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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然有关创作杂文《对泥土的深情厚意——赵松泉简介》

(2019-02-19 10:18:21)
标签:

浩然

创作杂文

赵松泉

泥土

文化

分类: 著作

浩然有关创作杂文

 对泥土的深情厚意

——赵松泉简介

  

赵松泉是北京郊区人。而北京市郊区是我三大块“生活基地”中的重要一块。几十年间,我经常喝那儿的水,吃那儿的饭,睡那儿的热炕头;在既漫长又坎坷的人生与艺术道路上,乡亲们所赐予我的恩惠,就是活神仙也难以计算其数目的。“有恩报德”属于我为人处世的最起码的准则之一。但是,对一个文人书生来说,实在不可能做出多么巨大的贡献,只能在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方面,也就是说在培养、扶植农民自己的文学新人这桩事情上,尽点微薄之力。因此,我总把帮助农村多出作品、多出作家当成自己的责任。只要区县乡村有这类的事情要我去伸伸手,比如办学习班、开创作会,召之即来,从不推诿;不管水平高低、认识正误,去了就掏心窝子话往外端。跟赵松泉就是在这样的场所相识的。

赵松泉一九四五年出生在顺义县潮白河东岸李遂村的一个普通农家。顺义县,又跟我有着特殊的关系:从区干部变成新闻记者的第一次外出采访,就在顺义;发表的第一篇小说,就取材于顺义;第一部长篇小说《艳阳天》主人公的模特又出在顺义,与他一直亲密无间地交往了几十年。因为这样的特殊关系,我必然自觉不自觉地对顺义有点“偏心眼儿”:盼着顺义快出作品、快出作家。跟赵松泉接触的最初阶段,我并没有特别地重视他。他实在没有任何足以引人注意的特点。他那副消瘦类似贫血的脸孔,留给我的印象是柔弱的、忧郁的。他不善交际言谈,也不会自我张扬和表现;凡热闹地方他都怯生生地躲避开,似乎有点孤僻。以后常听到他的同事张友明和他的顶头上司、文化馆馆长王恩桥介绍:那个拉胡琴的赵松泉正在默默地刻苦地学着写小说,很有点钻劲。接着,在不属于北京市所辖管的刊物上读到他的几篇小说作品,由此终于发现他是一棵文学的苗子。同时也弄明白他的柔弱、忧郁原因:起点低,学习难,条件差,必须在别人轻视,甚至瞧不起,自己也没有把握能够达到成功目的的夹缝中挣扎拼命,往前挪动。这境况我有过亲身体会,所以我很能理解他。业余创作本来就很苦很难,一个农村业余作者则更难,而他赵松泉要想成气候,那就难上加难!他终于选择了这一行,而且像是有决心坚持到底。这点不仅让我对他产生了好感,而且寄托了希望。

只有初中文化程度,当土里刨食、养家糊口的农民当到而立之年的他,既有农民那种自信,又有农民的那种自卑。自信,使他不仅具有“钻”的强度,而且耐久;他本来可以在人生的道路上,前进得更快些,自卑却使他过早地埋下头来,大有听天由命的味道。

我钦佩那些有信心、有干劲的青年作者。人世间各种职业千千万,没一种职业的成功像搞文学这样更需要足够的自信。有了自信才有自觉,有了自觉才会使自己生发出足够的吞吃辛苦、忍耐寂寞的勇气和力气。松泉就是具有这种能力的人。三十多岁才开始在文学的路上练步,如果没有“背水一战”和“孤注一掷”的精神准备,那步子迈得动吗?从另一方面看,松泉如果没有“功夫到了自然成”和古今中外所有成功者都具有“我一定要干成功,一定能成功”的自信心,能让这股子“精气神儿”立起来而又经受住失败的摔打不崩溃吗?松泉一直没有动摇自己的奋斗决心,同时也没有迷乱认定的创作方向,是取得进步和成绩的关键所在。

