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故事多——日本宫内厅内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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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内厅历史悠久,是日本政府中掌管天皇、皇室及皇宫事务的机构,旧称为“宫内省”、“宫内府”。日本文武天皇在大宝元年(701年)颁布大宝令官制,首次出现类似后来“宫内省”的组织。
在明治22年(1892年)颁布的大日本帝国宪法订定了“皇室典范”,确立了皇室自律原则。明治41年(1911年)基于皇室令施行宫内省官制,以宫内大臣为辅弼天皇、处理皇室一切事务的机关。
二次大战结束时,宫内省底下有大臣官房、侍从职、式部职、宗秩寮、诸陵寮、图书寮、侍医寮、大膳寮、内藏寮、主马寮、总务局、警卫局等单位;周边另设有内大臣府、掌典职、皇后宫职、东宫职、皇太后宫职、帝室会计审查局、御歌所、帝室博物馆、正仓院管理署、帝室林野局、学习院、女子学习院等附属机构以及地方机关的京都地方事务所。
二次大战后,宫内省的事务移交至其他政府机关管理,将机关的分离独立性限缩。昭和22年(1947年)5月3日,随着日本国宪法的施行,宫内省改制为宫内府,受辖于内阁总理大臣。伴随改制而来的是大规模裁员;二次大战结束当时,宫内省的职员超过6200人;改制后的职员人数不到1500人。宫内府中,宫内府长官之下设置宫内府次长,管辖长官官房、侍从职、皇太后宫职、东宫职、式部寮、图书寮、内藏寮、主殿寮与京都地方事务所。
昭和24年(1949年)6月1日施行总理府设置法,宫内府成为总理府的附属机构宫内厅,宫内厅长官之下设置宫内厅次长,管辖长官官房、侍从职、皇太后宫职、东宫职、式部职、书陵部、管理部与京都事务所。
平成13年(2001年)1月6日起,配合中央政府机构改革,施行内阁府设置法,宫内厅受内阁府管辖。宫内厅职员除部分是因为在园艺或烹饪等方面有过人长才而被任用,均是通过国家公务员考试后才录取的。宫内厅的职员工作内容互异,但相同的一点是,每个人都视能在皇宫内工作、为天皇一家人服务为最大的骄傲。
虽说宫内厅从此归内阁府管辖,但实际上,由于日本传统文化的强大约束力,内阁府有再大的本事也不敢对宫内厅指手画脚,因为这就意味着将矛头指向天皇,所以这种改革虽然在形式上符合了主权在民的理念,实质上,宫内厅的权威和传统管理方法并没有因为归属的转变而有太大变动。
宫内厅对女性尤为苛刻
宫内厅起着皇室管家的作用。近年来,宫内厅最引人关注的一次莫过于2004年
5月10日,皇太子德仁在出访欧洲前举行的新闻发布会上,直截了当地向公众抱怨太子妃雅子所受压力太大。他说:“雅子这10年来一直努力使自己适应皇室环境。在我看来,她已经疲惫不堪了。事实上,存在着无视雅子资历和人格的动向。”
一番话语惊动日本朝野。日本媒体更是一语道破天机:皇太子指的就是“宫内厅”。
守旧古板的宫内厅和新潮的皇太子夫妇之间确实显得不协调。宫内厅对雅子的角色期待与雅子的个性和抱负有着极大距离。宫内厅认为,为了维系天皇家族“万世一系”的崇高荣誉,使天皇家香火不断,太子妃的头等角色必须首先成为一个男性继承人的母亲。
所以,在雅子婚后,宫内厅为了让她专心生育,总共才允许她出国访问5次,而在其中的好几年里,雅子犹如被囚于深宫,一次出访机会都没得到,而与此相对照的是,皇太子的弟弟文仁的妃子出访过十多次,皇后则有二十多次。
雅子成婚后,宫内厅一直在其生子问题上不断施加压力。当雅子久经磨难生下女儿后,宫内厅官员非但没有给雅子减压,更在公开发言中露骨地给雅子加压。后来看看雅子久久没有动静,宫内厅官员居然又公开声称为了皇族的繁荣,希望皇太子的弟弟和弟媳纪子妃,能加把劲生第三个孩子。纪子妃果然生了个小皇孙,宫内厅官员跟在二皇子边,也做出扬眉吐气的样。
日本皇族女性说话总是轻飘飘的似乎有气无力的样,殊不知这也是经过特别训练的产物。一位与宫内厅打过数年交道的杂志记者说:日本的男尊女卑意识在皇族中遗留很深。宫内厅制定的面向皇族女性的清规戒律特别多,比如皇族女性讲话时间不能比女性长,与男性要保持一定距离,就算走在皇宫内,也是有规矩的。有的正道是不能走的,要走偏道。像纪子妃刚结婚不久在公众场合替丈夫理理头发,这也是犯规的。
宫内厅善于挑皇族的“毛病”的。秋筱宫和纪子年轻时曾请朋友到家里吃烤肉,被宫内厅官员“斥责”。美智子皇后年轻时因“平民出身”也曾经面临巨大压力,数度失声。传说现任日本天皇也曾为不能保护自己的妻子而烦恼。
杂志记者还说:采访皇族的记者真是辛苦啊。他透露了这样一件事:有一次一位皇族成员召开记者招待会,有个记者不小心放了个屁,让皇族成员“龙颜不悦”。于是这位记者当天就得到宫内厅的通知,以后不要再来采访皇族了。
宫内厅也是日本保守势力的象征
虽然宫内厅自认为起到了联系皇族和官方以及民间的作用,但在日本民众心目中,宫内厅除了有神秘的一面外,形象并不好。2004年。皇太子炮轰宫内厅后,日本网民在网上发起了支持皇太子、要求宫内厅长官汤浅利夫辞职的活动。因为就是这个汤浅利夫公开说“希望雅子再生一个”。据说他看了雅子出访外国的录像带后不屑地冷嘲热讽道:“去外国访问就值得这么高兴?!”这话被宫内厅的人透露了出去。
日本的一些研究皇族问题的学者也对宫内厅抱有不满,因为要求宫内厅提供资料时他们总百般拖延、推诿,为此还引发了官司。
一桥大学的天皇制研究者濑田源曾对宫内厅提起诉讼,因宫内厅长达三年把应公开的有关皇室的消息封锁。2002年至2004年,濑田要求宫内厅提供根据日本的《情报公开法》应给予提供的有关现任天皇的皇太子时代的资料,但宫内厅以各种理由拒不公开。众多的研究者也都有过与濑田相似的遭遇,这几年要求宫内厅提供研究资料的学者渐渐减少。
一位日本报纸编辑告诉笔者:日本媒体在报道上也有禁忌,皇室问题就是其中最主要的一项,所有的有关皇族问题的采访都要通过宫内厅,他们对资料的公开的确很严格。不过一味地压着历史资料又能怎么样呢?难怪要由外国人来写日本皇族的事情了。
一位在大学从事社会学研究的教授告诉笔者:宫内厅是伴随着日本天皇制的存在而存在,代表着一种保守势力和民族主义色彩。一些保守势力团体还觉得宫内厅的势力和影响太小了,认为民众对皇室的尊敬太少了。一些右翼团体提倡的就是保皇忠君的思想。
至于日本的一般民众,他们觉得宫内厅和皇族离自己的生活很遥远。提到皇室,民众普遍同情雅子妃,她看起来被宫内厅欺负得厉害。纪子妃总算生了皇孙,日本皇族的命运还是由一个女人的肚子来决定,真是很微妙的事情。(黄文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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