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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特使》36

(2023-07-27 06:04:55)
标签:

《帝国特使》

36

选自

鹏鸣长篇历史小说

张骞

分类: 小说

《帝国特使》36



《帝国特使》36

   鹏 鸣  

 

        海东青一辈子只认一个主人,别人一碰毛都竖立起来,在草原上,海东青有着神一样的灵性,挛鞮美宇的‘爪爪’,特别听她的话。‘爪爪’再一次出现在解忧公主的身边,这一次,不但解忧公主有了防备,张猛及时出手,‘爪爪’乖顺的站立在他的肩头,说来挛鞮美宇也是厉害,她把‘爪爪’训练得认识张猛,也能把张猛当主人一样。

        挛鞮美宇心里充满着无限惆怅,愁容满面,茶不思饭不想的,侍女莱莱走了过来,说:“当你觉得张猛大人让你失望时,证明你心里还有他,没有希望,哪来的失望呢?”

        挛鞮美宇白了莱莱一眼,说:“谁让你这丫头多嘴,再敢胡说,我会撕了你的嘴。”莱莱嘟起嘴巴,她知道,美宇居次只是心情不好而已,就是她在胡说,美宇居次也不会真的撕她的嘴,在乌孙这个地方,美宇居次最疼爱的就是她了。的确,在挛鞮美宇眼中,她的贴心人,也就莱莱一个。

        挛鞮美宇不止一次产生绝望的念头,她想死,想作死,但是,她也想要解忧公主死。

        挛鞮美宇想得很简单,除去解忧公主这个大汉放在乌孙的匈奴敌人,她的任务就完成了,就可以一身轻松的死了,这种不见光的生活,她是真的过够了。特别是见的张猛之后,那铭心刻骨的时光,更让她生无可恋。

        石头无色透明,石头粉末,是一种慢性毒药,服食下石粉末后,最终腹内出血而亡,是种让人难以提防的慢性毒药,莱莱最擅长调制的,神不知鬼不觉,挛鞮美宇动了心思。当军须靡再次对解忧公主动了心,而这一次,军须靡似乎没有像以往那么听挛鞮美宇的了,她仿佛也没有力气去扭转乾坤了,想着过去和张猛说过的话,滔滔誓言就像是昨天,挛鞮美宇心里劝慰自己:“说好不再想,为何我的心,碎成了这般模样,痛得体无完肤。”

         对于挛鞮美宇来说,每一个夜晚,都尽是失眠,声声哀叹。

      

         突然收到挛鞮美宇相约品尝马奶酒的消息,解忧公主很意外,她梳洗打扮一番,准备过去,却被张一一拦下。

        张一一说:“她这个匈奴公主,可真是有一股狠劲儿呢,憋着不知道又耍什么花招,咱不搭理她,最好,咱们和那个左夫人老死不相往来,这就算对她最好的和解了。”

        冯嫽说:“都在一个屋檐下,怎么不相往来?”

        解忧公主说:“吃一顿饭还有酸甜苦辣呢,有了酸甜苦辣会不会觉得味道更好些?当然是啊,所以,无论左夫人要怎么着,咱们还是得领这番好意,先去了再说,才不失礼仪。”

        张一一说:“万一她使坏呢,这可真不是一次两次了,就公主你胆大。”解忧公主摇摇头,笑了笑,说:“我也没你想的那么好,谁心里没个小盘算呢。”张一一听了,先是一愣,接着眼珠子一骨碌,说:“说得对啊,看来我是杞人忧天了,我们公主,有汉家女儿的聪颖率真,也有柔情慈悲,但不要因为这样,就以为她好欺负,她从小也是在风里来,雨里去的,金刚手段一大堆……

        一看张一一开始信口开河,嘴巴关不住了,所有的语言像天上漏下来的雨滴一样,吧嗒吧嗒的往下落,冯嫽打断她说:“你整天小嘴巴巴的,胡说什么,还有没有大小,我看公主是把你宠坏了。”

        这时,只见张猛手提利剑,英武之气喷薄而出,来到解忧公主面前,说:“一一说的没错,公主还是小心为妙,我看还是我跟着你去。”

        解忧公主说:“不必了,你们相见,徒添伤心,她也会多想,我带着冯嫽和一一就是。”张猛想想,解忧公主说的也有道理,若是他执意跟去,美宇不知道又会想到哪里去,她哪一跟筋不对,又会生出什么祸端。可是,若是不去,万一有个什么意外,恐怕代价难以承受。

        生活的道路不正确,会让智商退化。

        解忧公主到了挛鞮美宇的哪儿,一向鲜有笑容的挛鞮美宇,竟然笑着迎接她,无论是解忧公主还是冯嫽,心里都是一咯噔,挛鞮美宇所说的息争,不会来得这么快,这不像她的性格。何况,一向民族为上的挛鞮美宇,知道她与解忧公主,不是在争抢一个男人,而是一个国王,向来这种关系,不为敌就是好的,莫名一下子这么亲热,让人极度不适应,仿佛她摆出一副微笑着与仇人干杯的模样。

        猜测终究是猜测,挛鞮美宇说:“这是我亲手酿制的马奶酒,你尝尝。在我匈奴草原上,能酿出这种风味的马奶酒,也只有我挛鞮氏。”

        解忧公主说:“听张猛说过,他也是最爱喝的,在长安城,他常常怀念这种味道,还学着做过呢,都没做出来。”

        一听到张猛的名字,挛鞮美宇沉默了一下,说:“他要是再想喝我酿造的酒,我就毒死他,欠下的酒债太多。”

        一时之间,解忧公主不知该说什么,她有些后悔,提到了张猛的一些事儿,只好举起挛鞮美宇递过来的镶嵌着绿松石的象牙杯,说:“我们都有不足,都有各自不得已的苦衷,还是互相理解下吧,我希望我们能够和谐相处。”

