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这些研究，迪克·尼斯贝特和我发表了一篇论文，在论文里指出人们经常不能对自己回应的原因作出正确的解释，是因为“没有或很少有更高级的内省来获得更高层次的认知过程。”你或许会和其他人一样，质疑我们怎样以连裤袜和电锯的研究为基础做这样一种概括性的声明。很多评论家认为我们论文中的观点太过极端。我们认为，这个总结不仅仅是基于我们做过的研究；有几份文献认为我们的研究包括像达顿和阿隆的爱在桥上等许多研究都缺乏意识，是不准确的因果报告。尽管如此，我们的论点也不能听之任之。

或许在我们论文中，最有争议的一部分是我们认为人们在他们的心理过程中，缺乏必要的反省。每一个人都知道，这种极端的说法是错误的。事实上，人们搞不清自己回应的原因并不意味着他们的内心世界是黑暗的。我能想起大量的信息，这些信息除了我以外没有人知道。除非你能读懂我的想法，你没有办法了解一段具体的回忆，比如我高中时发生的一件事情：我将自己的午餐袋从第三层的窗户扔出去，正好打中了一位走到拐角处的体育老师。这不就是我拥有特权的例子吗，“内省能探触到更高层次的认知过程吗”？

尼斯贝特和我认为，人们确实拥有一些特权，能让他们获得与自己相关的大量信息，诸如他们目前的想法、记忆以及他们注意的对象。但是这些都是心理内容，而不是心理过程。真正的心理活动是一种心理过程，能产生感觉，判断和行为。尽管我们通常能获知这些过程的结果——比如我扔午餐袋的记忆——但我们并没有进入到能产生他们的心理过程。例如，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起这段特殊的经历，就像连裤袜中的被试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喜欢D胜过A一样。或许我只是看到一个长得像那位体育老师的人，听到一首当时流行的歌，看见一个像花生黄油布丁三明治的东西从我办公室的窗户外落下？谁知道呢。

然而，就像一些评论家说的那样，心理内容和心理过程之间的区别并不是特别显著。假设我用收音机放歌听，使我想起了扔午餐事件，也让我想起了被我砸到的那个老师是个摔跤教练，从而我又联想到职业摔跤手胡克·霍根（Hulk Hogan），又由他想到了明尼苏达州的州长杰西·文图拉（Jesse Ventura）。那么，这个联想链中的每一个环节是心理内容，还是说整个链接是一个由听歌联想到杰西·文图拉的心理过程？

我认为，目前为止，这种区别与适应性潜意识和意识本身之间的区别相近。尼斯贝特和威尔逊的观点可以改写成如下几条：

l 很多人的判断、情感、思想和行为是由适应性潜意识产生的。

l 由于人们不能有意识的感知适应性潜意识，他们的意识本身虚构了他们回应的原

因，就像P.S.，汤普森先生和Estabrooks的催眠对象一样。

换一种话说，人们的反馈在某种程度上是由适应性潜意识引起的，他们并没有了解这些原因的特权，但是他们必须要对他们做出推断，就像我和尼斯贝特说的那样。但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人们的回应来自于意识本身，他们有获知这些回应原因的特权；简而言之，尼斯贝特和威尔逊的观点在这些例子中是错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