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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然长篇小说连载之《金光大道》第四部(10)

(2023-02-13 08:39:22)
分类: 著作

浩然长篇小说连载之《金光大道》

第四部

10

     玉环有点不高兴地对朱铁汉说:“你就点个头,或是摇个头,给不给他们买吧?”

    “不买!”

    “初一还演不演呢?”

    “不演!”

    三个姑娘又互相看看,全都噘起嘴巴。

    春禧不怕朱铁汉,冲着他说:“我们怎么你了?你干吗跟我们耍态度呀?”

    朱铁汉说:“我得了大传染病!”

    玉环赶忙推着两个伙伴要往外走。

    高大泉忍住笑,叫住她们问:“等到初一,你们的腰鼓队真不演出了?”

    巧桂也显得很恼火地说:“村长不让演,就不演呗!”

    高大泉又问:“群众要求你们演呢?”

    春禧脸朝着朱铁汉回答:“那就让群众找他,把他拉出来,在会场上扭一个!”

    两个伙伴“嗤”的一声笑了。

    高大泉接着自己的话茬说:“能不能想个别的办法?本着东方红农业社的老传统,想个最好的办法,这样,既能保证演出,又不用买绸子浪费钱。”

    玉环想了一下说:“那就不要穗子。”

    巧桂说;“不要穗子,光秃秃的两根棍,那叫啥呢?”

    高大泉说:“对。穗子还得要。”

    春禧眨了眨眼说:“我猜着了,支书的意思,从各家去借。对吧?”

    玉环说;“瞎掰。谁家有现成的绸条子呀?”

    高大泉说:“私人手里肯定没有这种东西。我的意思,也不是让你们去借。我想了个东方红社老传统式的主意,你们去试试看——能不能买一袋红颜料,把旧绸穗子煮一煮,染一染呢?”

    玉环先叫好了:“这个办法行,反正旧绸穗并没有坏。一染,准像新的一样。”

    刘祥也插了一句:“煮的时候,放几个盐粒儿,一定挺鲜艳。”

    三个姑娘马上要去试验。

    高大泉又叫住了她们:“要是试验成功了,你们总结一下经验,写一篇感想稿,广播广播。咱们都得在心坎上死记住一条:过个人的日子要勤俭,过农业社的集体日子更要勤俭。增产跟节约配上对儿,才是搞社会主义的作风,才是光彩的、好看的。咱们得永远发扬这个作风,才能搞好社会主义的事业。铁汉,你说这样对不对?”

    朱铁汉没有回答,一撩门帘走出屋。

    春禧挺奇怪地问高大泉:“大泉哥,村长到底犯啥毛病了?”

    刘祥笑着替高大泉回答:“你个小孩子家,别乱插嘴。常让大泉哥给你们打打防疫针,就传染不着你们啦。”

    这时候,从大院外的广播台上,传来朱铁汉的声音:“东方红的社员同志们,马上到饲养场领过节的猪肉,每口人平均二斤,只能少要,不能多要。快着点呀!”

高大泉静静地听着,沉思起来。

 

  有一点不顺气儿

 

    广播声传到邓久宽家,他正像个老太太似地盘腿坐在热炕头上,津津有味地数点着票子。他停住手,仔细地听听,听清是分猪肉的事儿,就赶忙把票子卷起来,用一张毛头纸包上,又用一块旧布裹上,最后又在外边缠上一根纳鞋底用的小麻绳。他冲着门帘子问:“黑牛他们还没有回来?”

    蹲在堂屋地锅台边煺鸡毛的郑素芝,头不抬,手不停地回答男人说:“没哪。他们要回来了,能这么安静?”

    邓久宽在手掌心里掂着票子包说:“黑牛这孩子,都要变成娶媳妇大汉子了,还是那么贪玩。你去看看他吧。”

    郑素芝说:“你不知道我这儿占着手。一离开,猫啦狗的,给我叼走了怎么办?你又没干啥活儿,自己跑一趟还不行?”

    “我还有别的事儿到北街去哪。”

    “你去找周士勤?他把砖瓦给咱订了没有?”

    “钱还不够数目,忙着订它干啥。”

    “唉,真没想到,操持盖几间房子这么难。”

    邓久宽又把手里的钱包掂了掂,一边下炕穿鞋一边说:“用不着唉声叹气地发愁,没啥难办的事儿。你把两口猪喂出去,加上几窝兔子;我呢,多出几趟车,连提成带补助,进项也不小;几项加在一块儿,买些零七八碎的,差不离儿。秋后一分红,买大木件的钱和买砖瓦的钱,全都来了。再开春,就能动工。三月庙会,保管你能住上新房子。”

    郑素芝说:“你别到外边吹乎这个去。三婶那天来,把我数叨半天。她不愿意咱们花心思张罗这种事儿。”

    邓久宽已经打开了红漆柜盖,往里边塞着钱包说:“听她的!她敢情没事儿,大松心。她的儿子、孙子都在外边,有现成的楼房住嘛。我两个儿子,眼瞅着长个儿,不准备下房子,咋给他们成家?”他把柜盖放好,加了锁,又说:“秦文吉告诉我,大泉回来了。”

    郑素芝说:“这一回,他出去的时间真不短。连咱们社员都放了假,他还不该回家团圆团圆呀。”

    “还是你去帮着黑牛提猪头吧。我去北街看大泉一眼。有几句要紧的话,我得跟他说道说道。”

    “忙什么。他又不是在家里坐一会儿就走,早晚还见不着?”

    “等人们都知道他回来的信儿,又得把他给围上。一天到晚,走马灯似的,总有人缠着他,我还能插进嘴去呀!看样子,将来要见见他,得像到大医院瞧病似的,挂号挨个儿了!”

    郑素芝从男人的这句话里,听出有点不满意的味儿,就替高大泉解释说:“如今,他管着一个村,办着一个社,还挂着乡里的工作,千头万绪多少事。哪能像过去,圈拢咱们十几户那阵儿,从早到晚总跟你一块儿滚呀!”

    邓久宽拿过笤帚打扫那用青砖铺过的地,反驳媳妇说:“也怪他爱揽事。照理说,苦着熬着扑腾这几年,难走的道儿甩在屁股后边,登上了高岸儿,能够让他松松心了,他反倒像给钟表上弦似的,更上紧了。家里边的事儿,他什么也不顾,什么也没兴头。连院子的几畦菜,都吃不饱肥,喝不足水,跟着他受委屈。你看看,全社四十几户,就剩下他那一户还没有脱掉穷坯子。”

    郑素芝提着煺光了毛的肥鸡,左右地观看着说:“小龙妈也没当好他的帮手。这几年,她跑野了,紧学大泉的样子,该管的事儿管,不该管的事儿,她也管,人家都叫她二支书。过节了,别家的孩子都穿个里外三新,她连一双新鞋都顾不上给孩子做。亏了彩凤偷偷地给小龙买了一双,要不然多难看。”

    邓久宽把笤帚靠在门后边那抹了净灰的白墙根,一抬腿跪到罩着条格子床单的羊毛毡子上,从高高的花被褥垛上拉下大棉袄,又站到地上穿起来;接着,一伸手从挂照片镜框的钉子上,摘下绷着兔皮的棉帽子,扣到头上。这样,他就很精神地走出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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