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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与圆

(2012-05-31 08:08: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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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难

会议桌

民主

决策

企业管理

前不久,我请行政部将三楼大会议室的会议桌改成椭圆的。  

原来的会议桌是传统的长方桌,成马蹄形排成两层,通常是主持人坐在正中央的位子,参与讨论较多的坐在里层,其他参与较少的同仁则坐在外层。

这么坐都好几年了,好好的为什么要改呢?行政同仁用疑惑的眼光望着我。  

“两层都要改成椭圆的,”我一面说,一面画出草图,“而且外层要比里层高10到15厘米左右,这样才不会挡住后面人的视线。”   

过了两周还没见到动静,我又催了两天,图纸才送到我桌上来。  

有些同仁大概在窃窃私语:老板是不是得到哪位风水高人的指点?把个小小的会议室当成联合国大会堂一样。  

其实,换桌是来自一部电视纪录片的触动。  

不,应该说,是来自一场空难悲剧的启示。  

每天午餐和同仁聊天时,许多人会谈起时事,然后总有人问:“你这么忙,大概从来不看电视吧?”其实我不但看,而且几乎每天必看。除了新闻之外,我看得最多的就是国家地理频道(National Geographic Channel,NGC)。   

国家地理频道的精彩节目太多了,从野生动物到各国民俗,从天文知识到工程文明(Mega Structure)等;但我最喜欢看的系列,还是灾难纪录片,如Moments from Disaster(灾难瞬间)、Air Crash Investigation(空难调查)等。这些灾难纪录片重现了一场场巨大灾难的场景,并剖析每一场灾难发生的原因,以及事后采取的补救措施,并透过娴熟的运镜,让观者如临现场,能从中得到不少启发。  

不久前看的一部灾难纪录片,再现了史上最大空难事件的始末,十分引人深思。  

本来不该发生的撞机竟发生了;不但发生了,而且十分离奇的是在跑道上撞的,造成583人死亡,成为全球迄今最惨重的空难!为什么会这样呢? 

1977年3月27日上午,荷兰皇家航空公司(KLM)一架747客机载满乘客,由机长雅各布驾驶,从阿姆斯特丹飞往北非度假胜地加纳利群岛。  

雅各布拥有超过12000小时的飞行经验,堪称荷航的王牌机师,并长年在荷航培训中心担任新飞行员的训练官职位,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威。  

下午1点10分,经过近4个小时的飞行,荷航客机抵达加纳利群岛时,却因帕马斯机场遭炸弹威胁封闭,被迫暂时转降到相邻另一个岛的罗迪欧机场,等候主机场确认安全,重新开放后,才能转飞过去。  

按当天原定的飞行计划,雅各布还要从帕马斯机场载运另一批旅客,加油后返航回荷兰。现在因故迫降,干脆利用在罗迪欧机场等候时先加满油(2.1万加仑,约60吨),这样等下到帕马斯时就省得再加油,可以尽早回航荷兰。  

这天对平日安坐训练室的雅各布来说已经够糟了。偏偏这时老天又开始作怪--起雾了。假如不能尽快起飞,万一浓雾聚集,雅各布今晚就没法回到温暖的家了。

4点56分,焦躁万分的雅各布终于获得通知,准备起飞前往帕马斯。此时,同样被迫暂降罗迪欧的美国泛美航空公司(PanAm)的747飞机,也开始滑行准备起飞。  

雅各布从主跑道滑行往起跑点的同时,那架泛美飞机也尾随其后准备前往起跑点。但它的路线与荷航飞机不同:它先和荷航一样进入主跑道,再从四号叉道回到滑行道,才再进入主跑道起点,否则两架飞机就要相撞了。

荷航飞机到达起跑点,转身180度就起飞定位后,副机长呼叫指挥台,请求起飞。但指挥台的操作人员似乎没听清副机长的荷兰口音英文,只回答“好的,待命起飞,我们会通知你!”(OK…Stand by for take off…We will call you!)。但出乎意料,指挥台这段回答的后半段,被别架飞机的回报讯号覆盖了。结果荷航只听到了指挥台前半段的“OK”和后半段的沙沙声。  