        原本,解忧公主对挛鞮美宇是存有戒心的,只是她想着,挛鞮美宇做得如此光明正大,堂堂一个乌孙左夫人,能用这种方式害人?这不等于把谁是凶手昭告天下了吗?不至于傻到要同归于尽?解忧公主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可能,那样的话,未必太过幼稚,在这个王宫中,谁能像个小孩子一样,一个不高兴就用这样的手段杀人?解忧公主不能置信,一旁的冯嫽看着着急,张一一也是小动作一堆。

        挛鞮美宇看了,说:“看来她们俩不放心我,不如这样,咱俩换一杯,或者你随便挑。实在不行的话,让你的侍女张一一选择,她是神医的徒弟,这可以相信了吧?”挛鞮美宇说得做得都如此光明磊落,解忧公主笑着说:“那就太见外了,我信你,这就喝了。”

        解忧公主刚想一饮而尽,张猛如一道光,闪现在她的面前,一把打掉了象牙杯,就在挛鞮美宇也仰脖而尽时,同样的动作,张猛又重复了一遍,解忧公主不解,心想:“难道两杯都有毒?这个挛鞮美宇唱的是哪出戏?”

        匈奴草原上有一种石粉,混了马奶酒里,任多高明的神医,都察觉不出异样,唯一的方法,就是张猛亲自喝。

        于是,张猛把挛鞮美宇准备的剩余马奶酒,捧着那酒壶,就往自己嘴里灌,只见挛鞮美宇像疯了一样,拼命的阻拦,解忧公主和冯嫽等人看着事情不对,也一拥而上,拉住了他。同时,大家也在为挛鞮美宇的行为感到震撼,看来除了张猛,谁都不难以看懂她一点点。

        张猛眼含热泪,盯着挛鞮美宇问说:“你不是要有人死吗?放我去死,一了百了,两下都好。”

        挛鞮美宇流着泪,疯了似的摇着头,说:“你可以活着,我就是想先死,让你埋了我,谁知你是克星,是我挛鞮美宇今生今世的克星。”

        张猛红肿着眼睛,说:“若再有一次,我绝不饶你,也不会饶了自己,你要铁了心的想死,拉上我就是,不要再牵连无辜。”

        挛鞮美宇说:“刘解忧不是无辜,她既然代表着大汉,就是我大匈奴的仇人,注定势不两立。”

        挛鞮美宇哭得疯狂,冷静下来的解忧公主,平静而克制,让冯嫽帮着莱莱,搀扶着挛鞮美宇往内室走去,怕引起太大的动静,招来军须靡的猜忌,那样以来,就难以解释了。

       

        自从解忧公主走后,张猛一直就不放心,他太了解挛鞮美宇了,她不是能和人愉快相处的人,从小就像一只带刺的狼,见谁不是咬就是扎,她能委屈自己来到乌孙,断然不会那么温顺。张猛一直跟着解忧公主,来到挛鞮美宇的住处,一切都如他所料,他终于还是派上了用场,否则这两个他生命里的人,他都要失去,失去挛鞮美宇,他可以抵命,失去解忧公主,会让他罪该万死,遗臭万年。

        一切平静下来,解忧公主长出了一口气,这个挛鞮美宇,想要对付她,都不知道怎么下手。

        张猛说:“我早就和公主讲过她那么多,她这人就从不按常理行事,而且,她习惯了那么任性,惯用小孩子手段,越是在成人的世界里觉得不可能的,越在她那里容易发生。”听到张猛这么说,解忧公主顿时毛骨悚然,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斗法,一个成年人采用小孩子的方式,在建立信任之后,对你发起致命一击,解忧公主想想都后怕,这是一个什么样的草原小野狼啊。

         解忧公主说:“听你讲过你和挛鞮美宇过去的事情,所以她做的一切,我都愿意让步,以善胜恶,希望她能感受到,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只是我也担心,怕她的这股执念的力量,终归害了她自己。”

        张猛说:“感谢公主的体谅与周到,只是她现在像是受了刺激一样,公主你还是要多加小心,以后若是再见她,必须带着微臣。无论怎么样,微臣定以国家为上,站在公主这一边,维护公主周全。”

        解忧公主说:“那我问你,假如我和挛鞮美宇之间,生死存亡,你会选择谁?虽然忠义难两全,我还是想听你说说。”

        张猛说:“毫无疑问,我宁愿她死了。”

        解忧公主说:“好你个张猛,你怎么狠得下心,回答得如此干脆利落?像一个无关之人,还真不像是我说了解的你,哪儿来的残忍?”解忧公主知道张猛对挛鞮美宇的感情,站在一个女人的立场,她不懂一个男人竟然可以毫不犹豫的抛下那个重誓在前的人。

        张猛说:“公主肩负国家大任,公主不能有任何意外,至于美宇,她死了,微臣也就跟着她一起死了,如果活着让她痛苦煎熬,不如微臣就陪着她,哪怕她想用一万种死法,微臣都愿意陪着她。美宇对公主不择手段,接连不断攻击公主,幸亏公主聪明伶俐,冯嫽和张一一心细,反应及时,才得以一次次化解,否则真是微臣的大罪。在微臣眼中,美宇她是在作死,但是,微臣已经尽力了,她不愿停下,微臣也就看着她作,她作成什么样,到最后大不了都是微臣陪她一死。”  张猛的一席话,说的解忧公主眼圈都红了,如此重情重义的男人,世间少有,不是夫妻,胜似夫妻,这人间至爱,最美是夫妻。

        解忧公主叹了口气,说:“但愿一切都往好处发展吧,这件事,谁都别说出去,我也会交待冯嫽她们,保持沉默,就是最大的回旋余地,给别人留余地,也是给我们自己留余地。这事儿要说起来,你和挛鞮美宇,也是可怜人,其实你们的心也没变,只是现实的际遇改变了你们。”

