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回:一副石磨碾出粺米
两瓶香槟奉送泰山
肖佐人望着蔴袋出神,想到今年社员家家抢收了不少稗籽,去看看他们怎么搞的;正要出门,慧云提着一小袋东西来了。
慧云跟着哥哥进了办公室,把那袋东西交到哥哥手里,笑道:"这是点稗米,早就要送来,天天要出工,拖到今日。"
佐人接过一看,是白色的鱼子粟,便问:"你是用什么东西破壳的?弄得这么干净?我帮仓庫筛了几蔴袋,正愁不好给它破壳哩!"
慧云笑道:"用石磨子,磨心里垫两个铜钱,留下一条缝,就只破壳,不会成粉,然后去簸掉壳,就剩下稗子了。"
肖佐人笑道:"那好,我们去借付石磨来破壳,这点稗米你带回去吃。"肖佐人指了指大礼堂墙角又道:"你看,八蔴布袋!"
"毛多肉少,这东西不压秤!"慧云接着道:"那我就回去了。"
肖佐人把布袋塞给慧云,送出校门,就邀了小罗到最近的黄家湾去借石磨,先进了宾庆云的家。
肖佐人和小罗到了堂屋,宾庆云正在用竹簸箕簸上簸下,飞出一些黄花花,轻飘飘地落到地上;宾庆云见老师来了,仃了簸动,笑道:"请坐请坐!"
肖佐人看她簸箕里竟是白色的稗粒,便问:"你怎么破壳的?"
宾庆云笑道:"不能用推子(砻),只能用石磨,磨心垫两个铜钱留条缝,就只破壳,不会压碎成粉。"
肖佐人心想都是用石磨子,只怕石磨是三十晚上的砧板,家家要用,犹犹豫豫没有开口。
"听说你们帮粮站筛稗籽,多不多?"宾庆云笑着又道:"要不要请我帮忙去壳?"正说着话,宾庆云的家娘(丈夫的母亲)端来了两杯茶,佐人小罗連忙接过,連声道谢。
小罗一边搔痒一边道:"我们就是想借架磨子去破壳。"
"要得!我家的都搞完了,你们拿去用。"宾庆云的家娘很慷慨地道。她的儿子早几天回信报喜:有可能提升为营级干部,据说上了营级,就可以接妻子当随軍家属,还安排工作哩!,
肖佐人谢过大妈,主动背起石磨下扇(下扇比上扇厚重),罗老师背起上扇,宾庆云拿着推耙钩(推动石磨旋转的工具)回到学校。
架好石磨,每天放学以后,就给稗籽破壳:肖佐人、小罗轮流推磨,胡陈二位来帮忙添料,小何老师宣布不要什么稗籽,不来问津。
小何老师是何区委的妹妹,又是韶山人氏,好像有一种自以为高人一等的姿态,除了上好她份内的课,别的事她不理会;秘书尤眼镜有意无意地跟老师们打过招呼:要对她另眼相看。
稗籽终于变成了鱼子粟,肖佐人和小罗决定给胡陈两位老师一人五斤,剩下的两人平分,各得三十多斤。
肖佐人记起曾对邹莉说过俄语短训班结束就到潭城去接她,一同到峡山口去看看;掐指一算,己经到了曰期,正好是星期六,只上半天课。
肖佐人一提,老师们都同意代班,于是肖佐人直奔潭城,好不容易找到了新良街九号的莲姐家,门上却有把铁将軍,一打听这蓮姐在蓆子厂上班,找到蓆子厂,莲姐正忙着给编蓆机添蓆草。
蓮姐瞧了瞧肖佐人,就道:"我妹告诉我,有人来找,就说她回家去了。"
肖佐人见厂里正在上班,机声嘈杂,不便说话,就告辞出来,决定到峡山口邹莉家去;心中盘算一双空手不好,就到店铺里去看看买点什么东西。
肖佐人进了好几个店子一问,都是凭票供应,没有市里发的专用副食票,做不成生意,肖佐人好不容易找到最大的副食品店。
肖佐人小声问营业员:"请问想买点礼品送老人家,有不要票的么?"
营业员瞧瞧肖佐人衬衣表袋上的纪念章道:"有高级饼干,不要副食票,但要收粮票,三块六一盒"
肖佐人想要花一个月工资十分之一一盒,太贵,可不买不行,一咬牙化三元六毛买了一盒高级饼干,交了一斤湖南省粮票;细心一看货柜子里只有香槟酒,心想从未喝过香槟酒,但在小说里看到过有钱人饮香槟酒,何不买两瓶送给泰山大人尝尝。
肖佐人就指着瓶装香槟酒问:"这个能买么?".
"行!五毛一瓶。"
肖佐人心想:五毛一瓶,比散装白酒便宜多了,这香槟酒为什么这么便宜呢?请看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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