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乐陵挂职结束,此前以及此后,大约二三年时间,我的喜怒哀乐,都集中在一件事上,那就是调动。
不知道现在的孩子们是啥观念,我们那时候,上学的终极目标,很简单,就是从政,也就是老百姓说的,当官。尽管我读的师范学院,培养方向就是教员,可我念念不忘,也是当官。换句话说,我毕业了,开始当教书先生,开始晋京进修,开始到基层锻炼,可心里念着的,始终是一件事:怎样调到机关,怎样快调到机关。我觉得,早日离开党校,走进机关,才是我人生真正的开始。
调动的机会,我争来过。一位在地委工作的朋友,因为与爸妈熟悉,很热心我的调动,为了帮我,也真动了心思,说了好话,事情,也几乎真就被他办成了。那年,妻弟金刚结婚,愿意让我们回去,大喜之事,哪有不回去的道理?等我们回来时,我的第一次调动,已经失败了。后来知道,我临行的那天上午,调我到地委某单位工作的通知,已经到了学校,因为我事先没有“汇报”,我那主任,竟然就没告诉我。那时咱穷,买不起电话,买不起传呼机,一应联络方式都没有。我高高兴兴出席妻弟婚礼的时候,帮我跑调动的朋友,几乎都急疯了,可除了着急,他又能怎样呢?
这一年,同到党校工作的同事,走了三位。杨江水和郑继功考进建行,王春红去了东营。他们走了,让仍然在学校教书的年轻人眼热不已。他们参考的时候,我正在基层挂职,对考试消息一无所知。现在回头再想,从我走向社会的时候,就太过认真,把什么都当真事去做,认真得象个呆子,这或许是我进步的原因,也或许就是我再难前行的根源。社会变了,认真的态度,还有人喜欢吗?
2013-01-17 07:21:12于镂月裁云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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