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历代诗词名句赏读—145

空江极目望不尽，枫叶半红人未归。

——寇准《江上》

 “空江极目望不尽，枫叶半红人未归”是寇准的诗《江上》中的句子，全诗是：

古岸萧萧闻去雁，平芜杳杳更斜晖。

空江极目望不尽，枫叶半红人未归。

 寇准，北宋政治家、诗人。宋太宗太平兴国五年（980）进士，官至宰相，封“莱国公”。寇准和同乡的白居易、张仁愿并称为渭南“三贤”。京剧中有一出经典戏《寇准背靴》，剧情是皇帝听信奸臣的诬奏，将大将杨延昭充军，杨家佯称杨延昭已死。天官寇准和八贤王到杨府拜祭时，对此事生疑。寇准悄悄跟踪杨家眷属，发现了杨延昭，将此事告知八贤王。八贤王听说杨延昭没死，又惊又喜。二人设法见到杨延昭，劝杨延昭出来领军为国为民保卫边疆。寇准在跟踪杨延昭的夫人柴郡主时，跌倒在地，摔掉了靴子，匆忙中背着靴子跟踪柴郡主，所以戏名为《寇准背靴》。

 寇准能文善诗，七绝尤其有韵味。《江上》就是一首七言绝句。

 首句“古岸萧萧闻去雁”，写江岸之景。“萧萧”是风吹草木的声音。“去雁”指离开北方向南飞的大雁。江岸传来风吹草木的声音，空中传来大雁的叫声。虽然是从听觉的角度写景，但从地上写到天空，境界开阔。

 次句“平芜杳杳更斜晖”，写岸上更远的地方。平芜，是江上平坦的地方。杳杳，本意是远得看不见踪影，这里的意思是空无一人。“更斜晖”中的“更”字将前面的“平芜杳杳”和后面的“斜晖”合为一类，是伤心景物的叠加。

 第三句“空江极目望不尽”，写江面上空荡荡的，一条船都没有。“极目”就是用尽目力向远处看，结果是“望不尽”。“望不尽”是望不到尽头，其实就是望不到人。

 第四句“枫叶半红人未归”，点明主题是盼人归来。“枫叶半红”这个景写得很妙，暗示盼归者多次到江边等人，每次来到这里都看到江边枫叶的变化。“半红”还暗含着盼归者的希望。如果用“已红”或“全红”，则有绝望之意。“人未归”三字于篇末点题，使前面所写之景充满了感情。

 “空江极目望不尽，枫叶半红人未归。”句中的“空江”“极目”“不尽”“半红”“未归”，每一个词语都用得十分到位，收到了融情于事、融情于景的效果。不写人的失落，只写“望不尽”；不写枫叶如染，只写枫叶半红。叙事、写景、抒情，都极有分寸，如平地江水，激流涌动却没有波涛，堪称事、景、情融合得恰到好处的名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