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我打算重新回到离开了4年的艾滋病干预志愿者的岗位,一边工作,一边做感染后的心理干预。但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出现,以怎样的方式去做,都是要提前想好的。鉴于之前的经历,我不想再参与世卫、红会、疾控的工作,我知道这样会失去很多资源。但是我只是想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好事,并不是要全身心地投入到公益事业中去。所以,是加入某个民间组织,还是做独立的志愿者,这都是这两天在考虑的。身份会制约到干预的方式,方式会影响效果。所以决定不会那么简单。
我想说下我对志愿者的想法。我始终不变的立场是:志愿者应该是大部分人拿出一部分时间来做的。只靠几个人的全职,发挥到极致也不比每个人都贡献出一点。每个人的能力都不一样,做志愿者是要看自己能为这个整体做些什么,所以志愿者肯定是互补的。如果所有志愿者都瞄准同一个目标去做,你可以说集中力量、重点应对,但是对于中国的公益事业现状来说,我更多地相信那是在抢夺资源,或者远一些说,可能会对资源造成浪费。如同现在MSM组织都一致面向HIV初筛一样,如果我是基金会,也会削减资金,因为没必要那么多。
这个事情不是说有人做初筛,能赚钱、显业绩,OK,我也成立个组织,也做同样的事情。如果你们志向那么相同,为什么不直接加入呢,还要分庭对立?如果抛开地域便利的因素,有的时候请允许我小小地揣测一下:某些人做公益并不是纯粹为了公益。这是中国的现状,现实不可改变,但我也不会从流。
做志愿者很难么?不。以BOINC为例,只要你在自己的电脑上安装一个软件,就可以帮助超级计算机来计算任务,通过贡献自己的CPU时间,来缩短科研过程。这个软件覆盖了我们能想到的所有项目,也包括艾滋病。而单单在包含艾滋病项目的WCG上,全球每天会贡献出来CPU时间就相当于228年。所以我们的疾病治疗才会大踏步的前进。做志愿者不难,但是做志愿者想出名就很难。所以像BOINC这种默默无闻的志愿者方式很少有人去做。WCG项目上,中国地区的用户数只有4965人,我不想说中国人口,这个数字甚至比上感染艾滋病的男同性恋者人数的一个零头。
理性地来说,我觉得我做志愿者可能是一件小事,因为我每周能贡献出来的咨询时间加起来可能不及24小时,而真正的大事是呼吁更多的人加入志愿者的行列。我们缺少一个平台去把大家的资源整合在一起,就像BOINC一样,或者像刚开完的民间组织的工作会议。我相信很多人是愿意加入,而找不到合适的地方,或者不清楚方向。我们需要一个平台,把现在要面对的问题分析清楚,分解开来,各自去完成,互相协助,而且没有冲突。这个不难。平时,我们还是平常的生活,只是生活之余我们多了另一份任务,这就像感染艾滋病一样,你只是携带了它,你要为它做些什么,但你还是平常的自己,你没必要天天在身上挂个牌子写着“我是艾滋病感染者”,行为艺术只是在活动时为了引起注意,那个牌子可以是路标,但并不是你赚钱发财的油头。
理想的社会,是大部分人都有一颗做志愿者的心,这个理想是中国的,但这个社会不是。所以对于现在社会上志愿者的作为,我有大大的佩服,也有一部分小小的鄙视,不针对个人,因为有好的,就肯定有不好的。我想说的另一个很重要的想法就是:大部分人认为志愿者都是无偿的,因为他们把有偿狭义地定义为物质上的报酬;其实志愿者得到的很多,这种资源性的东西甚至超越物质。如果大家都得了病,而药品是有限的,我们会如何安排施救的顺序:首先是最需要的人,不吃药会死的;其次是最重要的人;再者是有帮助的人。志愿者会次于前两者优于其他人得到资源。我可以说志愿者不是完全无偿的,这个看你怎么想,而且我鄙视那些垄断资源的人,更鄙视把志愿者资源变现的人。
一些想法。完善计划中。欢迎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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