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祖藉**在温软的江南水乡,藏着一个被岁月浸润的古老小镇。那里的乡音,是流淌的旋律,人人开口都似吟唱般动听——若你心存一丝怀疑,不妨亲自踏上那片土地,耳闻便是答案。
没错,这里正是黄梅戏诞生的摇篮。这片古老的土地,曾滋养过文坛巨擘,更承载着无数平凡生命的足迹,世世代代,在此交织上演着烟火人间最本真的悲欢离合。
记忆深处,老家的小镇离市区不过五公里之遥。青石板铺就的老街,蜿蜒曲折,幽深静谧;两旁依偎的木楼,沉淀着时光的古朴色泽。小桥静卧流水之上,荷塘映照着寻常人家,远处那座名为“晴岚山”的青山,默默守望着这片土地——我的父亲,正是从这山脚泥土中走出的农家子弟。
我降生时,父亲为我取名“岚”。这山间的雾气,是他刻在我生命里的印记,叮嘱我们这一辈:根脉在此,莫忘故土,饮水思源。无论脚步迈向何方,我想,任谁都会眷恋上那个地方——它原始、纯净,古意盎然,生态如画——那是我的家乡,灵魂的归处。
多年后,我参加工作出差特地归乡游探。父亲说,小镇模样,与解放前相差无几。不远处,盘踞着一个两百余人的村庄,清一色同宗同姓。父亲忆起,解放初,工作组进村竟难有作为——村中但凡有事,必是铁板一块,一致对外(这或许是乡土深处某种固执的生存法则吧)。外姓人踏入此地,难免遭遇排挤。
幸而,祖父是村中极受敬重的长者,父亲亦是乡邻眼中“有出息”的后生。因此,我们姐妹俩,便也成了村里备受喜爱的孩子。村童们皆是“散养”的野性子,我们姐妹亦整日如风般不着家。记得有次我额头生了个硕大的疖子,祖父却未延医问药。在农人眼中,这实在算不得病痛,疖肿何足挂齿?他们不习惯思虑遥远的后果。后来,疖子虽自行消退了,却在我发间刻下永久的疤痕——给一个爱美的女孩,留下了一生难以抚平的缺憾。
那时的农人,似乎已将清贫熬成了习惯。五十年代末的乡村光景,自是格外艰辛与落后。然而,就在这片沉寂的土地上,更深的阴影正悄然迫近,一件更为可怖的事情,即将发生……〔故事侍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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