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园不值

叶绍翁

应怜屐齿印苍苔，小扣柴扉久不开。

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

     叶绍翁是南宋诗人，生卒年不详。小学语文课本上选了他的两首诗，一首是《夜书所见》，另一首就是《游园不值》。其中《游园不值》更有名一些。

“游园不值”的意思是前去游园，正赶上主人不在。“值”是“遇到、碰上”的意思，“不值”就是没遇到主人。这里的园是指私家的园林，和现在的公园不一样。古时人口少，居住不像现在这样集中，一些富有人家将屋后的大片空地修建成园林，也就是私家花园。这首诗写作者去一个朋友家的私家花园游玩，主人却不在家。有人可能要问：“主人不在家，只要他家里有人，不是也可以进去游园吗？”从“小扣柴扉久不开”来看，家里应该是没有人的。就算是有人，按照中国古代的礼制，主人不在家，到访的人也是不进主人的家门的。

第一句“应怜屐齿印苍苔”，这句话本来应该这样说“应怜苍苔，莫印屐齿”，因为诗句的需要才写成“应怜屐齿印苍苔”，意思是要爱惜主人屋檐下地面上的青苔，不要踩坏了。苔，是生长在潮湿地面的低等植物。王安石的《书湖阴先生壁》一诗中有“茅檐长扫净无苔”。到人家家里来游园，要爱护人家的设施，所以走到门前的时候，小心地面，不要把地面上的青苔踩坏了。

第二句“小扣柴扉久不开”，小扣，是轻轻地敲门。这是有礼貌地表现。敲门有敲门的规矩，郭德纲有一段说敲门规矩的相声，说敲门的规矩是先敲一下，然后连着敲两下，如果连着用力敲的话，那是报丧。“柴扉”是指用木头做成的简陋的门。“久不开”则暗示主人不在家，扣住题目中的“不值”。

第三、四句“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写开满花的杏树枝从园子的墙上伸了出来。这是敲门之后，抬头向旁边看所见到的景象。诗人从一枝伸到墙外的红杏花，领略到满园的春色。

一首小诗，写门前的青苔，从侧面表现园子的幽静和偏僻；写客人小心翼翼，从侧面表面主人的讲究；写客人轻轻地敲门，表现主人和客人的素质；写伸到墙外的红杏，表现满园的春色。没有游园不值的遗憾，只有意外收获的喜悦。

“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是这首诗中的警句，“关”却“关”不住，可见春色多得涌了出来，不但写出了园内植物的盎然生机，而且表现了新生事物冲破束缚、蓬勃发展力量。“一枝红杏出墙来”后来被一些人用来形容一种不好的现象，可惜了这么好的诗句。

（曾老师讲古诗已录制成视频，可关注微信公众号“曾纪焕”或登录“今日头条”搜索“曾纪焕老师”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