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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医疗社会史# 基督教与医院:现代医学是文艺复兴以来的成果,诊疗思想手段与中世纪完全两样,但基督教对医学的影响仍十分显著,单就医院而言,现代化的医院有很多修道院医院模式要素:1,医主动、患从动的医患关系,2,分科协作,3,住院制;
中国古代医者成分较为复杂,有官医,民医,僧道医。而中世纪的欧洲医者的大多数是修道士,“在中古欧洲所调护病人的事情,皆完完全全的,归基督教会之人独办。”(
1,在十字架下,疾病被看作是神的历练,或者是个人品德瑕疵所带来的苦难(因教派而异),所以修道院内的医患关系中,医者居于主动地位,患者从动,那时几乎很少见有所谓激烈的医患矛盾。即使是在教外医学中,医生一般也不会在医患纠纷中吃亏,因为仲裁者往往也是医生。即便是作为弱势群体的犹太医生,也往往在医疗纠纷案件审理中获胜。(Shatzmiller Joseph, Jews, Medicine and Medieval Society, Universityof California Press, 1994, p.82.)
2,修道士的经济来源不依靠患者,与患者之间没有基于金钱基础的权利义务关系,所以医者没有迁就患者、被动等待患者挑选的风习,这一点与中国古代截然相反。而且这一点还带来一个影响,即医者不靠患者市场取利,也就没有行业保密的陋习,而医者的保密习气在中国古代是非常普遍的,保密风气带来的恶果是显而易见的,它不但造成技术传播的障碍,也造成医学很多领域缺乏学术对话平台,规范化也就无从谈起。而且医者也不愿意进行彼此间的分科合作,所以,中国自古以来多坐堂医,但却极少有分科协作的医院体系。西方中世纪修道院则在诊断、治疗、护理等诸多方面有着分工协作,并且具备了内、外、妇、幼、五官等分科雏形(顺便说一下,中世纪瞧不起外科医,外科医常由理发师等兼任)
3,集中治疗、住院制也是来自于修道院的影响。中国古代医者或上门,或坐堂,或游走街巷,“医疗空间”很少有固定模式。不要小瞧这个问题,这是近年医疗社会史研究的重点。因为空间问题决定医患关系模式,决定医患心理,更不要说住院制本身对医学的促进。中国古代也有住院制,但多数都是昙花一现,很少有传承下来的。
4,门诊与住院分离,也是当时修道院的模式。
下面是1136年拜占庭潘托克拉托尔医院的基本情况(《剑桥插图医学史》P70):
这是一座修道院领导下的医院,由麻风医院和老人之家组成。
50张病床,外加五张机动病床。分为五个区,一区外伤及骨折,二区眼科及腹部疾病,三区妇科,四区和五区收留其他男性患者。
每床标配床垫、床单、枕头,被一条,毯子两条。被子每年拆洗一次。
火炉三个,厕所二座。
每个患者每周洗澡二次。
医护人员:
院长是修道院长。另有四名修道士帮助管理。
主治医师二人。病房主管二人。
医生10人,外科医生2人,门诊医生2人。女医1人。
每个男病房有护士二人,杂役四人。
女病房有女护士4人,女杂役4人。
药剂师5人。
另有车夫、保姆、厨师、门房、清洁工若干。还有负责丧葬的专门人员。
患者伙食:每天850克面包,2盘加油蔬菜,2个洋葱。患者可以自掏腰包额外加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