我也主张作家要有“埋头苦写”的精神。人的时间有限,即使在盛年旺期,精力也是有限的。怎样在有限的时间内利用好和充分发挥有限的精力,从而做成想做的事情,就得接受、坚持“有所得必有所失”的这个客观的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原则。在生活道路上,遇到一些于文学创作的成功无关紧要的,花花绿绿,乃至金光闪闪的机会,不论多么弃之可惜,弃之不忍,都得一咬牙躲避开,任其失去;目不它视,心不它想,就专心致志地搞自己的文学创作,不成功誓不罢休。要想达到这样的境界,确实要求我们“埋头”。但埋头不同于自我封闭,更不可萌生走“个人奋斗”小路的念头。搞文学创作表面看属于“个体户”,实质上不论生产过程还是让产品走向社会的过程,步步都离不开“社会群体”。以编选出版这套丛书为例,如果没有得到市委领导、北京出版社以及各方面的支持和共同劳动,又怎能在目前“出书难”的情况下,把各位压在手里的篇篇文章变成一本本书,送到我们的服务对象手里呢?文学作品从怀胎到诞生的周期里跟社会群体密不可分的关系,比这个编选出版过程更直接,更微妙,更不可脱离。不把这种关系处理妥善,有些很有前途的文学苗子就有可能自误或埋没。

当我发觉了松泉的有利条件和不利因素的时候,曾经托人给他捎过几句指指点点的话。仅此而已。我没有给过他直接的帮扶。因为这个时候的我,正是“倒了霉”以后的我,实在有点自顾不暇;为了保住写作的权利,不失去能够让业余作者借点“光”的能力,我倒真的“埋头”自顾了。如今我已经从土里抬起脑袋,为报效“生活基地”的父老乡亲,试验起农村“文艺绿化”的工作:创建一个县文联,管起一家刊物,又操持、主编了这套《北京泥土文学丛书》。于是,想借此机会把松泉和类似的一些业余作者拽出来,共同做一番冲闯攀登的努力。希望能以此为起点,使他们的创作更上一层楼,给北京郊区的文学创作打开一个新的天地。

我让松泉把稿子归拢一下,交给我那本《苍生》的责任编辑吴光华过目。得到老吴的肯定之后,我很高兴,证明没有选错目标,也证明松泉的小说写得很不错了。

这本小说集收入赵松泉二十一篇短篇小说,虽然不是他十几年间精心耕耘的全部收获,却是主要成果的展示。这些小说写得很美,松泉对家乡那块土地和亲朋邻里的深切热爱与情义,洋溢在每一篇的字里行间。它们使我这个了解顺义、了解潮白河两岸生活的人不能不共鸣,不能不为之动心。作家对他所写的生活不热爱,就难以熟悉;而对他不熟悉的生活,也不可能生发出热爱之情。松泉对他笔下的生活既熟悉又热爱,所以他才能够从日常生活中那些司空见惯了的凡人小事之间,捕捉到生动的形象的素材,编织成有趣的故事,再以朴实而自然的语言表现出来,不仅真切地道出了农村的变化和发展,同时还具有很浓的生活气息和很强的时代色彩。

松泉对生活熟悉又充满情感,所以才能够运用自如地从不同角度和不同侧面反映出当今农村既细微又巨大的变化,同时塑造了一群有血肉、有一定思想深度的人物形象。松泉对家乡热爱是真挚的,对生活的熟悉是有根底的。即使那几篇揭示传统世俗观念对人的精神束缚的篇章,以及暴露某些社会弊病的某些侧面的作品也表现出作者的爱心和社会责任感。在松泉那样柔弱的、忧郁的脸上,只见皱起的眉头,没有龇牙瞪眼,更没有杀气腾腾。我仿佛只听到他几声感叹,没有听到破口大骂。这便是赵松泉的性格,也是赵松泉小说的风格特点。赵松泉的思想是健康的,作品也是健康的。

我们有机会把一位思想健康而又有发展前程的新作家,连同他的第一本书,严肃地推举到读者面前,感到欣慰而又安然。

 

                    一九九年十二月十七日草于密云县云水山庄

 

发表于《北京文学》1991年第5期。收入《泥土巢写作散论》。编入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1991年8月蓝套服和红发卡》。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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