        张猛说:“谢过公主宽宏大量,不计前嫌。”

        解忧公主说:“不以恶报恶,这是我做人的原则,也是念在张猛你,这些年以来,不遗余力,陪在我身旁。我们不是不怕艰难,是习惯了对艰难的挑战,所谓生活艰苦,不过是人情冷暖。愿我大汉,一如之前,国富民强。若是没有强汉,何来你我的尊严?大汉真正的强大,才是万民之福。”

        解忧公主心里念的想的,都是千里之外的大汉,自从来到乌孙这片土地,她热爱乌孙和这里生活的人们,毕竟她都看得见,而她的大汉,远在万里之外,那是她的故乡,生她养她的地方,一想起,思乡情怯,满眼都是泪水。

       

        每一个诅咒的 念头产生,都可能降落在自己身上,爱恨如火,焚烧自己。挛鞮美宇的心里,只有一种颜色,那就是没完没了的黑暗,她在每一个有张猛的梦里,都在悼念过去的自己,伤心不已。

        当张猛出现在挛鞮美宇面前,她冷冷的说:“人都说汉风比我西域纯朴,我看你这个臣子和你的公主关系不清不楚,关键时刻,哪儿都有你。”

        张猛说:“你若是想要我死,你随时都可以,我的命你随时可以拿,不要牵连我大汉公主。”

        挛鞮美宇说:“你心痛了,你心痛谁,我偏偏要收拾谁。”

        张猛说:“我心痛你,心痛你怎么变成了今天的样子。若是右夫人和你一样,现在我来找你,我们之间的事儿她全都知道,岂不是陷害你易如反掌?你也不想一想,你若杀了解忧公主,你还活不活的成?你整天心心念念的大匈奴,能逃得了干系?解忧公主不只是我大汉的公主,还是乌孙国的右夫人,深受百姓爱戴。”

        挛鞮美宇说:“正是因为想死,才那样做的,想死的那一刻,顾不了那么多,这个世界,我看够了。”

        张猛说:“简直不可理喻。”

        挛鞮美宇突然竭嘶底里的说:“我不是人我不是人,人类的世界我不懂,人类的世界我害怕,张猛哥哥,我累了,你感受不到吗?”

        张猛说:“你的心就像埋在了寒冰之下,任我的双手怎么温暖,也掏不出来,适可而止吧。”

        挛鞮美宇说:“你心在汉,属于大汉朝,你已经没有了温暖的双手。”

        张猛说:“你何尝不是一样?我们各有各的立场,就不要互相为难了,美宇,我知道你不容易,我希望你好。”

        挛鞮美宇说:“从我走进乌孙,我就好不了啦。”

        张猛说:“都到了今天了,你还何苦如此?”

        挛鞮美宇说:“过去的那个挛鞮美宇已经死了,那个死去的她心中,只有张猛哥哥一个人,那是最好的地方,再也没有人能够从死去的她心里,把张猛哥哥赶走了,那个心死的挛鞮美宇,她也不会嫁给任何人,她只有与张猛哥哥的爱情,无人阻挡。而活着的挛鞮美宇,一个乌孙王庭,就是她的咫尺天涯,永远跨越不了的千山万水。张猛哥哥,我要活成你胸口的刺,我若不是身后站着一个匈奴民族,我就是逆天也要跟着你,我用失去你的代价来到了乌孙国,还有什么不可以做?我的人生本来就乱了,将不得善终,我已经看透的结局,我何不无事生非,胡作非为,图个痛快。”

        张猛说:“如果你真有心,觉得自己能力足够,何不为了我们整个民族大融合,尽心尽力,还分什么汉人,乌孙人、匈奴人?”

        挛鞮美宇说:“张猛哥哥净说傻话,若是有一天,真出现那样的状况,那是怎样的盛世?需要多伟大的人来做这一切。”

        张猛说:“只要坚持下去,一代代人努力,总是有后世子孙,看到民族大团结的那一天。我们之间,不是仇人,是不同民族的兄弟,我们属于同一个大家庭,都是黄帝的子孙,华夏儿女。”

        挛鞮美宇说:“张猛哥哥,你形容得真美好,我也希望有那一天,我们可以尽情相爱,只怕是不属于我们的时代。”挛鞮美宇也是幻想,还在那青青草原上,她是张猛身边温顺的小狼儿,只喜欢他的抚摸。

        挛鞮美宇说:“张猛哥哥,你就像草原天空上的彩虹,你这样的男人可遇不可求,我长大了,就要嫁给你,那曾是我最美的记忆。我连咱们的回忆都不曾拥有,那我真的就是空壳一个了,若是情义被辜负,能走的路就是报复,你懂吗?”

        张猛说:“被报复的都是虚情假意,到了今天我们之间都是假的吗?狠得下心吗?我不是为你好?”

        挛鞮美宇说:“那些打着保护的旗号预防悲剧发生的,结果一定是悲剧,就像我父王,觉得嫁给乌孙王,是我的好归宿,难道在你眼前的,不是一个悲剧吗?”

