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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梅花,似我愁
——印象·云烟
文/小景细语
从她的文字里走出来,我的脑海就纷拥着一团一团,火一样的红梅花。满怀柔情的盛开里有一种刚烈,一份率真,一缕幽香。早春的阳光,很明亮,甚至有些耀眼,瀑布似的,从天空落下来,落在一树一树的繁花上,飞珠溅玉般散开。如果说,盛放的是她的文字。那么,这阳光就是她的灵魂吧,在文字里闪出夺目的光彩。这些具有生命的文字怒放着,竟如同旧知,倾花向我开。
那一刻,心中充满了暖洋洋的温柔,只想拉着她的手,傻笑,“走,喝酒去。”其实,我不善饮,她也未必喜欢。但是,就想,和她大醉一场。仿佛,唯有肆意,才会将这一份相遇的喜悦表达得淋漓痛快。
最初接触她,是因为深藏于心的珍贵的记忆。我们有着同样的痛,恰如春草,更行更远还生。虽然母亲的温度始终在记忆里,此起彼伏地呼吸着。然而,那份失去,无人可以替代。为此,我们在文字里抱头痛哭,惺惺相惜。她说,“文字是我们抵达对方心灵最近的路径。”确实,我们通过文字互相倾述,懂得,并心心相印。
她的文字,时而柔肠百转,细致入微,仿若一位贞淑的女子端坐在闺阁之中研磨,描画着花鸟虫鱼,细线勾勒出每一片叶子的筋络,每一根羽毛的条纹,就连轻微的虫吟,也似乎入画了;时而洒脱不羁,言辞犀利,宛然一位身背长剑、游走江湖的侠士,怀揣着一颗菩提心在寒露萧萧处,为苍生舞剑,舞得飞花碎叶,舞得葛草悲鸣,舞得乾坤碧透。甚至有些披肝沥胆的文字,笔力雄健,完全没有娇憨的女儿态。
走进她的文字里,就无法置身事外。“张岱的痛是寡妇的失子之痛,张岱的怨是寡妇的丧夫之怨;远比遗民的破国之痛来得更深切,更凄怨,更绝望。”笔墨苦干,毫无滋润的一处红尘辗转,令人触目惊心。而,那一句“心中有佛!今生平安!”仿佛为一场冤枉的生命,阖上了万千浮云。
是在雅苑,彼此逐渐熟悉了起来。那时,她是一个活泼泼的女子,带着调皮的睿智,惹人喜爱。她认为,“每个人手中都有一匹锦缎,有人裁为云裳,有人裁为羽衣,有人做成旗袍、洋服,有人剪成了马甲、坎肩;也有人东拉西扯,左搓右揉,横竖不能成衣,最后捣鼓成了一块抹布。”且不说,她手中的锦缎鼓捣成了什么物件,单这一席话就仿佛看到一个手执剪刀的裁缝站在对面的案几边,笑着,问,“你猜,你猜,我会怎么办?”此情此景,估计你定不会在意结果如何,只会对着裁缝欢喜。
写字精致,是她读书通透的原因吧。她读书读得率真,顽童一般。“读到快意处,便旁若无人,嘻嘻有声;读至伤悲处,便泪眼婆娑,哽咽啜泣;读到愤激处,便切齿咒骂,几欲挥戈相向。读短册,恨其易竭,读累牍恨其难竟。”她读书又读得随意,“对环境没有太多讲究,窗明几净,清茶一杯,足矣。读喜欢的书,就像与喜欢的人相携,竹篱短榻,茅屋粗粝,一样欣悦欢喜。”
读史能明白心智。不知道她是否熟悉历史,只知道她心智成熟,看待事物有自己的独到之处。几篇三国的读后随笔,让我刮目相看。也许,因她生在荆州,长在荆州,活在荆州,所以她可以从容地透过历史的云烟,触摸裹在战国丝绸里的柔软,聆听回响在石磬编钟里的叹息。然后,明白,花开花落之间,不仅仅有风清月白的惬意,也有血雨腥风的悲壮。
途经那些梦一样的尘封往事,她愿意入梦,更愿意入一场散发着芝兰清芬的梦。我想,倘若可以为她画一个梦,那梦里必有“上百亩薄荷,芍药和珍珠草一行又一行,马蹄莲和兰芷套种在其间。”她头戴花朵编织的桂冠,一边唱着诗经,一边采集露水烹茶煮食。她的默,就在不远处,等她。
大梦醒来,她会告诉我,“今夜雪,有梅花,似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