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费不足受收入水平制约

潘渭河

2025年8月4日

当前中国经济发展的形势，究竟是个什么状况？我缺少全面的数据，难以作深入的评估。不过，我有个观察。在我家附近的菜市场上，今年春节以来，鸡蛋价格持续稳定在每500克3.50元的水平上。间或甚至跌落在3.20元的水平上。7月下旬，鸡蛋价格略有上涨。现在是3.80元的水平。鸡蛋价格如此低迷，在我的记忆中，至少是近10年间从未有过的。什么原因？我的解释就是，整个社会需求低迷，使得鸡蛋价格停留在低水平上。

中国经济发展长期受到整个社会消费不足的制约。为了促进消费的发展，从中央政府到地方政府，采取了一系列的政策，促进消费的提高。比如，降息降准，耐用消费品的政府补贴。地摊经济，夜生活经济，在中国各地都发展得很快。去年4月，我在河南南阳亲眼看到，夜幕降临以后，整个南阳城的大街小巷，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小吃摊位，绵延数公里长。今年上海市政府也发布了促进上海市地摊经济发展的政策。尽管有了这一系列政策的扶持，中国经济发展中消费不足的制约，并没有从根本上解除。

这是一个很平常的派工单。某保洁公司的员工，接到了一份派工单，50元的保洁消费，保洁工拿30，平台拿20，平台和职工的分配是4：6开。有次我乘坐网约车，从昆山到松江大学城，费用是100元。驾驶员向我抱怨说，这100元中，平台抽成40%，驾驶员只拿六成。驾驶员告诉我说，网约车刚兴起时，平台抽成只有20%。近年来逐渐提高。驾驶员对这种现象无力抵抗。驾驶员的车辆是自己的，油费也是自己的。平台只是承担了一个信息传播费用。请问，在科技高度发达的今天，信息传播的成本有那么高吗，需要占用消费金额的四成？

今天，平台经济，或者说互联网经济，就是说必须通过互联网才能实现的经济，在中国经济总量中，无论是交易金额，还是从业人员，都占有举足轻重的份额。送外卖，快递小哥，已经成为低层劳动者择业的主要渠道。在这个领域，已经形成了一个垄断竞争的寡头市场。掌握着信息优势，渠道优势，组织优势的平台资本，完全有能力把劳动者的收入压缩到一个极端的低水平上。

有统计数据表明，近10年来，中国低层劳动者的实际收入水平是下降的。在国民收入的分配比例上，工资所占有的比重是下降的，资本利润所占有的比重是上升的。如果不改变这样一个分配格局，难以从根本上扭转消费不足的困境。因为决定消费水平的一个重要变量是消费人数。当占人口大多数的低层劳动者，收入被压缩在低水平上，整个经济体系的消费水平怎么提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