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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首相安倍晋三今年发言否定慰安妇的“狭义强制性”而招致国际社会的谴责,前不久,美国众议院通过了要求日本政府正式道歉的决议。同时,一部今年制作完成的有关慰安妇问题的纪录片《盖山西和她的姐妹们》已在日本各地上映。这是一部关于战争中被日军作为慰安妇的中国女性的纪录片。该片中国籍导演班忠义于8月9日来日参加各地举行的放映会。电影于11日在那霸市樱阪剧场率先上映,当天还安排了与班忠义的对谈活动。此外,茨城、埼玉、东京、京都、广岛等地也举办放映会幷邀请班忠义出席。《盖山西和她的姐妹们》10月27日将在东京POREPORE东中野电影院进行特约放映。制作这部影片的是日本siglo电影公司,成立于1985年。以摄制纪录片为主,以反战和平主题的影片为多,代表作有《日本国宪法》等。2000年该公司就推出过班忠义导演、拍摄的反映一位生活在中国的韩国慰安妇的命运的影片。
班忠义生于1958年,1992年来到日本上智大学留学。1989年,班忠义曾听一位侵华老兵说起慰安妇问题,对方竟说:“不存在从军慰安妇的事,都是卖身挣钱的妓女。”在听到原慰安妇的切身证言并目睹她们所遭受的伤害后,他开始关注慰安妇问题。班忠义也对日本政治家的历史认识感到担忧,决定前往山西采访。
从1992年开始,班忠义走遍大半个中国,摄制组人员历时9年在山西省收集原慰安妇的证言,寻访战后残留在中国的日本妇女、当年被日军强迫沦为“性奴隶”的中国和韩国妇女,救助她们,并用他的所见所闻把这些不幸老人的凄凉晚景在日本通过各种媒体广为传播,号召民众捐资。班忠义用这些善款和自己的收入救助了战后残留中国的日本妇女10多人、中国和韩国慰安妇近60人,并使其中10余人回到祖国定居或探亲。据称,山西当地的村民们在班忠义采访后改变了对这些女性的认识,为以前对她们经历的无知感到抱歉。
(导演班忠义(左)和日本观众交流。)
8月17日,东京工作中心讲堂里有个《盖山西和她的姐妹们》试映会。记者闻讯前往观看。当天,容纳两百人左右的讲堂里座无虚席,由于观众不断要求进场,工作人员只好临时搬来不少椅子。观众在100分钟的时间里真实地阅读了一段惨绝人寰的历史。
该片采访的7名中国山西省盂县的妇女都是向日本法庭起诉,而都被日本法院以证据不足,丧失时效等借口被拒之门外的逐个战争性暴力受害妇女。
“盖山西”的意思是山西省第一美女,确有其人,现已去世。盖山西的本名叫侯冬娥。盖山西是一位受日军蹂躏,践踏的典型妇女。全片以盖山西为线索逐步深入的挖掘出了一段历史的真实原貌,具有极高的社会与历史价值。影片对和盖山西有着相同遭遇的妇女进行了采访,讲述慰安妇为走出过去的阴影不懈努力的人生,同时也收集了部分原日本兵的证词。
影片以纪实的手法表现了当年侵华日军的惨无人道的恶性。离太原市120公里的盂县的贫穷、偏僻的山村,女性们对所遭受的性暴力难以启齿,长年饱受煎熬。在她们年迈的时候,终于面对镜头说出了那饱受凌辱的过去。
盖山西是中国大陆第一个公开承认遭到侵华日军集体性暴力侵犯的受害者。抗日战争年间,她积极协助并参加抗日,被日军两次抓获,受尽磨难和人身侮辱。但她心地善良,爱护姐妹,两次用自己的身体保护了同村的姐妹。
盖山西的好姐妹侯巧莲在回忆当时情形时泣不成声:“一天能来十多个(日本兵)。有一天三个,五个,我年龄小,我不能。我在哭,侯冬娥看我可怜,就说,妹妹你不要哭,我替你吧,你不要哭,我抱着她叫姐姐,她就帮我办了那个事了。”
几位当时熟悉盖山西的老人回忆说,当时22岁、美丽的盖山西被一个中队的日本兵侮辱,大出血,回家休养,稍好一点,又被日本侵华部队强掳去,后来又导致昏迷不醒……其他几位女性也遭受了与盖山西同样的命运,被日军摧残,留下了心灵和身体上永远的伤痛。二战结束后,由于日军的摧残使盖山西丧失了生育能力并受到周围的歧视。婚姻、家庭生活不理想,身体状况极为恶劣,最终,因承受不了精神和病痛的折磨,盖山西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影片还以原慰安妇的话为线索找到了当年的日军士兵,并将他们对以往行为的悔恨收入了镜头。有的侵华老兵回忆了今天对他们来说羞愧难当的事:当时军队里是按等级别先后与慰安妇发生关系的,比如老兵排在前,新兵排在后,职务高的排在前……
参与强暴的日本老兵进滕一讲述这样的历史,表情却是冷静的: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强奸女人。当时老兵怎么说,我就怎么做了,没有强奸是犯罪的概念。事过了三四十年,成家立业了我才悔恨自己
40 年前的所作所为。
在放映会后,现场还举行了对谈会,由日本九条之会事务局长小森阳一和导演班忠义就《盖山西和她的姐妹》的内容和意义进行对话讨论。
班忠义说:“希望大家看看这部电影,从根本上思考什么是战争。”班忠义说:“这些女性年事已高,考虑的不是钱财。她们要的不是文字游戏,而是诚心的道歉。拍这部影片的目的就是要让大家都了解历史的真实,日本要直面过去的战争。”
班忠义说:“这些女性正带着对人世的仇恨走向死亡。现在向她们伸出温暖的手也为时不晚。”
观看影片的多是上了年纪的老人,看完电影大家争相购买班忠义撰写的《盖山西和她的姐妹们》一书。记者却发现一位年轻的女孩也在其中。她叫佐佐木,她告诉记者,正在为一部描写二战时冲绳之战受害者故事的纪实影片作宣传,她说:应该让更多的日本年轻人看一看像《盖山西和她的姐妹》这样的电影,让他们知道过去的战争,知道日本到底做了什么。对过去的战争,不仅日本政府有责任,每一个日本人也有一种责任,认识历史的责任。
佐佐木还说:也许日本年轻人给人一种完全不知道历史的印象,因为工作关系,我周围就有不少年轻人经常议论历史,特别是战争中的日本。《盖山西和她的姐妹》能在日本上映就是件了不起的事情。
(观众看过影片踊跃购买《盖山西和他的姐妹们〉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