        张猛说:“不要强词夺理,这不一样。”

        挛鞮美宇说:“我的日子支离破碎,我是如此混乱的活着,看什么都一样。你爱谁,就看你保护的是谁?念念不忘,得需要一颗多强大的心脏,你不仅是我的痛苦,也是我的幸福,我早已把张猛哥哥埋在了心里,那是属于我一个人的思念。”挛鞮美宇说着,泪滴满腮。

        张猛说:“事到如今,过去无法再说。”在张猛心里,多想说,他和挛鞮美宇是一样的,藏得深的,都是最爱的那个人,最想成为夫妻的人。这个世界上,只有阳光雨露,不离不弃,其他的都不存在。相爱的人,总是那么艰难的相爱,那么容易的偏离缘分的坐标点,与伤痛相伴。

        梦吧,就让一切入梦,梦里是夫妻,最美是夫妻。

 

        自从军须靡和解忧公主从归于好,在了解了解忧公主的秉性之后,他对堂弟翁归的信任也是与日俱增。不幸的是,军须靡身染重病,医治无效,在将死之际,为了缓和与叔父大禄的矛盾,让乌孙统一,他留下遗嘱,儿子泥靡太小,让堂弟翁归靡即位,等泥靡长大了,再把王位还给王子泥靡。翁归靡和大臣们都保证按遗嘱办,军须靡在万般牵挂之中,因病驾崩。

        翁归靡继位,第一件事就是封库宁为右将军,把解忧公主的侍女冯嫽嫁给他。库宁与冯嫽,从他陪翁归第一次去汉地时,两个人就暗生情愫,一直等到今天,被国王赐婚,这些年的念念不忘,算是得偿所愿。而解忧公主和挛鞮美宇,也依旧风俗嫁给翁归。

        新婚之夜,解忧公主为翁归亲自剪裁挑绣的一件外衣,尽是浓情蜜意。

        翁归靡说:“在长安的时候,我就差告诉你了,我爱你,只是我还没来得及说,你就成了和亲公主,你已经是昆弥的妻子,让我不知如何启齿,我得庆幸我乌孙有这样的风俗,我可以光明正大的迎娶到你。”

        解忧公主说:“是啊,我以为分离以后再相聚,你会对我表白你的心,却不曾想再见面时,我已不是原来的我,拥有了另一个身份。现今,我们是夫妻了,夫妻要做到唇齿相依,才能不离不弃。”解忧公主说着,就把两个人的头发缠绕在一起,作成结,从此以后,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两个人,心贴着心,过去曾有的梦,终于回到了现实里,每一口呼吸,都带着彼此的气息。翁归靡的吻来得强烈,仿佛要将解忧公主一瞬间生吞活剥,这震荡的场面,又似彩霞满天,他们的身体,更为真实的忠诚着他们。

        一切都像是带着一千年的相思,一万年感官的灵性,歌颂着使人入迷的爱情,赞美着夫妻生死相随,最美是夫妻。

       

        伊犁河谷,雪水浇灌,地肥物美,盛产薰衣草。

        解忧公主初嫁时,一个人四处游览时,得这野香薰衣草,遂遣人广培。

        如今,整个乌孙国,遍地生长着薰衣草,处处飘香。解忧公主非常喜爱这种野生紫花的幽香和美丽,在她的大帐两旁,栽满了这种寓意吉祥的薰衣草。乌孙的老百姓,也以薰衣草自豪,他们用来置于帐内驱邪避讳除晦等等,并且亲切的成薰衣草为‘解忧草’,认为解忧公主的到来,给乌孙国带来了繁盛与和平,带给了他们百姓美好的祝福和幸运,他们祈愿乌孙与大汉长久和睦,深情的祝福他们热爱的右夫人。

        即使翁归靡继位后,解忧公主依旧是右夫人,但是她心里明白,左右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昆弥在乎,否则一切都是空谈。翁归靡不动挛鞮美宇,是有对军须靡的承诺,他死以后,挛鞮美宇依旧是左夫人,毕竟她是泥靡的母亲,而泥靡将是未来的乌孙王。

        翁归靡轻轻揽着解忧公主,为她亲手插头钗,解忧公主一往情深的望着翁归靡,说:“这蝶恋花发钗,说的就是有情人像花儿和蝶儿一样,长相厮守。”

        翁归靡说:“我是再也不愿与你分开的,你就是我迷路时的星星,指引着我,你又是这天上最美的月亮,迷惑着我,感谢大汉,赐予我贤妻。”西域之地的男男女女,擅长表达爱情,说出来的话,都像作诗一样,解忧公主听了,心都要融化了,美滋滋的。

        翁归靡接着说:“大汉虽然强大,却从来没有侵占过我们乌孙的土地,就是攻打匈奴,也是一度忍让,做到了仁至义尽,不像匈奴人,一个不高兴,屡屡欺压我们,屡屡侵犯大汉。也只有像大汉这样的国度,才能培养出如此美丽出色的公主,为我解忧。”

        解忧公主说:“愿天下百姓,都得平安。”

        翁归靡说:“可愿为我?还是只为大汉?”

        解忧公主说:“若是有一天,我为你而死,死而无怨;我为我的国家而亡,也是死得其所,如此充实的生活,就是我愉快的一生。”

        翁归靡笑笑说:“我给你算过命,你会长寿百年的。”就在两个人谈笑之时,翁归靡看到张猛来了,不经意间,他瞄上了张猛脖间露出的羊骨项链,在就是那一瞬间,张猛悄悄的往里处塞了塞。

        看到翁归靡与解忧公主,张猛行完臣子之礼,翁归靡紧紧的盯着他看,那个羊骨项链,绝非一般之物,虽说有羊骨的成分,但是经过匈奴王庭专用工匠打造,一生也就这一个,且用挛鞮氏大单于嫡系的鲜血浸泡过的。翁归靡问说:“你戴的那个羊骨项链不错,是匈奴王族珍贵的之物,怎么?是心上人的?”

