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预感和自我认知之间找到一个安全距离
(2015-06-07 09:4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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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 |
分类: 段鑫星译著 |
有些人通过预感来仔细确认自己的身份,有些人则把预感和自我认知分开而谈。并不是所有人都希望通过一些新的或不寻常的经历来重新评估自己的身份或者世界观。所以,在预感和自我认知之间保持一种安全的距离显得尤为重要。
比起彻底地拒绝预感,或者将自己当作拥有某种经历的人,我们更愿意把预感当成围绕在我们周围的某些事情,但它并不属于我们。我们将它与自己抽离,但又能唾手可得。准确的说,我们没有扔掉它,但我们也不承认这这是我们拥有的东西。预感是发生在我们身上的某些事情,但它并不能暗示有关我们的任何事情。
这种距离发生在我们选择以怎样的方式看待自己的美好时光。我们的每一个经历和事件不可能完全按照我们认同的方式进行。自我认知的问题比经历和事件更为复杂。我们的身份与时尚和美学一样受种族、家族、宗教、经济情况、性别以及性取向的影响。我们每个人都以生活中的每一天作为身份的基本依据。今天我或许是个美国人,明天可能就是个美国作家,它强调的是我们做了什么,而不是我们在哪里出生?
工作和自我认知经常交织在一起,但并不总是这样。我曾经做过学生、心理咨询师、社会工作者、歌手、作家,我对自己的定位至少有一部分是来自于这些工作,但我并没有以我做过的任何一份工作来定义自己的身份。
上大学时我在一家披萨店做服务生,但是我只把自己当作一名为了赚钱的兼职学生。我在工作和自我认同之间保持着一种距离。我有一份工作,但是我选择将工作与自己分离,并且不让工作影响我。这种选择很容易做,因为我的父母能帮我支付学费,而且披萨店的其他人也在做着同样的事情,他们也没有一个人按照自己的工作定义自己的身份,就算是一个曾经苦苦挣扎的艺术家的经理也不例外。在披萨店里工作的人们都是为了赚钱而苦苦挣扎的艺术家、舞者、音乐家、作家和学生。但是工作就是工作,它令人满足是因为它能带给我们什么。但我们不能以此来定义自己的身份。我们都很清楚这一点。
即使像刚诊断出来的癌症报告这样的可怕事件,也会被看成是一段变化的经历,或者仅仅是个人生活中的一个与其他目标交织在一起的临时挫折。我见过那些被慢性疾病改变的人们,他们选择让自己转变成一种新的、充满希望的、聪明又健康的人。这些人就是组建或者加入支持团队的人们,他们深入研究学术内容并且倡导人们参加工作,他们找到了挑战的方法,甚至改变了医疗保健体系。
但是对于每一个身患疾病的人来说,可能会采取相反的方法,甚至还会这样说:“我不会让疾病影响我。”我有病,但是病没有我。他们怎样看待自己与必须经历的事情之间预留的这一段距离?他们并没有被疾病改变,而是把疾病当作是又一个他们需要跨越的障碍。这些方法对选择它们的所有人都有效。在文化中,这些都是值得尊敬的选择。这些选择可以给每个人呈现出一种新的诊断:他或她可以做出更多有力的回应。
查理是一位已婚爸爸,但是当我面试他的时候,他选择将自己的身份定位为之前的职业身份。他的职业塑造了他,并让他认为这是自己生活中最好的部分。他很荣幸能穿上制服并且非常乐意保护自己的社区。他经常能预感到什么,但是他从不在意自己的精神世界;他不想被这种经历以任何一种方式定义。预感只是他在工作中运用的东西,是他拥有的东西,但并不是他本身的东西。
我确定没有将自己当作是超感官主义者。我并不认为自己能读懂人心或者能做诸如此类的其他事情。我也不觉得我的智力在其他任何人之上。我只是一个平凡的人。我是一个胖男孩,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保安,我也并没有什么特异功能,去预感到将要发生什么。—查理
查理喜爱预感给他带来的帮助,但是他并不会将自我认知建立在预感的基础之上,也正是这一做法给他带来了很多好处。在预感与自我认知之间保持恰当的距离,这使得他能一直保持预感的活力,消除了他所处的文化氛围对预感本该有的价值的怀疑。
研究者弗农·内佩发现,当人们将自我认知与预感这类超心灵感应事件紧密结合时,就将个人置身于大的文化背景排斥的风险之中。他一直在和被文化背景排斥的这群人打交道,其中有一部分人极为痛苦。他们并不愿意拒绝那些将他们排斥在外的文化。但他们也不想只做个平凡的人。他们与亲友孤立,拼命在工作与社会关系中挣扎。总之,他们的超心灵感应经验或者他们作为体验者的最初认知,会引发一系列的痛苦,这些痛苦甚至称为“扰乱他们生活的威胁”。
如果我们没有对上述经历有非常深刻的认同感,我们很难强烈地感受到自己被拒绝的痛楚。查理对这有着极为深刻的理解,是因为他不能与同事讨论这些经历。当其他的职员在一些特殊场合开玩笑时,他知道这不是在嘲笑他,他也不会因此就认为被同事们排挤在外。当他拒绝预感时也就不会感到有压力。他可以将自己的预感保持在一定的距离,以至于能将自己的位置恰到好处地保持在自己所在的团体氛围内。
将自我认知与个人经历分离的做法还可以给我们更多的空间去探寻经历的意义。如果我们的自我认知不依赖于瞬间的预感,那么我们就能深入地思考这些预感,而不会担心破坏或者挑战了自我认知。和预感保持适当的距离可以让我们更诚实地进行自我认知。我们会明白,不论发现了什么,都不会给自我认知带来威胁,因为这些经历不会影响我们的自我觉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