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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陸龜蒙《野廟碑》後

(2025-08-18 09:3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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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法

文化

           土木之智,暴虐遠勝野廟

                 ——讀陸龜蒙《野廟碑》後

      唐朝末期,藩鎮割據、宦官專權、朋黨之爭愈演愈烈,加之後來即位的唐懿宗、唐僖宗都只知道尋歡作樂,使朝政腐敗到極點。統治者和地主官僚為了加緊剝削農民,一方面敲骨吸髓、高利盤剝,另一方面極力推崇封建迷信,還到處樹碑立傳,愚弄百姓於股掌之中。陸龜蒙因看不慣爾虞汝詐的官場黑暗和貪官污史的凶殘刁險,因不再出仕,這時隱居在吳淞江畔的甫里(今江蘇蘇州甪直鎮),寫了大量語言犀利、文筆冷雋的詩文,對當時社會的黑暗和統治者的腐敗作了辛辣的諷刺和揭露,其中就包括這篇《野廟碑》。

      陸龜蒙的《野廟碑》,初讀時只覺是對無知鄉民迷信無名土木神像的批判,再讀時,卻驚覺其矛頭所指,遠不止於此。文末“土木其智,竊吾君之祿位,如何可儀!”如一聲驚雷,振聾發聵,道出了作者對唐末官場黑暗、吏治腐敗的強烈憤慨。

      在文中,陸龜蒙先介紹了碑的起源與演變,表明自己為野廟立碑,並非為歌功頌德,而是為抒發悲哀。悲哀何來?在於鄉民竭盡心力供奉無名土木神像。甌越之地,山椒水濱多婬祀,鄉民塑造出各種奇形怪狀的神像,如雄毅碩壯的將軍、溫願少艾的某郎、威嚴的姥、容艷的姑等。他們為這些神像建造寬敞的廳堂,築起高高的臺階,周圍老木森拱,蘿蔦翳其上,鴟鴞居其間,車馬徒隸,形態怪異。鄉民們對這些神像敬畏有加,祭祀時,大則椎牛,次則擊豕,小則獻上犬雞魚菽,牲酒之奠,寧缺於家,不缺於神。一旦有所懈怠,便害怕災禍降臨,無論是耄孺還是畜牧,皆戰戰兢兢。疾病死喪,他們不認為是自然之事,反而將其歸咎於神意。這看似愚昧迷信的行為,實則是封建統治下百姓無奈與恐懼的真實寫照。

      行文至此,作者筆鋒隨後一轉,指出若以古禮衡量,鄉民供奉無名土木神像的行為確實不合情理,因為古代受祭祀的神靈,生前能禦大災、捍大患,死後才值得百姓祭祀。而這些無名土木,顯然無法與禦災捍患者相提並論。但從當時的現實來看,這些神像卻又似乎不值得過多苛責。為何?因為現實中的那些官員,雖為人身,卻與土木無異,甚至更為暴虐。他們“升階級,坐堂筵,耳弦匏,口粱肉,載車馬,擁徒隸”,享受著榮華富貴,卻對百姓的疾苦漠不關心。百姓奉事其稍有懈怠,他們便“發悍吏,肆婬刑,驅之以就事”,給百姓帶來的災禍遠比神鬼更為嚴重。平日裏,他們被指為賢良,可一旦國家有難,需要他們報國之時,卻“恇撓脆怯,顛躓竄踣,乞為囚虜之不暇”。這些官員,雖身著纓弁,口能言語,實則與泥塑木雕的土木偶像無異,甚至更加不堪。

      在《野廟碑》的結尾,陸龜蒙悲憤地寫道:“土木其形,竊吾民之酒牲,固無以名;土木其智,竊吾君之祿位,如何可儀!”那些徒具形體的土木鬼神,竊取百姓的酒食祭品,本就無名無分;而那些智慧與土木一般的官吏,竊取君主的祿位,又怎能讓人傚法?他們佔據著優厚的祿位,享受著榮華富貴,而百姓的牲酒之奠與之相比,實在微不足道。如此鮮明的對比,深刻地揭示了唐末社會的黑暗與不公。

      回顧歷史,唐末時期,藩鎮割據、宦官專權、朋黨之爭愈演愈烈,統治者和地主官僚為了加緊剝削農民,一方面敲骨吸髓、高利盤剝,另一方面極力推崇封建迷信,愚弄百姓。陸龜蒙隱居吳淞江畔,目睹官場的黑暗與百姓的苦難,心中的悲憤如火山般噴發。他以筆為劍,寫下《野廟碑》,將唐末的文官武將與野廟裏的土木偶像進行對比,辛辣地諷刺了那些尸位素餐、魚肉百姓的官員,表達了對百姓的深切同情和對社會現實的強烈不滿。

      《野廟碑》不僅是對唐末社會的批判,更是對後世的警示。它提醒著我們,權力若失去約束,官員若背離職責,必將給百姓帶來沉重的災難。在當今社會,我們同樣需要警惕那些佔據高位卻無所作為、甚至濫用職權的人。他們如同陸龜蒙筆下的“土木之智”,雖有智慧,卻不用在為民謀福祉上,反而為了一己私利,竊取國家和人民的利益。我們要以史為鑒,不斷完善制度,加強監督,確保權力的正確行使,讓那些真正有能力、有擔當、為人民服務的人走上領導崗位,為社會的發展和進步貢獻力量。

 

 

           附原文《野廟碑》

      碑者,悲也。古者懸而窆,用木。後人書之以表其功德,因留之不忍去,碑之名由是而得。自秦漢以降,生而有功德政事者,亦碑之,而又易之以石,失其稱矣。余之碑野廟也,非有政事功德可紀,直悲夫甿竭其力,以奉無名之土木而已矣!

      甌越間好事鬼,山椒水濱多婬祀。其廟貌有雄而毅、黝而碩者,則曰將軍;有溫而願、晰而少者,則曰某郎;有媼而尊嚴者,則曰姥;有婦而容艷者,則曰姑。其居處則敞之以庭堂,峻之以陛級。左右老木,攢植森拱,蘿蔦翳於上,鴟鴞室其間。車馬徒隸,叢雜怪狀。甿作之,甿怖之,走畏恐後。大者椎牛;次者擊豕,小不下犬雞魚菽之薦。牲酒之奠,缺於家可也,缺於神不可也。一朝懈怠,禍亦隨作,耄孺畜牧慄慄然。疾病死喪,甿不曰適丁其時耶!而自惑其生,悉歸之於神。

      雖然,若以古言之則戾;以今言之,則庶乎神之不足過也。何者?豈不以生能禦大災,捍大患,其死也則血良於生人。無名之土木不當與禦災捍患者為比,是戾於古也明矣。今之雄毅而碩者有之,溫願而少者有之,升階級,坐堂筵,耳弦匏,口粱肉,載車馬,擁徒隸者皆是也。解民之懸,清民之暍,未嘗貯於胸中。民之當奉者,一日懈怠,則發悍吏,肆婬刑,驅之以就事,較神之禍福,孰為輕重哉?平居無事,指為賢良,一旦有大夫之憂,當報國之日,則恇撓脆怯,顛躓竄踣,乞為囚虜之不暇。此乃纓弁言語之土木耳,又何責其真土木耶?故曰:以今言之,則庶乎神之不足過也。

      既而為詩,以亂其末:土木其形,竊吾民之酒牲,固無以名;土木其智,竊吾君之祿位,如何可儀!祿位頎頎,酒牲甚微,神之享也,孰云其非!視吾之碑,知斯文之孔悲!

 

 讀陸龜蒙《野廟碑》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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