         张猛故作沉静,假装毫不为意的,说:“是一个故人所赠。”在张猛心里,这个羊骨项链,是他和挛鞮美宇之间,唯一的牵系了。多少个睡不着的夜里,就是这条羊骨项链,被他放在胸口上,维持着他的心跳。

         翁归靡问:“故人在哪儿?可还有联系?”隐隐约约中,翁归靡想到迎亲之时,张猛身边多了一个匈奴少女,只是那个记忆太模糊,当时,他只顾在错失解忧公主的事情上烦恼痛苦,根本也没有在意。

        张猛淡淡的说:“比较远了。”

        解忧公主说:“张猛的事儿,都是过去了,都是他小时候的事儿,过了好多年了。”翁归靡看了解忧公主一眼,心想:“这两个人,还真是知己啊,张猛的一切,像是右夫人都知道。”关于张猛与挛鞮美宇之间的事,解忧公主始终觉得,多一句不如少一句,多一个人知道不如少一个人知道,所以,即便是翁归靡,也没有人走漏任何风声,即使是冯嫽与库宁在一起,她也不曾透露半个字,能够知道的,还就是最初的那几个人。

        当张猛告辞以后,翁归靡说:“张猛至今单身,可见爱得多深,那一定是他的初恋,这辈子最爱的人。”

        解忧公主说:“都是太久的事儿,不提也罢。”翁归靡温柔的点点头,想着得天护佑,终于和解忧公主走到了一起,弥补了心里的遗憾,也许还有一些人,他们心里的遗憾,永远也弥补不了。

        自从翁归靡当上乌孙王,日夜与解忧公主相守,夫妻恩爱。

        当解忧公主的身体里有一阵痉挛的颤动,她就知道,她做了母亲了,这个孩子,以翁归靡对她的爱,必将是未来的乌孙太子,从至亲血缘上,已经深深的与大汉连在了一起。翁归靡更是高兴,对解忧公主的爱,深如大海,他的心里,解忧公主就是唯一。不过,此时,翁归靡不得不防备一个人,那就是挛鞮美宇。

       

        翁归靡一心一意对待解忧公主,挛鞮美宇彻底被晾在了一旁,她再也提不起兴致,去讨任何人欢心,她只想安静的待着,不被人打扰。翁归靡的突然到来,她倒也没有过多的表示,甚至连站都懒得站一下,像是一个等死的人,反倒是侍女莱莱,显得有点措手不及,不停的为她打圆场。

        翁归靡站了一会儿,冷冷的说:“我来只是为了告诉你,我知道你有心,若是右夫人的孩子有了意外,我不但饶不了你,就是和匈奴,也会倾其乌孙国力,拼个玉石俱焚。”翁归靡当然不会忘记,解忧公主和军须靡在一起时,好不容易得来的孩子,被挛鞮美宇养的‘爪爪’攻击,导致她失去了第一个孩子。

        翁归靡的话,激起了挛鞮美宇的斗志,她冷言相讥说:“我挛鞮美宇是威胁大的吗?不是我自吹自擂,若是我真想毁了她,这个孩子绝对留不住,只是我现在累了,你们好好恩爱你们的,我只想自生自灭,你们可以当我不存在。”

        翁归靡说:“你是匈奴居次,你只为匈奴人着想,你的声音里都透着欺骗与诡计,以为我会信?我只希望你记得,不要去惹是生非。”

        挛鞮美宇说:“没错儿,我是匈奴居次,若不是为了我大匈奴,我不会嫁到这里,葬送我的一生,可是,难道汉朝的那个公主,不是一样吗?”

        翁归靡说:“你怎么会和解忧公主一样,她是为我乌孙与大汉的好,为了民族团结,何况,她是真心与我相爱的人,而你呢?你的心里究竟藏着谁?从你嫁过来,你的眼睛都藏着秘密。”翁归靡说着,猛然上去,抓着她,提起她的腿,牢牢的握住她的脚腕,那狼头银铃铛,发出叮铃铃的响声。翁归靡再一次确认,这是匈奴王族之物,只是这狼头银铃铛,独属于一个人所有,那就是曾经威名于匈奴草原的兰兰居次,他是没有见过,但是他听说过,他们乌孙王室,在匈奴王庭一样的遍布密探,每一个匈奴王室成员的重要信物,皆有图案记载。

        挛鞮美宇像是被人揭穿心事的小孩,双眼冒出愤恨的火焰,一定是解忧公主透露了什么,她的恨意顿时叠加。翁归靡像是猜透了她,说:“不要以为是右夫人说了你什么,她的嘴里,从来没有说你的不是,只是,你不要以为我乌孙王都是傻子,任你摆布!还有你们匈奴人,一向自作聪明,以为在我乌孙内部,培养了你们的匈奴势力,你们就可以为所欲为,我告诉你,挛鞮美宇,你大匈奴不可一世的时代,到此结束了,你心里的那个人,我也看清楚了,你要好自为之。”挛鞮美宇目光如剑,充满着无尽的敌视。

        看过张猛的羊骨项链,再看挛鞮美宇的狼头银铃铛,从乌孙得过的情报来看,追根溯源,张猛和挛鞮美宇,他们是彼此相爱的人。其实,在解忧公主一味掩护之时,就引起了翁归靡的疑心,翁归靡不揭穿解忧公主对张猛的维护,一是相信解忧公主和张猛的人品,二是在这个时候,他不想让解忧公主忧心,他爱她,他一切都容得下。  翁归靡之所以给挛鞮美宇说透,的确是出自维护解忧公主之心,让挛鞮美宇知道,她再有风吹草动,张猛就是她的软肋。

        挛鞮美宇的脑子昏昏沉沉,看谁都像一个人,是她心里的爱人;而此时的翁归靡正要离去,挛鞮美宇却紧紧的朝着他靠了进来,他不但没有排斥,反而倾尽温柔,与她共赴欢地,两个人也倾尽浓情蜜意。即使挛鞮美宇灰了心,她实在不愿再付出自己,但是她的侍女莱莱,从小受匈奴王庭培养,她并不甘心,她带给挛鞮美宇和翁归靡的特殊味道,足以使他们俩意乱情迷。

        一觉醒来,头重脚轻,面对着和挛鞮美宇赤裸相拥的样子,翁归靡一下子像是明白了,他怒不可揭,速速派人叫来了右将军库宁。而整理好的挛鞮美宇,不无伤痛的对莱莱说:“我已经没有斗志了,灰了心了,一切都像是气数已尽,你这又何苦?你是再度把我推进深渊,也会害了你自己。”

        莱莱说:“居次不要为奴婢担心,奴婢就是一死,也无怨无悔,我从匈奴来,乌孙国未来的王子,必须有我大匈奴的血缘,不能让那个大汉的右夫人一人独占,她一个汉女,怎么与我大匈奴的居次相比。”

        库宁说:“小小的一个侍女,好大的胆子,竟敢在乌孙国王身上使下药手段,妄议右夫人,你可知罪?”

