出河水水面，由于力量大小和努力不同而飞的远近高低不同，有的太低达不到水柱的高度，有的飞的太近只能在水柱的稍低些的位置，它们都以失败告终，只有一条飞的最高的鱼达到了比起飞泻而下的水柱更高的高度，向下正好落入水柱平射而出那一段中，奋力摆动鱼尾、鱼鳍逆水而上，成功上升到另一个高度的水面，到了上游的水库，河水的鱼不停地调整自己的起跳距离和用力大小，以便能像成功的那条鱼一样，适当的高度，适当的起跳点，不知要尝试多少次才能改进到成功，它们没有相应的保证，唯一的就是向下奔流的河水为它们提供了栖息之地，借助不断的流水为鱼提供了向上逆流的动力，向上逆流可以得到什么，上面的水面里有它们期盼的鱼食儿，有它们的什么希望和愿望？这样的场景不止人工水库河流这样的小的场面可以见到，在更广阔的大江大河里，在更加复杂多变的水面条件和环境，很多的各种的鱼类都有这样的习性，在与世界各大洋相连的江河湖海的水系中每天每时每刻都有这样的情形，更加延绵壮阔的水流，更加汹涌激流的浪涛，鱼逆流而上的情景惊心动魄，都在表现这样的的逆流而上，都在上演这样的以命相搏，悲壮而持续，年复一年，科学家有他们的科学的介绍，有着生理的解释和生理的需要，而我每每看到这一幕都不禁好奇，鱼是冷血动物，是低级生命存在，它们的逆流而上是它们的低级存在的特质特征，还是它们进化路上的必然过程，每一个个体为此付出的代价惨重，冒着被吞噬生命的风险，更大概率地被棕熊抓捕果腹的命运，被北美白雕捕食的凄惨，被人类煎炸，更多的是逆流而上的途中摔入悬崖，误入歧路，从此再也无法回到水中，离开故乡再也回不去的结局，它们不知道危险吗，不知道安全第一是生命的生存原则吗，除此而外剩下的就是无尽的震撼，也许鱼与一切生命存在都有一些共同的东西，人类所理解和定义的精神的某种内涵，看到这些鱼类就像朝圣者一样不惜代价地为了自己的所谓的内心的呼唤，千里迢迢，不远万里，只为看见，只为到达，只为心向往之，人是从水栖动物走向陆地的，认同自己也是从鱼进化而来，那么人的这种精神是否与此相似相近相关，是否可以联系起来，人的叛逆力量和精神就来自远古的鱼的逆流而上的精神吗，是否也是从水中的习性中养成的而传承下来的呢，是否从那时就有了这样的习性，不服输，不安逸现状，不顺从，从亿万年前的逆流中就将这种习性形成了并固化于基因中，一直延续到进化过程的每一代生命存在个体，在它们的生命周期发挥了不同凡响的作用，帮助它们在进化过程中有着非同一般的表现，并占领了生物圈的顶端优势地位，形成了现在的灵长类的文明，如若如此，我开始比以往更佩服人类的历史中那些叛逆者，当然是那些通过不走寻常路的探索者，那些敢于吃第一个螃蟹、第一个西红柿的人，那些勇于探险勇于创出新天地的人，那些抛却自己的利益用于未知世界的研究的人，对于那些被冠以不同罪孽的标签的人和事也不再像之前那样的可憎可恶了，至少开始怀疑一些过于残酷的方式，觉得也有了可以转变的可能，兴许他们的行为中也有一些进化的内容和动机隐含于内，尤其那些刑事犯罪除外的所谓叛逆的罪行并不直接地有违与他人的利益，他们的不合乎常理的言行也许可以商榷，如果从鱼到人都有着一样的探知未知世界的冲动，这种冲动与生俱来，那么内在的规律机理和动因一定存在，他们可以来自一个我们至今还根本不知情不理解的道理，来自我们至今仍然未察觉的机构，来自我们至今仍然不可想象的存在，我们可以一直这么想象，这么无厘头的猜测揣测，这样的动机和动因就是这种现象的事实摆在面前，我们还不能用现有的知识给出满意的答案，或者现在的解释还不能穷尽我们的疑难和问题，一条鱼的逆流之旅的现实场景超过了我的生存知识范围，让我感觉到大自然中有太多的神奇力量，各种生命存在内在的规律和支配力量一直在周边持续地发挥作用，这种作用我们可以感知感受感觉，但却是无形的，不能理喻不能言传，是那么的神秘，那么得到静谧，又是那么的巨大，具有我们所不能测量和描述的矢量层级的无缝对接的性质，无以复加的程度，逆流而上是一种习惯还是一种品质，这有待研究。今天看到一副3D动画人体内脏视频，精确生动展示了人体器官组织的整体工作效果，心肝肺胃，动脉静脉的大小血管，消化系统的各个部分，等等，我第一次这么清晰地看到自己的身体的各个部分的工作情况，特别是相互的关系和位置，有些陌生感，还有些恐惧感，这不就是一只羊吗，与我经常看到的市场上的一整只的羊的酮体那么的一致，没什么区别，就是仅有的那点区别不足以支撑我的对于人的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更不能接受我就是这么一副臭皮囊，尽管之前就是这样，与一般的牛马羊几乎一样的身体结构，可以支持人的尊贵于此吗，这样的情景只能打垮人的自尊自信，我真不知道自己如何重新建立起来自己的这些东西，知道的太多不是什么好事，不知不为罪，眼不见为净，这些道理用在这里多少有些可悲，人的最大的盲区就在自己，伟大的人的最伟大之处就在于正确认知自己，对自己有一个清醒的认识，这竟然是最困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