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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放的昙花第一二四章

(2024-08-04 20:01:52)
分类: 怒放的昙花

  第一二四章:山河罩白表哀伤   移风易俗办丧事

       这满身雪花的汉子站在门外,取下罩在头上的青土布围裙扑打身上的雪花,肖佐人听得响声,抬头一瞧,认出是石牌冲老表陈文安,忙合上书出来迎接;心想老表冒雪而来,定有要事,莫非娭毑病了,如是小声问道:"安哥,我娭毑好么?"
       文安鼻子一酸,哽咽道:"我外婆昨晚走了,我特来把讯,你赶快接我关姨到石牌冲去。"
       肖佐人一听,马上泪如泉涌,半天做不得声;好一陣才道:"我弄中饭你吃,你先歇歇。"
      "我到对河叔外公家去把讯,到他那里去吃算了。"文安嘱咐佐人:"你跟关姨只讲我外婆病了,要她赶快来就行。"说完罩上围裙就出门过河去。
       肖佐人多次去过对河叔公公家,知道峙葵叔划的富农,房产没动,叔公公老俩口和因残疾未嫁的兰姑都跟他住;加上芋猛子对父母照应很周到,常称肉打酒送来,叔公公曰子过得不错,文安也晓得,所以愿意去那里吃中饭。
       文安走后,佐人嘱咐树人、玲云照顾好弟妹,然后布鞋上套双草鞋,用围裙罩头,直奔关姑家。
       天上仍有雪花飞舞,草鞋踏在雪地上,加大了受压面,陷得不深,走得轻快,佐人不久上了新修的潭华公路,路面虽然铺了沙,还没有汽车行驶,今天也是一层厚雪,走在宽宽的路面上觉得舒服,却很少行人。
       佐人很费力地爬上雪峰顶,关姑家的草厂己经改建成一栋一担柴式的土砖平房,条件好多了;佐人知道表哥柱怀是煤矿技术工人,他把大弟兴怀招了矿工,关姑一家两个工人供;老三佩怀不愿当矿工在家种田,老四惜怀在读书,关姑家又成了人们眼红的富裕户。
       大门紧闭,佐人先取下土布围裙,扑净身上的雪,才去推堂屋大门;门吱地开了,姑父母正在左边房里闲话,听得门响,欧姑父问:"谁呀?"
       "是我。"佐人鼻子一酸,差点涌出泪水,强行忍住,几步跨进房去接着道:"文安哥来把信,说娭毑病了,要我接关姑到石牌冲去。"
      "什么!"关姑跳起来问:"病得厉害么?"
       佐人道:"我不晓得,文安只说要您马上去。"
       关姑哭道:"肯定很厉害,我马上动身。"边说边往房外走。
      "先扒几口饭再走,几十里路呢!"殴姑父对佐人道"我们只吃两歺,还只吃过早饭咧。"
       佐人道:"我们也一样。我来做饭,关姑您收拾一下,反正有雪光,我又路熟,半夜到不迟。"
       佩怀、惜怀不见人,欧姑父原来不会做家务,如今也帮点忙,立即到灶屋(厨房)开了火,好在关姑早洗好了一大把青菜,煮早饭就連带煮了中饭,很快就饭菜上了桌,关姑一边扒饭一边流泪,吃了半碗,就放下了筷子。
       欧姑父对佐人道:"你吃饱,等会佩伢子回来自己弄,他带着老弟帮他婶婶推谷去了(将稻谷去壳变成米)"
       关姑脚上也套了双草鞋,欧姑父递过一把纸伞,红着眼睛说:"你赶紧去招扶老娘,万一有个好歹,也是八十高寿了,莫急,佐伢子你来把个信,我也去石牌冲。"
      关姑走出大门,急急走在雪地里,佐人喊道:"你莫急,我要解小手!"说完拉了一下欧姑父,欧姑父会意,叫道:"茅厕在那边!"跟佐人往横屋屋后去。
       佐人附在姑父耳旁小声道:"我娭毑己经走了。"
      "我空两天就到石牌冲来,你招扶好你姑妈。"欧姑父哽咽道。
       佐人和关姑朝南方急急地走在银色的世界里,雪早己仃了,北风不大,吹在后面不削脸;在几寸深的雪路上举步费力,两个人都解开了棉袄的扣子,很少说话。
       人们都关在家里烧柴蔸子烤火御寒,路上几乎没有别的行人;过了溜口,天就渐渐暗了下来,但佐人几次来看过祖母,路况熟,雪光下看得清道路;这几年的磨炼,四十多岁了的关姑身体强健,一口气走了四十多里,终于见到熟悉的石牌冲陈家老屋。
       一会皃,陈家老屋就传出了撕心裂肺的嚎哭声。
       桂九娭毑躺在十六筒的黑漆闪光的木棺材里,还没封脸,好在天寒地冻,八十岁的老人就剩皮包骨,尸体在棺材里不会腐败。
       文炳己经到衡山县城邮政局给峙西、峙北两个舅父发了电报;两天以后,欧姑父、峙西、峙北就先后赶到了石牌冲,峙西的长子禹人正好到衡阳探望父母,也来了;峙北带来了儿子则人和长女筱云,筱云背着祖母的瓷像在雪地里跌了一交,瓷像打碎了,挨了父亲一顿骂。
       众人含泪赡仰老人遗容之后,帮忙的在太姑和关姑的嚎哭声中给桂九娭毑封了脸;峙西、峙北与陈、欧两位商量之后,决定移风易俗,一切从简,不邀请别的亲戚家谊,連育云、竹云、任云、凯云和岳三太爷各家都不通知出殡时间;也不做道場法事,搞烧屋化纸这些迷信活动,只在出殡前一晚,搞一次客祭和家祭,长孙先申己死,维人不知去向,禹人不懂乡俗,则人年幼,祭文由佐人撰写,也由佐人拜读致祭,一切开销由峙西、峙北负担。
       陈姑父还是请地生(看风水的先生)在自家山上选定了一块墓地,请石牌冲高级农业合作社的社员帮忙开山,担石灰筑坟,请石牌冲的溜子(专门抬棺材的民间组织)抬柩,按当时行市一律付给力资。
       陈姑父虽划的富农,但平日口碑甚好,岳母八旬仙逝,是件白喜事;石牌冲老狮龙会的乐器组决定来凑热闹,打一天锣鼓,并送桂九娭毑上山。
      丧事期间,己经没有白土布做孝衣孝服,峙西兄弟按机关單位开追悼会的作法,给每个孝眷发了一个黑袖筒,可山河大地都罩着白雪致哀。
      陈姑父则宰了自家喂的一口大肥猪和几只鸡鸭,塘里网捕鲜鱼,到供销社买囘南货、(当年还敞开供应)为拜祭和酬谢抬柩者操办八大碗;也买了一些鞭炮,香烛,纸钱之类,不时燃放焚化。
      峙西写了一张母親的生平简历和一个小学生用的练习本交给佐人,为了让佐人安静地写祭文,将佐人送进一间谷仓之后,搬走楼梯。
      肖佐人能写出什么样的祭文呢?请看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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