        莱莱反驳说:“侍女莱莱无罪,我大匈奴居次是左夫人,理应得到应该得到的,身为乌孙国王,从来都没把我美宇居次放在眼里,是乌孙国王的蔑视在先,我又有何罪?”

        翁归靡示意库宁,说:“在我乌孙国,哪儿有你们应该得到的?不应该得到的?一个小小侍女,何来理直气壮?库宁,带出去处理了吧,不用和她多说,小小一个婢女,如此不知死活,可把我乌孙国王与左夫人放在眼里?那药是随便能出手的?简直无法无天。”眼看库宁要带走莱莱,挛鞮美宇‘噗通’一声跪在了地,说:“我求求昆弥,放过莱莱这一次,我保证她以后不会有,我们主仆不会再有非分之想。”翁归靡看了挛鞮美宇一眼,从来没有看过她示弱的样子,只是依旧不为所动,他找不到任何相信挛鞮美宇的理由。看着翁归靡是铁了心,挛鞮美宇站了起来,挺直腰板,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凛然的说:“如果昆弥执意要处死莱莱,那就还请昆弥成全,连我也一起杀了吧,莱莱,是我在这个地方,唯一亲近的人,你杀了她,等于杀了我,我没有活路可以走。”

        正在这时,解忧公主走了进来,坚定的说:“不可以。”翁归靡望着大腹便便的解忧公主,不知道该向她怎么解释,解忧公主挺着重身,依旧叩拜挛鞮美宇,她是匈奴的左夫人,该有的地位还是应当有,解忧公主尊重她,然后郑重的对翁归靡说:“莱莱是不对,但是罪不至死,昆弥也应该换个角度想想,莱莱不过是尽了一个身为奴婢之心,处处为主人着想,何况,她也只是增加了昆弥与左夫人夫妻相处的气氛,放下来想想,也不是什么天理不容的,都是一家人的家务事,不必上纲上线,徒生祸端。”

        解忧公主的话,也让翁归靡冷静下来,挛鞮美宇是从兄长那里继承而来,就像他知道,张猛和挛鞮美宇的经历,也是他过去与解忧公主所体验过的,他同情,但不能放过,这是乌孙王庭的颜面。一样的道理,莱莱可以处死,挛鞮美宇绝不能杀,军须靡之所以临终还坚持要挛鞮美宇做左夫人,要泥靡做王子,想必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恐怕逃不过也是迫于乌孙国内亲匈奴派和匈奴王庭的压力,即便是匈奴没落了,但是相对于乌孙来说,匈奴依旧强大,乌孙国的昆弥仍然心存畏惧。

        一切都如解忧公主所愿,翁归靡放了莱莱,亲密的揽着解忧公主离去。路上,翁归靡忍不住问解忧公主说:“你的心里,真的没有一点介怀?”

        解忧公主说:“做了昆弥的女人,理应为昆弥着想,大是大非面前,哪有什么小情小爱?我若是没有这点心胸,怎能与你相伴一生一世?”翁归靡听了,对解忧公主是更加敬佩信任,言听计从,最美是夫妻。

 

        叶枯叶落,花开花萎,美好的日子,红红火火的过。

        和解忧公主形影不离的翁归靡,他们在一起的日子,让他对汉帝国又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面对着错综复杂的局势,翁归靡心里十分明白,要想王位的巩固,彻底排除匈奴的军事威胁,使乌孙强盛起来,必须坚决改变过去‘两面讨好’,在匈奴和大汉之间摇摆不定的方针。于是,翁归靡毅然决然采取了归服汉朝的方针,并且坚定的执行这一个国策,全力维护乌孙与大汉的结盟。

        等了那么久,解忧公主终于得到这一天,在翁归靡治理的乌孙国中,大汉是乌孙人眼中最亲密的伙伴。在解忧公主的陪伴之下,翁归靡与她一起走遍乌孙各地,视察民情,每次有灾情发生,解忧公主和翁归靡,一定第一时间前去关爱救助老百姓,与乌孙人民一起,排忧解难,共渡险关。与此同时,解忧公主力主推进与西域各国关系,积极发展睦邻友好,但凡听到解忧公主的名字,大家纷纷称赞这位汉家公主,文明礼仪,仁爱美德。

        正是在解忧公主的支持下,翁归靡统治的乌孙国,内部纷争逐渐平息,保持了统一,百姓乐业,兵强马壮,使乌孙达到了空前昌盛。不过,唯一没有改变的,是挛鞮美宇与解忧公主之间的关系,虽然是左右夫人,有高下之分,但是,这是匈奴和大汉的界限,一番明争暗斗,必将持续不断。

        因为,在解忧生下儿子之后,挛鞮美宇也紧跟着生下了一个儿子,这两个孩子,都到了懂事的年纪,他们之间的较量,再加上被军须靡立为太子的泥靡,让原本准备偃旗息鼓的挛鞮美宇,又燃起了新的希望,毕竟她还有儿子,儿子身上有匈奴人的血液,这一点,让挛鞮美宇相信,这骨脉的信仰。