虽然指挥台的信息好像不全,而且副机长也质疑是否已确实得到起飞许可,但雅各布已没有耐心等候了,心情急躁的他下令起飞,并娴熟地操纵飞机向前滑行,副机长也就没再坚持。  

就在此刻,泛美机长向指挥台报告“我们正在主跑道上滑行,并准备转入四号叉道出口”--荷航驾驶舱内所有戴耳机的人都听到了这句话。但不知为何,机长、副机长却没在意,只有坐在正副驾驶后面的技师不安地问:“泛美客机好像还在跑道上?”但雅各布只心不在焉地回答了一声“哦?”当技师再结结巴巴地请求确认时,他不做响应,继续操纵飞机向前。在这关键的一刻,面对荷航最权威的机长,大家都选择了沉默。  

一瞬间,泛美副机长惊见远方的荷航客机不是停在原地,而是正向自己疾奔而来,立即大声呼叫机长驶离主跑道,而机长也尽力向左一扭,机头滑进跑道旁的草皮上。可惜,为时已晚。  

奔驰中的雅各布机长这时惊觉泛美客机仍在跑道上,吓得立刻拉杆腾空。本来,假如荷航班机尚未加油,是有机会飞越泛美客机的,但因飞机刚加满了油,机身过重,未能成功飞越。刚离地的荷航客机以超过220公里/小时的高速扫过泛美客机的机身中段后,继续爬升了30米左右,便失控坠落在200米外的地面上,两架飞机同时爆炸起火,旅客和机组人员共死亡583人,仅泛美客机上有61人幸免于难,酿成了全世界迄今为止死亡人数最多的空难惨剧。 

造成加纳利空难的原因很多:能见度不佳、语音不清、糟糕的无线电设备和导航系统等。但这些原本都不足以构成最后的撞击。真正致命的问题是机长心焦,听不进下属的声音;而技师与副机长在合理怀疑时,也碍于权威放弃了持续的追问--假如王牌机长能聆听旁边的提醒,假如那位技师能大声再大声地叫唤,空难或许就能避免了。机长不可逾越的权威,造成了583条人命的代价。  

加纳利空难的教训发人深省。就我们公司而言,每天大大小小的决策,当然没有一个会像雅各布的决策那样造成重大伤亡。但假如决策者不能养成开放聆听的习惯,那后果仍然会是灾难性的,只不过是在不知不觉中发生罢了。  

我从公司成立起便一直担任总经理,多年下来,威权日盛。从日常会议观察同仁的言谈反应,我已经像照见镜子般看到雅各布的影子了。  

换个桌子就能让决策者更容易聆听吗?就能改善对权威的恐惧吗?当然未必。但企业文化本就来自于点点滴滴的细节。就传统的方形会议桌而言,总经理坐在长方桌的顶端,无形中代表了权威的一方,与会者潜意识里自然会视自己靠近“权力核心”的情况来挑座位。有好几次开会人数太多时,我示意晚到者坐到旁边的空位来,却从来没人敢坐过来,好像我会吃人似的。在大庭广众之下,年轻人迟疑于坐在代表权威的一侧,这种心理自然也难免会影响到发言的意愿,就像那位荷航的技师。 

而圆桌则不然。圆桌座位无大小,所以阿瑟王(KingArthur)和他的武士们总是围坐在圆桌上开会。如此,任何骑士都不会觉得地位比别人低,不会谨小慎微,容易相互聆听,容纳别人的意见。许多联合国的会议厅以圆桌摆放,猜想和圆所隐喻的平等、开放性有关。  

有人会问:企业决策可是不讲民主的。圆桌坐久了,岂不会导致没大没小,领导无力?  

应当不会。创意需要众人之智,所以从圆;执行必须贯彻有力,外显为方。就决策过程而言,老板非圣人,当然需要博采众议,用圆桌来消除“人微言轻”的心理,鼓励大家创新建言,确保思考的周全。等到路线既定,执行的方向自然要坚定有力,那是另外一回事。这大约就是“民主集中”的道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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