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
个人资料
  • 博客等级:
  • 博客积分:
  • 博客访问:
  • 关注人气:
  • 获赠金笔:0支
  • 赠出金笔:0支
  • 荣誉徽章:
正文 字体大小:

浩然短篇小说之《队长做媒》(10)

(2019-08-09 10:08:54)
标签:

浩然

短篇小说

队长

做媒

文化

分类: 著作

浩然短篇小说之

队长做媒

10)

     站在一边的王自宝,给他说的连眉毛都笑了。

    就在这个时候,小组长王二明和王贵安一群社员说说笑笑地走进来。从他们那里,立刻响起一串赞美声。

    “王自宝真不简单了,又是猪又是鸡呀!”

    “这才象个过日子人家嘛!”

王子江在一旁搭言说:“就是猪圈还得修修。”

王二明说:“这还犯难?我们少玩会儿,帮着修修。”

    王贵安高腔大嗓地“ 对,我还是半个泥水匠呐!”

    王子江笑着说:“自宝,你看大伙都来帮你了!”

    王自宝实在有点骑虎难下,看着这一张张热情、诚恳的脸,实在不能坐坡了,就来个顺水推舟地说:“谢谢各位,谢谢各位,好不容易捞个休息日子,不用麻烦大家了。我自己行呵!”

    王二明说:“土木之工,不可擅动,你一个人还行。快找家具,咱们动手吧。”

    于是,这个找水桶挑水,那个借筐抬土,叽叽嘎嘎地都跑了。

    王子江见此光景,满心高兴,趁热打铁地说:“自宝,咱俩先把猪圈清理一下吧。”说完,他手按着猪圈的矮墙,一使劲儿,双腿一耸,就跳进去了;不管干净不干净,就用手往外抱柴禾,烟土在那里滚动起来。

    王自宝再也不好愣着了,也跟着跳进猪圈里,抢着抱,还一连声地说:“三哥,你出去吧,你出去吧,这里边太呛得慌,我一个就行了。

    大伙儿一齐动手,挑水的、和泥的、抹泥的,说说笑笑,不到晌午,把个小猪圈给整理得干干净净。最后,他们还用碎石在北房的窗子下边盖了鸡窝。

    现在,院子里只剩下王自宝一个人了。他把小猪撒在圈里。那小猪好象是认生似的,左右摇晃着虎生生的小脑袋,到处闻闻,又抬起头来看看它的新主人,吱吱地叫了几声;忽然,象是高兴起来,跳着撒欢了。王自宝情不自禁地跟着笑笑。回头,他又撒了鸡。两只母鸡,同时抖了抖翅膀,互相对视一会儿,就咕咕地叫着,跑到那堆刚刚扫在一起的尘土里啄食去了,几爪子就把土堆扒成一大片。王自宝又乐了。

    他点烟,两手抱着肩头,悠然自得地站了会儿。他象头一次感到自己就是这个小院子的主人。同时,有一种什么东西在他的胸膛里融化着、冲激着。他忽然想到,自己不能这么愣着,猪该喂了,鸡也该喂了。于是,他跑到二门外去抱柴禾。

    堂屋里烟气滚滚,透着烟雾,他仿佛见到有个人走进院门,过了好久,也不见到屋里来。他又探出脑袋看看,连个人影也没有,心里怪纳闷儿。

    其实,院子里真是进来人了,正站在猪圈那边看小猪。她是稀客田玉仙。

    刚才干部碰头会上,田玉仙又为王自宝的事情跟王子江发生了一个小小的争执。散会之后,她悄悄地溜进王自宝院子里,看看究竟。不来尤可,这一来,她可哑口无言了。她暗自想:莫非说,这个让人头疼的王自宝真的要转变了?不相信是不行的,这猪呀、鸡呀、圈呀、窝呀,不都是实实在在的吗?只有一心一意过光景的人,才能这样料理家务呀!她心里边涌起一股说不出来的味儿。……

    田玉仙呆呆地站在夕阳之下,想了好多事情。这当儿,猪圈那边的门口里,传来突突地脚步声,扭头一看,只见丈夫王子江挟着一个行李走到跟前。她忍不住暗暗一笑,心里说:“这个人真是说什么有什么,要干就干呀!行啦,我这回真服他了,人家是比咱强呵!”

    那边,王自宝迎出来,以为又来了工作人,到他这个光棍堂借宿,就说:“三哥,哪儿来的同志呀?”

    王子江说:“我跟你作几天伴儿。”

    王自宝不好意思地连忙说:“三哥,我这儿太脏了。再说,你……”

    王子江一边往里边走一边说:“脏怕什么?脏东西还能吓住人?多脏的东西,下狠心打扫一下,不就干净了吗?”他来到屋里,把行李往炕上一放,回身从水缸里舀了半瓢子清水,用炊帚蘸着,轻轻地洒在地下;接着,拿过笤帚就扫。

    王自宝过来抢他手里的笤帚,着急地说:“这还行?我来,我来吧。”

    王子江说:“我扫地,你收拾炕。再把柜上、桌椅上的土都擦擦。回头我找点纸,再把窗户糊糊。咱们来个彻底大清除。”

    这工夫,猛听得门帘子呼啦呼啦地响,两个人同时间转头一看,田玉仙站在门口,那个破门帘子已经团在她的手里了。

    “这门帘多破呀,简直象一挂油!”田玉仙那好看的圆脸上,带着亲切地、忍住激动地微笑,“自宝,有针线吗?我给你缝缝。”

    ……

    今天的月亮,升上来得特别早,特别圆,也特别亮。它象个得了喜事儿的小伙子一样,傻呵呵地张开大嘴巴,朝着那恬静的田野、欢乐的村庄笑着。和暖的春风,象怀了孕的小媳妇伏在丈夫耳边低语那样,发出嘁嘁喳喳的声音。

    两个幼时的好朋友,又躺在一条炕上了。他们两个紧紧地偎依在一起,王自宝仿佛觉得从王子江身上发散出来的热气,透过薄被,传到了他的身上。王子江每逢临睡着都要趴在被窝里,用下巴颏支着枕头,眨巴着眼,想想心思。这个姿势,王自宝是那么熟悉,把他引到很远很远的记忆之中。几年来,王自宝既不愿意多想未来那个看不到边的光景,也更不愿回忆和触动那些睡在心里的往事。混仨个饱一个倒是他的全部要求,心思想得越少越愉快。可是现在,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过去,尤其想起土地改革那工夫。他跟王子江也是紧紧地靠在一起,躺在一条炕上。他敢说,那时候,不论哪一方面,他俩都是一条心,一个路子上的人,都是一般高低。多快呀,一转眼就是十几年,不等不留,由着性地变化。越变,他越觉着离着王子江远了。开始他不认账,后来认账了,害怕了,象被丢在高山的那一边,只能看到王子江那高高的影子,挨不着,喊不应……现在,怎么忽一下子又挨在一起,好象两颗心在一块儿碰得叮当响。是梦吗?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呢?王自宝缕不出头绪来了。

未完待续

0

阅读 收藏 喜欢 打印举报/Report
  

新浪BLOG意见反馈留言板 欢迎批评指正

新浪简介 | About Sina | 广告服务 | 联系我们 | 招聘信息 | 网站律师 | SINA English | 产品答疑

新浪公司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