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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哪儿说哪儿---温文尔雅的马泉先生
(2013-03-08 10:06:32)
马泉，是说齐自来不得不说的人物。
受老领导影响，十年前，我就十分崇拜齐自来，尤其她画的虾，她画的牵牛花，还有其它我叫不出名堂的花花草草，我都喜欢的不行，几至痴迷。
于是，只要去北京，我就千方百计去拜访齐老师。名曰“拜访”，其实更直接的目的，是知道齐老师善良，只要我去看她，她就会想办法从为别人画的画中，挤出一张送给我。那时我还年轻，不懂画画的辛苦，只知老师给，我就高兴，就愿意每年去看她。现在我老了，知道画画不容易了，甚至不好意思去看望齐老师了，我怕她还那么实在，怕她再给我画，又不说润笔的事，你说我要还是不要？
我第一次听到“马泉”这名字，也是老领导提的。十几年前，老领导在北京上市长班，快结业的时候，校方组织了一次联谊活动，请在京的著名艺术家，与来自全国各地的市长联欢，有唱歌的，有跳舞的，有说书的，还有写字画画的，气氛很热烈。老领导不会或者说不喜欢唱啊跳的，就去看写字画画。就这一次活动，老领导结识了三位艺术家，他们是米南阳，齐自来，再就是马泉。
跟老领导十多年，听老人家经常念叨他们三位。有时得闲，我爱摆出他们送给我的作品看。说句实在话，我对三位艺术家的评价，按认识年份的多少，成反比例变化。最初，对米，我崇拜得要疯，看人家那字写的，横涂竖抹，丈八蛇矛，哇呀呀呀呀，痛快！对齐，不愧齐家之后，人家那虾画的，真象！还有牵牛花，偶尔再有一蜻蜓往叶上一落，好看！
对马泉，说实在的，我最“看不上”。为什么？重要原因之一，米，自称“米氏世家”，并有一方大印常常盖上去，由不得你不信！齐，人家那是正宗，白石老人嫡传孙女，这还得了？咱中国人信奉“龙生龙凤生凤”，不是闹着玩的！马泉则不然，第一，他没说自己的家谱，别人也懒得去猜；第二，看他画作不少，也有几十册作品集，可始终没看到能有考证价值的蛛丝马迹，哪怕一方模棱两可的印章，也没看到；第三，这老先生也忒不把自己当回事儿，在北京画院干到退休，愣没几个人知道马泉是北京画院的老人，水平了得，有几把刷子！
对马泉的深刻认识，是在他与齐自来连理之后。按照我们的安排，每年几大节，要进京走访。走访的对象，老乡，老领导，各部委有可能对地方有照顾潜力的人士，再就是多年挚交，每年必去的少数老师或朋友。米齐马，属于最后也是最不可忘却的一类。我好象记得，齐马本非“成双对”的鸟儿，后来阴差阳错成了一家。每次去拜望，看他们相敬如宾的和合劲，我就感动。人这一生不容易，不管什么途径，只要走到一起就行了，别的，让他们说吧，只要他们不嫌累嘴累心！
有一年，大概也是春节前，我又去拜见齐老师马老师。事先预约，马泉老师接电话，说齐老师身体欠佳，做了手术。这是我始料不及的，赶紧买了东西去看。马老师早早站在胡同口等我们，寒风中，他的脸显得更清癯，鬓边的白发也更刺人眼目。他一连声说着感激的话道歉的话，好象齐老师病了是对我们不恭似的。看得出，他想给我找张画，因为要过年了，给我一张画，那是多年的规矩，不送，他过意不去，有错儿似地。看到这一切，我赶紧起身告辞，象逃跑似的，三步两步冲出小院，我心里好愧疚，好不是滋味！车走很远了，我下意识回头一看，马老师还站在胡同口，看着我们，手高扬着，在和我说再见！
在我所认识的众多艺术家中，米齐马三位，绝对不是一流的艺术家，我不时想起他们，很重要的原因，是他们很有人情味。在我的记忆里，米南阳很亲和，社会上各色人等，他都能交往，并成为朋友。他的艺术，很有个性，用行外人的话说，很有劲儿！尽管后来因为一位好事者的挑拨，我不愿再去看望他，但作为一位在京艺术家，他的歉恭和幽默，我会永远记在心里。齐自来则很温柔，无论她的说话，她的举止，甚至她的画，都让人觉得温柔亲切，象孩子见了妈要撒娇，那种感觉，让我觉得心里暖。马老师相比二位，似乎要平淡很多，他的说话，是平和的，不紧不慢，让人猜不透他是否也有脾气。他的一举一动，那么温文尔雅，不急不燥，让你相信他的艺术，是一笔一笔精雕细刻出来的，买他的作品，你用不着千叮万嘱：画仔细一点！
马泉的艺术，一是画，二是书法，三是诗文。我说的一二三，正是我对他艺术成就的排序。他的诗文，我没觉出特点，不读也罢；他的书法，很平和，但失之太平和，没有跌宕，也就少了激情，读来乏味；他的画，我以为水平不低，至少比现如今一些“xxx工作室”的半拉子“名家”，功夫更到家，作品也更有嚼头。可惜多年在北京画院的马泉，生在那个不事张扬的年代，他的名声没有被炒，他的画作也只能屈居三流地位了。
2008-3-26 15:47 于镂月裁云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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