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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牛城”的不尽之缘

(2022-07-28 16:30:24)


河北邯郸  邢红霞

多年来,我对自己的姓氏从无追究,直到六年前,《散文百家》举行创刊三十周年系列活动,我有幸受邀参加,来到邢台。整个行程我一直在或强或弱地接收着这样的信息:三千年前,周成王为感谢周公旦的辅佐,封周公旦第四子姬苴"靖渊公"为邢侯。邢侯建邢国,都城即为今邢台,邢姓始。后虽北方戎狄侵犯,邢君南迁,亡于卫国,但邢姓作为一个姓氏已在各诸侯国散枝开叶。毋庸置疑,我的“邢”姓也是起源于此了。

为明白自己的“身世”而窃喜。回家想再从粗通文墨的父亲口中追问其他信息,结果令人失望。倒是我,沾沾自喜地向父亲炫耀了一番。

也因此,与这个与自己有着某种渊源的城市多了些亲近。

那次纪念活动,因着《散文百家》在全国散文界的声望,因着参加者的非常身份,因着主办方的为文情怀而格外隆重。我们聆听了老作家的殷殷寄语,欣赏了精彩纷呈的纪念晚会,拜会了达活泉公园内治水树丰碑、天文建奇功的郭守敬,瞻仰了扁鹊庙里擅长望诊的秦越人,聆听了英谈村路姓宗族“三支四堂”的兴衰史。一段时间,那次采风带给我的新奇和激动包围着我,我执笔写下的《英谈那条幽幽古道》上刊《散文百家》,后来还被收入《品鉴邢襄》和《妙笔生花邢台县》。也是在那次会议上,我亲见了只“相识”于刊上文字的散文界大咖,诸如长篇散文《娘》的作者,中国作家协会创联部主任彭学明,老作家,中国年散文学会名誉会长周明等。

那次活动带给我前所未有的震撼。从此,我把“邢台”这个名字收藏在心底。夜阑人静时,我细细回味,写作成长的路上,曾有伊相伴。

无论是“城墙卧牛”说,还是“神牛退水”说,都是“牛城”即为邢台的佐证,赋予了牛城以深厚历史,也使“牛”成为邢台百姓的精神图腾。无论是“孺子牛”还是“老黄牛”,都无不诠释着“勤劳、吃苦耐劳、任劳任怨、忍辱负重”的精神内涵。我的公爹就是这样的人,而他恰就是“牛城”人。

上世纪九十年代,我走进夫家,成为这个家庭的一员。印象里,没有几句话是公爹的,有的只是他不辍劳作的身影。那时,他虽是邯郸地方铁路局的职工,但从未脱离田间劳动。春夏秋三季,他的轨迹一成不变。晨光微熹,他出现在自家责任田里,露水弄鞋,汗水湿衫;回家吃完饭,他出现在离家不远的单位;下班之后,他又出现在种着高高低低庄稼的责任田里。后来,退休回家的公爹成了地道的农民,每天日出而做,日落而息,耕作在自家责任田,守候着一家人的生活。如此,日复一日。

这个家被拖入泥潭源于一场突然出现的家庭变故。债务似一张巨口,突然间把之前的公爹吞没了。他更沉默了,躬身劳作的身影满目皆是。至今,那一幕还常常浮现在眼前:那是个蒸笼般的天气,在长得茂盛,足有一人多深的棉花地里,一个人影若隐若现。或而深埋头,或而直起腰,拾掇着棉花杆上的枝枝叉叉,被太阳晒得黑红的脸上正有汗水沿着皱纹流下,形成条条小溪。

我的丈夫是靠考学跳出农门的,公爹因此喜他这个儿子甚于其他。爱屋及乌。女儿也得到了公爹至宠。在我们返回市里自己的小家时,车筐里总会出其不意地出现一把嫩嫩的绿色菜或者是一兜金黄的小米。

就在日子一日好于一日之时,他被突然而至的心肌梗塞击倒。在医院熬过了28天,他带着亲人的百般不舍,去了天堂。翻开博客,那篇《思念,在清明发酵》是为他写下的。文章的结尾再度读起,还会让人潸然泪下:此时,我怀想、怀念那个和我毫无血缘关系却让我爱到骨髓的老人。在他的坟前,我再一次跪地叩首:爹,我来看您了,下辈子我还做您的儿媳!

公爹的衣胞地在“牛城”。上世纪四十年代,他出生在“牛城”一户贫寒人家。随着弟弟妹妹们的相继问世,这个八口之家连填饱肚子都成了问题。十六岁时,作为家中的长子,他毅然离开家,到邯郸谋生。扛货物、拉板车,什么重活儿累活儿都干过。在邯郸地方铁路局落下脚后,他把四弟接到了邯郸。在婚配年龄,他和工作地附近村庄的我婆婆组建了家庭,在颠簸几年后,他把孩子们的户口落在了其岳母家。他虽然生活在赵都,葬于赵都,但他留给人们的满口的乡音成了他是“牛城”人的死证。

让我更强烈地感受到浓浓亲情的是那次探家。前几年的春节,丈夫弟兄几个带了婆婆及各自的家人,回老家给姑姑叔叔们拜年。已是古稀之年的三个叔叔两个姑姑四散生活在邢台威县那个叫七级的小镇周围。当我们赶到二叔家时,已近午饭时间。涌进二叔家的小院,满登登一院子人在等候着我们。一时间,问候声,欢笑声,祝福声此起彼伏,这让我想起了老舍去草原访问时的那一幕:“也不知道是谁的手,总是热乎乎地握着,握住不散。握手再握手,笑了再笑。”这时,手脚麻利的堂弟们已把 一长溜的桌子凳子摆成宴席的式样。叔侄两代聊着近况,聊着离情,席间荡漾着暖暖的气氛。二婶得知我们当天要回去,急切得挽留,我的泪水溢出眼眶,半天憋出一句话:“要是俺爹在,看到一家人团聚该多好!”二婶抓住我的手重重地摇晃了几下。憨憨的三婶一直重复着一句话:“要是都在家,看这一大家子,多好!”他们眉眼间复制般的相像,以及似曾相识的乡音,都在提醒我,曾有一位出生于此,牛一般“勤恳”的老人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那次,我们一天之内,吃了六场酒席,不吃不行,直吃到撑。如今,只要听到丈夫说“老家”,我就不由想到那次相见,那场宴席。后来,我把公爹的“老家”留于文字,写就的《归乡记》刊登于《邯郸晚报》。

世界很大,大到你这一生都未能抵达。但总会有一些地方让你印象深刻,让你不能,也无法从头脑中抹去,而这个地方,一定关乎一件事,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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