颛桥河泳

虞小抗

2023年10月4日

50多年前，从学校走向社会的第一个工作单位，在闵行的颛桥。

那时的闵行，是上海的郊区，由沪闵公路通达。虽然有些重工业的制造厂设在那里，但基本上是大片的农村田野。

“颛桥”由“砖桥”讹称而来，启始于明朝。辖区内河道密布。境内有一级河道6条，总长25.17千米；二级河道17条，总长23.25千米；三级河道94条，总长28.36千米。也称的上是曾经的江南鱼米之乡。

那时的上海，开放给公众使用的游泳池很少。乡村更没有人造的泳池。要想游泳，基本上都是在小河浜里扑腾。在校期间，体育课的游泳项目就曾在长桥附近的河浜里进行。学校也参加过市里组织的横渡黄浦江的活动。虽然，学校在第一宿舍的北面建了一个小游泳池，但建成时学校已基本处于停课状态。我们几乎没有充分享受过那个游泳池，便离开了学校。

参加工作后，由于厂址离市区较远，我们住在工厂的宿舍里。平时工余时间，也没有什么业余活动。一日，同寝室的小李提议下河游泳，从颛桥游到莘庄。

我马上响应。

从颛桥到莘庄，只有一条大道——沪闵公路。颛桥在南，莘庄在北，之间距离接近10公里。沿着沪闵公路，在公路的东边，有一条河浜，叫北横泾。这条河虽然不大，但也能行船。南北两端都连通到黄浦江的支流。

那时，也不知哪来的胆量和勇气。两个人也没多想，就跳进河里。以为自己能够完成这个10公里的长程泳渡。殊不知，10公里的距离，相当于一个小马拉松的最大跑程。平时步行都要化上2小时左右的时间。我们既不是泳泳运动员出身，也没有经过基本的体能训练。突然决定要游到莘庄，真是有点异想天开，不知天高地厚。

游啊，游啊……起先还感觉良好。两人边游边说笑。可是，没过多久，就游不动了。那时，不要说再游下去，就连从水里爬上岸的力气都没有了。最后，只好请驶往颛桥方向的船家将我们送回出发点。

50年后的今天，很少有人再热衷于在河浜里游泳了。一方面，是因为有大量的商业性泳池和健身机构可以提供干净、方便、舒适的游泳服务；另一方面，是因为环境的污染，和自然地理的不可预知性，野外游泳存在很大的安全隐患。

不过，当时的那种不做温室里的花朵，要在大风大浪中奋力搏击的理想意志，却是我们这辈人引以为傲的精神遗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