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秋川:父亲浩然和他的朋友们 (五) 杨啸 (4)
(2017-02-24 08:5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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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秋川:父亲浩然和他的朋友们
(五)
杨啸
(4)
挚友间的关心、体贴,是应当的,也必然是相互的。父亲是个好动感情的人,有的时候很容易激动,杨啸几次在信中提醒:“觉得这样不好,还是应当尽量克制。”父亲为圆自己的文学梦,为了在文学事业上不断攀登向前,经常处于“拼命”状态。日积月累,身体素质有了很大的下降,除了高血压之外,还经常有感冒等病症出现。杨啸在致父亲的信中,总是询问他的身体状况,要他多加注意,不要过于“拼命”;有的时候在一封信中反复强调几次。这类的话语,从20世纪50年代,一直写到21世纪。二人见面时更是常常劝说父亲注意细水长流,多保重身体。1976年春节,父亲因病住院,杨啸得知消息后写来一封一千余字的信,有关健康方面的话,占据了一多半,写得情真意切,在措辞上也较以往“严厉”了许多:
初二那天,我给您打了个长途电话,大嫂接的,说是您因血压高、心脏也不好住院了。尽管大嫂说您的血压已经下来了,让我不要着急,但是,我怎么能放得下心呢?这几天我一直惦念着您的病,不知现在怎样了?我想,您的病,完全是由于劳累所致。记得我多次对您说过,希望您要注意休息,劳逸结合,不要拼得过了头,可您总是对这个问题重视不够。……希望您无论如何,从现在起,接受教训,注意休养和治疗,要听医生的话,医生不让您写东西,您就要下狠心,把笔停下来。……我当然知道,对您来说,停下笔来休养,这将是一种很大的痛苦。但是,我想,这也需要毅力。如果需要这样,那就得咬着牙,横下心来这样做。我希望您这次要听我和同志们的话。
杨啸的这种关心、体贴,不仅反映在信纸和语言上,更体现在实际行动上。给人印象最为深刻的,是在一次酒席宴上,杨啸宁可自己喝醉,也不让父亲饮酒过量。那是在1973年的7月间,父亲与杨啸、李学鳌一同到承德写作,偶遇一位曾在北京市文联“支左”,并与父亲相处很好的部队首长。在相聚的酒席宴上,这位首长让他的一个年轻下属频频向父亲敬酒。杨啸见此状很是担心,怕如此下去,父亲会不胜酒力,有损健康,便起身为父亲“挡酒”,与年轻的军人一口一杯地对着喝了起来……
两个相隔千里的挚友能够在一起的机会和时间太少了,只能更多的通过书信来交流感情和传递信息,他们都极为盼望能经常不断收到对方的来信,隔段时间没有收到,便越加惦念。父亲对杨啸说:“要在忙中抽暇写信给我,把你的生活、工作、写作情况细细说明。”“希望不断地见到你的信,越长越好。”杨啸则说:“每逢日子多了见不到来信,心里就空空荡荡的,挂念的很,明知您那里会一切顺利,可是却又不放心。”杨啸的一首《读广兄来信漫笔》的诗,表达出他收到父亲来信时的心情:
相见何难别何速,
此心日日系京都。
唯有一事聊堪慰:
鱼雁常传尺素书。
父亲有时因为格外忙碌,无法给杨啸写信;有时因为在创作上将有重要成果产出,尽管十分惦念,也强忍着,希望能使对方得到一个意外的惊喜。1971年父亲写作《金光大道》时,曾两个月没有去信,使得杨啸万分惦念,不断写信询问情况;父亲强压着“预喜”的冲动,直到完稿才去信报喜,使得收到信的杨啸不仅喜出望外,更是喜上添喜。他们之间的很多通信,如果删去抬头和落款,一定能使一些不明就里的人认为是身居两地亲兄弟间的家书。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