         不过,希望虽然在两个儿子身上,但是挛鞮美宇并不爱她的儿子,她甚至为此感到厌烦,毕竟,小儿子的降临,是她的不情不愿。小儿子乌就屠,不但挛鞮美宇不喜欢,翁归靡更是讨厌,这个孩子,对他来说,就是一个挛鞮美宇给他的耻辱,竟然是侍女莱莱下药所得。乌就屠的降生,除了让翁归靡越发的讨厌挛鞮美宇外,更把所有的愤恨都给了这个孩子,解忧公主念在孩子无辜,让库宁和冯嫽多照看着,是他们一直照顾乌就屠长大。

        乌就屠生下来,翁归靡甚至连名字都不愿取一个,库宁看不过去,也劝说不过翁归靡,他就给这个无辜的孩子取名乌就屠,希望他是一位贤良聪慧的王子。正是因为这件事,库宁也对翁归靡产生了意见,他和翁归靡的态度不一样,说:“小小孩儿,最是无辜。”

        翁归靡说:“你看他现在是个小孩儿,长大就不一样了,你看看泥靡,已经从一个小可爱泥泥长成了凶猛的野兽泥靡,我还没死呢就直指王位,恐怕将来我乌孙会更分裂,这是你想要的结果?”虽然翁归靡这么说,库宁可不这样认为,他与妻子冯嫽,悉心的照顾着乌就屠,他的观念之中,没有天生有过错的孩子,只有没有教养好的父母,他一定教好乌就屠,做一个明理之人。

        而解忧公主的儿子元贵靡,从一出生就得到了翁归靡的万般宠爱,亲自取名元贵靡,‘元’,本义第一;‘贵’,贵为长子;‘靡’,乌孙王号之意。在元贵靡的名字中,寄托了翁归靡和解忧公主亲依附汉朝的强国之梦。 至于解忧公主,从翁归靡继位之初,她虽然地位上不如挛鞮美宇,事实上,从乌孙王庭到民间,真正的乌孙国母,就是解忧公主。

        秋天是温暖而明媚的。

        解忧被她的孩子们围绕着,时间如白驹过隙,她和翁归靡已是儿女成群,每一个孩子的名字,都有包含她的心血。解忧公主的次子万年,取‘德才兼备,青史留名’之意;三子大乐,迎合了她的名字解忧,解除忧愁,就是‘乐于奉献,知足常乐’;长女弟史,有‘传递东西方先进文化,名垂青史’寓意;小女儿素光,更是解忧公主与翁归靡的心头之爱,名字就是‘品貌兼优’。

        儿女绕膝,最美是夫妻,解忧公主和翁归靡,恩爱之情,一如既往。

 

        翁归靡的政策一心向汉,与汉朝亲密无间,惹恼了匈奴,再加上匈奴居次备受冷落,连匈奴居次生下的王子也不受待见,壶衍鞮单于以此为借口,立即在军事上做出了反映,匈奴发动了对乌孙的战争。

        匈奴人的借口,正是乌孙的匈奴势力与匈奴帝国的势力结合。

        壶衍鞮单于是狐鹿姑单于的儿子,挛鞮美宇的堂侄,在狐鹿姑单于去世之后,继承了大单于之位。为此,挛鞮美宇常常感叹:“也许是我们大匈奴触怒了太阳神,是在惩处我大匈奴,致我大匈奴的大单于,不是死于内斗,就是早逝于恶疾,似乎没有正常死亡的。”

        然而,就在这个时刻,翁归靡突然生病,解忧公主日夜照料,总算好转。在稍微还只有腹泻的时候,解忧公主给翁归靡熬制藕汤,说:“藕是有止泻功效,滋补养性之功效。”

        翁归靡深情的看着解忧公主,说“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壶衍鞮单于让乌孙背叛汉朝,断绝与汉朝的一切往来,交出让匈奴人恨之入骨的解忧公主,除之而后快,翁归靡断然不肯。于是,匈奴首先发兵威胁车师,让车师与其合力,攻打乌孙,目的在于迫使乌孙改变归附汉王朝的决策。

        翁归靡对于匈奴的进攻,早已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当匈奴联合车师、开启战端后,面对匈奴大军压境,他和解忧公主一边准备迎战,一边立即上书大汉,向汉昭帝刘弗陵呈报情况,请求发兵支援,共同抗击匈奴的军事进攻。于是,一封加急信函送抵悬泉置,之后一路快马直奔长安。

        自从和亲二十多年来,解忧公主一直致力于建立乌孙与汉朝的联盟,这次军事危机,让她看到了实现军事联盟的机会。可惜的是,这封加急信函送到长安以后,如石沉大海,杳无音信。万般无奈之下,解忧公主和翁归靡肩并肩,一直顽强的对抗这匈奴,迫使匈奴骑兵一直进不了伊犁河谷。小小的乌孙国,坚强的与匈奴对峙着,始终没有后退一步。解忧公主和翁归靡一直顽强的抵抗着,以弱小抵抗强大的匈奴,竟然没有败绩,让壶衍鞮单于大吃一惊。

        解忧公主的这份坚定,让翁归靡倍感信任,翁归靡知道,他了解解忧公主的过去,虽然是贵为公主,但作为罪臣之后,也算是吃尽了苦头,便养成了如此隐忍的脾性,但也不完全是,触及到底线时的反弹,必然棋高一招,这是自强不息的人本能的反击,披荆斩棘才能把路走顺。而对匈奴这场战争,解忧公主必定是咬牙也要坚持到最后,且她坚信,母国大汉,一定不会弃之不顾,援军一定会到来。在解忧公主心里,此时此刻,担心的不只有乌孙,还有大汉,大汉朝廷,一定发生了重大变故,才会如此无声无息。

