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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然长篇小说连载之《金光大道》第二部(8)

(2022-01-13 08:20:10)
标签:

浩然

长篇小说

金光大道

芳草地

文化

分类: 著作

浩然长篇小说连载之《金光大道》

第二部

8

     田雨告别了众匠人,见那边欢送县长的人也被留住了,这才迎着谷新民和王友清走过来。

    谷新民笑吟吟地对田雨说:“本来想让你跟我一块儿参加这个会,等到吃晚饭,也不回来,你到哪儿去了?”

    田雨回答说:“镇上五行八作的小手工业者们,听到领导上要抓生产自救的传闻,就活跃起来了。他们的行当跟农业生产关系密切,应当发挥他们的积极性;他们本身也有不少困难,需要借这回生产自救的机会解决一些。我就把他们找到一块儿,开了个座谈会。”

    谷新民说:“从聚仙楼的座谈会来看,那可是一股不可忽视的潜在力量。你们都应当亲自抓,抓好。”

    田雨没有接下去说,赶紧报告要紧的事儿:“县里的电话是徐萌同志打来的。她说,梁书记受了伤……”

    谷新民一惊:“受伤,怎么搞的?”

    田雨说:“据徐萌同志讲,他是爬奇峰岭摔的……”

    王友清很关心地问:“摔得怎么样,没有碍着骨头吧?”

    田雨说:“我问过徐萌同志,她也不了解详细情况。她说明天有个会议不能推迟,请谷县长回去主持一下。”

    谷新民一边走,一边惋惜地说:“梁书记的爱人前几天来看他,我硬把他留下看家,怎么又跑到奇峰岭去了。这边的工作刚刚抓出一点苗头,这一打断,必然得受到影响。”

    王友清跟在县长后边,打开手电筒照着道儿,说:“今个晚上,我发现您的气色不怎么好,估计要出点什么事。”

    谷新民笑笑说:“我哪能未卜先知呢?我是讨厌那个场合,不耐烦跟这些商人、钱串子们打交道。只是为了农民群众的利益,因为工作需要,这个交道不打不行啊!”

    王友清说:“是呀,在天门这个大镇子上呆了一年,我是硬着头皮干的。开头,我一见他们点头哈腰的就从心里别扭,怕跟他们碰面。如今刚刚习惯了一点儿。下午您提到要发动工商界,我还没有多大信心。开了这个会,我倒看到一点希望。他们这些人一伸手,咱们的生产门路可宽多啦。拿纳鞋底这项活计说吧,妇女劳力是半边天,她们有了事情做,起码能解决吃烧问题;等到接上秋庄稼上场,那时候就没什么大难处了。”

    谷新民又嘱咐两位区委领导说:“要抓住纳鞋底这项生产。不仅要搞到大秋,争取搞到年底。到年底全区能纳三万双鞋底的话,手工费提到二斤半,那就是七万五千斤小米子,要从地里增产这么多粮食可不容易呀!如果能够跟这家大鞋庄搞好关系,使这个生产长期不断,那就最理想了。”

    王友清听到这儿,立刻想到无数个“七万五千斤”金黄的小米,想到他管辖下的天门区农民,有了足够吃用的小米,什么事情都好办了,天门区就会很有把握地“建设”起来,成为全县各区领导和群众敬仰、学习的模范。

    谷新民继续说:“咱们今天的重要收获不仅是几万斤小米子,而是为咱们发展生产、繁荣经济打开了门路,也为咱们这些搞领导工作的人打开了思路!”

    王友清觉着自己的思路确实打开了,往后在工作中应当灵活一些,不必总是拘拘束束的。

 

  领导者

 

    谷新民起大早赶回县城。

    县委书记受伤的消息,冲淡了他那“马到成功”的喜悦心情。从同事关系方面讲,他很尊敬梁海山的品行和为人,同志的不幸,他自然关心。从工作方面考虑,他也不愿意梁海山在这个重要时刻卧床休养。在县委扩大会议的前前后后,他们之间对全县一些方针大计问题的看法,发生了一些分歧。谷新民决心用实际效果来证明自己的主张正确,而后把上上下下的干部和群众引上他铺设的轨道。于是他跑到天门区蹲点,为实现自己的目标努力。如果梁海山一休养,他势必不能全力以赴地抓天门的工作,成效会大为减弱,这岂不可惜?

    他回到县政府,简单地问问情况;洗脸的那么一会儿时间里,就有三四个人找他请示工作。他的心境又从沉重变得烦躁了。他立刻给县委总务科长打了个电话,让司机把那辆出门必须先修理的破吉普车检查一下,马上将梁海山接回县城。他指示县政府秘书室的同志到卫生院安排了一间病房,同时物色一名有经验的骨科医生。最后,他叫上徐萌,一同去看望梁海山的爱人,通知不幸的消息,再做一番安慰。

    徐萌笑着说:“您考虑的真周到,比我们女同志还要细心。”

    谷新民摆摆手,说:“这是繁琐作风,不足为法。我跟老孟还没结婚的时候,她就常批评这一点。我也有所自觉,可又总是很自然地表现在行动上。由此可见,一个人改变他已经习惯了的思想作风是多么艰难。”

    跟在后边的警卫员小刘知道一些底细,悄悄地笑了。

    他们说着话,穿过一个小门,来到县委大院;又绕过三排旧式的房子,走到院子的最后边。

    这儿原来是个小花园,有假山,有亭子,还有一个养鱼的小池。梁海山喜欢这块空地,就把三间小屋简单地修整一下当宿舍,把一些老朽的树根和芜杂的灌木丛刨掉,把乱七八糟的石头收拾整齐,开辟了一块小园田。如今这儿种上了棒子和高粱,幼苗已经高过膝盖,绿油油的一片。小屋前的槐树和枣树中间拴着一根长长的绳子,上边挂满一串刚刚洗过的各种颜色的衣服和布片。

    梁海山的爱人柏秀荣挑着两桶水,从另一端的小旁门走过来了。

    她是一个农村妇女,四十岁左右,体魄粗壮有力,只是头发里过早地掺上了灰白,给她的气质中增添了浑厚,也增添了苍老。据说,这女人十八岁嫁给矿工梁海山,二十年没有享受过一天安静舒适的日子。因为梁海山带头闹罢工,她受到牵累,坐过外国人的监狱;后来,因为梁海山扔下家,带领一批工友到冀东山区参加了抗日战争,她拉扯着孩子讨过饭。如今打出了天下,好像该过几天幸福生活了,梁海山却没有时间和精力好好地照顾他们。今年春天,由谷新民做主,派几个人把柏秀荣和孩子们接到县城,梁海山却固执地把他们安排在一个靠山农村落了户。这女人常常到县城住几天,不是享受团聚的乐趣,而是来替梁海山拆洗缝补,看守这三间空房子。对富有同情心的县长谷新民来说,这女人是他常常同情的一个。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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