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庐西酒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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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病嘛症候?

(2021-02-12 17:29:51)
乔吉《折桂令·寄远》
怎生来宽掩了裙儿?为玉削肌肤,香褪腰肢。饭不沾匙,昨如翻饼,气若游丝。得受用遮莫害死,果诚实有甚推辞?干闹了多时,本是结发的欢娱,倒做了彻骨儿相思。
大意为:好一段时间以来,不知不觉中裙腰宽松了许多,不用问,这是因为肌肤损削,玉腰消瘦的缘故。怎能不瘦呢?吃饭不愿沾匙,没有食欲;睡觉像翻饼似地折腾,夜夜无眠;呼吸细微像游丝,有气无力。不过,虽说这相思病的滋味直叫人痛煞,颇受折磨,但奴家还是无怨无悔,即便为爱而死,那也毫不推辞。不过话说回来,这么无休无止的折腾也实在恼恨,本来嘛寻个夫君,结发为夫妻的图的就是男女间的欢愉生活,谁料到头来却成了一场彻骨锥心,遥遥无期的相思。这样折腾下去,该如何是好。
 【鉴赏】这是一支描写闺中女子怀念远方丈夫的相思之曲。乔吉一 生不仕,混迹青楼歌馆,流连风月诗酒,与女性接触频繁,因而对女性内心 世界的体察比较细致入微。 
        前三句意思是:为什么裙子变得宽松了?原来是因为如玉般的肌肤 变得瘦削了,透着暗香的腰肢变细了。以衣服变宽松来描写因相思而消 瘦也是古诗词常用的表现手法。《古诗十九首·行行重行行》“相去日已远,衣带日已缓”开此先河,而柳永《凤栖梧》“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 人憔悴”则成为表达相思之情的经典。此曲用一个问句引起,第二、三句 回答了第一句的疑问,指出衣裙宽松是因为身体消瘦了,但身体消瘦又是为哪般? 自是不必言明。况且裙子变宽松非一朝一夕间,一个“掩”字又 透露出宽松了很多,可见相思入骨。这三句可谓一波三折,回环含蓄,使得平常的表达富有新意,可见作者创作技巧的纯熟。 
        “饭不沾匙”三句描写相思的情状。一口饭吃不下,睡觉像烙饼般翻 来覆去,气息微弱得像一缕游丝。这三句运用“赋”的手法,通过对日常生 活情形的细致描绘,将主人公食不甘味、睡不安寝、生命垂危的状态表现 得更加形象具体、淋漓尽致。任讷说:“曲以说得急切透辟、极情尽至为尚,不但不宽弛、不含蓄,且多冲口而出,若不能待者。”此语用来评论这三 句再贴切不过。 
        最后几句是以闺中女子的口吻写的。“得受用”两句是说要是能够跟相爱的人一起相守,即使是死也甘愿。如果他对我是真心诚意的,即使忍 受相思煎熬之苦,又有什么可推辞的?“受用”,享受;“遮莫”,尽管、即使, 都是当时的口语。最后三句语意一转说:白白地让人痛苦这么久,本应该享受新婚燕尔的欢乐幸福的,却承受了彻骨的相思之痛。这几句反映了 女子心理活动的细微曲折:本想用爱情来安慰自己,鼓励自己耐心地等待与爱人的重聚,但新婚即别却又让她实在难以接受,忍不住抱怨起来。 “干闹”表现出主人公的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结发”,此处是结婚的意 思。“交丝结龙凤,镂彩结云霞。一寸同心缕,百年长命花”描写的就是洞 房花烛的情形。“结发”点明因新婚而别,所以相思更加彻骨。结尾点明新婚,使前面描写的相思之苦更深一层,更震撼人心,使人不由对主人公生出深深的同情和怜悯。这是曲子的又一波。 
        这首曲子将普通的闺怨写得一波三折,颇有新意。使用了“怎生来”、 “得受用”、“遮莫”等口语,尽显元曲的本色。
徐再思《折桂令·春情》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 空一缕余香在此,盼千金游子何之。 证候来时,正是何时?灯半昏时,月半明时。
大意为:此前的奴家不知是年龄尚幼还是情窦晚开,对男女之事一直没什么感觉。但自打遇见了他,春情爱思陡然而生,而且是如此的一发而不可收,这大概就是人们所说的相思病吧。问题是,刚刚懂了什么是相思,甚至还有点懵懵懂懂,却要饱受相思带来的精神折磨。 这不,连身子骨也空空的,像飘浮的云,心儿呢飘飘忽忽像纷飞的柳絮,气儿像一缕缕游丝,若断若续。空剩下一丝余香留在此,心上人却已不知道在哪里驻足,该不会是将奴家早已忘了个干净吧。相思病症候到来最猛烈也最令人无奈的时候是嘛个时辰或节令呢?什么时候?是夜半灯光半昏半暗,灯花暗结之时,是每个月月儿最圆的时候。
相比较而言,乔曲更富民歌意味,笔下的女主人公也更大胆。而徐曲则相对雅致一些,更多丝丝词的韵味,女主人公的表达也更含蓄内敛。就单曲的话,徐再思的《春情》则更为人所熟知;而就作者影响力的话,乔吉则更胜一筹。
两首曲子里都出现了“气若游丝”一词,似乎说明两位作者系彼借鉴此。为此,笔者查阅了一下两人谁的在世更早一些。不料两人的生卒年月都标注了“约”,且出生之年都是“1280”,徐再思活了大概五十岁,乔吉享年则六十五岁左右。
一个“约”字说明了什么呢?元代曲家们的社会地位实在有些不堪。可以说,这一类作家无论在人生道路的选择、自我价值的认定,抑或是道德修养等诸方面,都与传统的文士大相径庭。元代中止了科举,断绝了其仕进的道路,文人士子一下子被抛入了社会的底层,甚至混迹勾栏,与倡优为伍,以乡草话说就是凑合着活吧。然而他们的精神骨气却并没有因此沉沦,倒是在与下层人民的紧密结合中,脱胎换骨,重获新生。这一类作家大多具有放诞不羁的精神风貌,而在表象之后蕴含的却是强烈的反传统的叛逆精神和追求个性自由的生命意识。
作者:上善若水山西太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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