 

        汉昭帝末年,匈奴、车师与龟兹匈奴联盟,共侵乌孙国。

        当时的解忧公主,一边向汉朝请求救援,一边与翁归靡和张猛,积极备战。那个时候,汉朝是帮不了她的,正逢上汉昭帝去世,大汉朝廷自己都应接不暇。

        直到汉宣帝继位之后,此时匈奴大军,意图灭掉乌孙。

        危机时刻,常惠带领汉军,前去支援解忧公主。
  在这次反击匈奴的战争中、汉朝派遣出征的五将军皆出师不利,独常惠奉使击匈奴有功,汉宣帝因之封其为长罗侯。

        回到汉朝之后,汉宣帝又派常惠携带重金与豪礼,出使乌孙,对于在与匈奴抗争中的匈奴将士,予以褒奖。

        与此同时,常惠借机上奏龟兹国曾经劫杀汉朝校尉赖丹,请汉宣帝准许他顺道对龟兹国兴师问罪,汉宣帝没有答应。

        但是,当时是霍光掌权,他告诉常惠,这个可以做。

于是,常惠回到了乌孙国,代表天子进行赏赐之后,接下来,常惠就在乌孙调兵遣将,征调姑墨、温宿等龟兹以西国家的两万兵马,令其副使调集龟兹以东国家两万兵马,合计五万余人,从三面围攻龟兹国都。
  常惠的大军兵临城下,龟兹城中一片风声鹤唳,龟兹国王吓得魂飞魄散。

当年李广利讨伐大宛返回时,得知龟兹国将邻近小国扞弥的太子赖丹留作人质,责问龟兹王:“现在西域诸国都臣服于汉朝,你们哪里有资格将扞弥太子留在这里做人质?”

 李广利把龟兹国王痛斥一顿,随即把赖丹带回汉朝。

 汉昭帝即位后,重新启用桑弘羊屯田之策,派赖丹为校尉,带领军士到轮台屯田,扩展至渠犁。

这个时候,龟兹贵族姑翼对国王煽风点火,说:“这个赖丹本来是我们的一个人质,现在配领汉朝印绶,侵占我国土地屯田,长此以往,我们要被他蚕食掉,不如我们先下手为强,杀掉赖丹。”

龟兹国王一听,他本来就对姑翼言听计从,想都没想,就觉得有道理,于是派军杀死赖丹。

事实上,姑翼背后,是匈奴人的影子。

杀死赖丹之后,龟兹国王假装向大汉服罪,当时朝廷也没顾上派军讨伐。

现在,机会来了,常惠联合乌孙打跑匈奴后,主动请缨,准备赏赐乌孙之后顺便去把龟兹的事了结掉。

虽然汉宣帝瞻前顾后,觉得太过仓促,没有答应,但是,得到了大将军霍光的暗示,有了他的默许,常惠打定了主意,可以放心的去做了。

        当常惠的三路人马还未汇合,常惠就先去问罪龟兹王。

         常惠怒不可揭的问:“为什么要杀害汉朝派来的赖丹等人?”

        新任的龟兹王绛宾,一看大军压境,威风凛凛的常惠将军就在眼前,急忙谢罪说:“我才继位不久,那都是先王误信姑翼的话,一切都与我无关。”

        常惠说:“既然如此,你把姑翼绑来,我自己处置。”

        龟兹王绛宾一听,立即派人把姑翼五花大绑地送来,常惠历数姑翼罪状,就地处决。

        常惠兵不血刃解决了龟兹问题,由此将龟兹结为汉帝国最紧密的盟友。

        解忧公主的女儿弟史长得仪容端庄,举止优雅,从小跟母亲学习诗书礼仪和音乐,琵琶弹的很好。

         弟史不但得到解忧公主的言传身教,还很同喜欢模仿冯嫽的言谈举止,把冯嫽当做老师,冯嫽也喜欢弟史的聪明美丽,勤奋好学。

        每当冯嫽出访西域邻国时,常把弟史带在身边,让她见世面,开眼界,长知识,学礼仪,一心想把她培养成将来能佐理王政的贤德夫人。

        所以,当弟史见到常惠时,有跟着常惠回到了汉朝,在长安学习鼓琴。

        龟兹王绛宾对弟史仰慕已久,特意带上礼物,派人到乌孙求婚,但是都没有得到应许。

        直到常惠送弟史学成归来,龟兹王把弟史留下来,再次派人去向解忧公主求亲。解忧公主这次看到龟兹已经臣服汉朝,与龟兹联姻,对乌孙、汉朝、龟兹都有好处,可以稳固三国关系,于是答应了这门婚事。

        当时,翁归靡通过常惠上书汉宣帝,请求立其子元贵靡为嗣王,使他能继续与汉朝公主通婚,与匈奴完全绝交,并以马和骡各一千匹作为聘礼。

        翁归靡表达忠心,汉宣帝刘询当然同意,于是,解忧公主的侄女刘相夫,在常惠的护送下,前去乌孙,嫁给元贵靡。

        只是,出嫁的队伍刚到敦煌,适逢翁归靡去世,乌孙内部发生动乱。汉宣帝听从常惠的建议,将刘相夫召回。

        汉宣帝时期,常惠受命六出西域,驰骋疆场,立下赫赫战功,为乌孙国的安危和汉朝在西域的经营做出了卓越贡献。     

 


选自鹏鸣长篇历史小说《帝国特使》




《帝国特使》36



《帝国特使》36

作 者鹏 


   鹏 鸣(英文名:彼特peter1956年生,陕西白水北京从事专业创作与文学研究。已出版有选集、文集、文艺理论、诗歌、散文、小说、文学评论、报告文学等专著多部。部分作品被译成多语种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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