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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与群花比

——印象·叶子

文/小景细语

从息园回来后，雪一直下着。飘落的雪中，见不到人影，低矮的灌木像一个个静默的懒汉，蹲守一隅，一言不发，更不论晨昏。只有一群麻雀在小区里飞起飞落，光秃秃的树枝偶尔被鸟爪蹬得摇晃，也是晃几下就不动了。一切都变得懒洋洋的。

这样的时候，最适合看叶子的文，可以懒懒地笑起来，甚至可以在叶子的对面，歪斜着笑。这样的笑不是开怀大笑，是心底放晴后的舒服与懒散。不必想着是否好看，是否得体，因为叶子不会介意。

走在叶子的文字里，你会发现，这世上竟有如此会懒的女子。懒得让人忍不住想笑，不过，笑过之后，你就会知道，她的懒，其实是在蜜罐里浸过的，是出尘的，也是清高的。尽管她卯足了劲地调侃，努力把自己装扮得很世俗。有人说，大俗乃是大雅。叶子，还称不上大俗，所以，她仅是一位尽心尽力活着，并利用一切闲暇自我浪漫一下的小雅。这样的女子，即使尘封满面，也掩饰不了骨子里的骄傲。是一份入世的清醒，让她变得懒洋洋的。可爱。

诚如书影所言，叶子的文是明快自如的，不类群芳。尽管她愿意做一片平凡的叶子，不与群花比。但，她在我的眼里就是那一朵傲世的黄梅。无须任何修饰，不必弄姿作态，更不肯为谁折枝，开在哪儿都是那么天然，那么顺意。且，皎洁、明媚。

抬眼看窗外，雪依然不紧不慢地下着。甬路积了一层泥水，一辆灰色的轿车开了过去，溅起一片泥点子，落在路旁的雪地上。这样的天气，很适合窝在家里，懒着。想起叶子和老公携手逛街。出门时在镜前精心梳妆一番，柔曼的过肩长发，风致楚楚的高跟鞋，束腰大摆的通花连衣裙。一想，就挺美。谁想，后来“没走完一条街，已招架不住。长发缕缕粘在汗湿的脖颈上，补救的措施是翻出条手绢，捆白菜似的勉强束在脑后。最可怜的是搏在高跟鞋里的双脚，最娇嫩的老小趾头，折磨的先红后肿再出血，简直寸步难行，扮残疾人走了一段，无奈何在路边弄了双平底布鞋拖了，才勉强走回来。斯文扫地外加老公白眼。”莞尔的同时，情不自禁地叹息，这花儿，平时懒惯了，像一株未经修剪的梅，枝子尽情旁逸斜出地舒坦着，哪还受得了这番绑缚。

几年前，我曾喜欢过达衣岩。喜欢那种大气的设计，带着书卷味的悠闲，适合叶子。“达衣岩的配色安静沉稳，走的是复古颓废路线，灰绿色底子上撒几粒玫紫色小花，钴蓝色夹袄上镶一道鲜橙色滚边，整体看上去，像小女孩子别在鬓角的那枚发卡，有一种刻意为之的小用心，让人喜欢。款式设计上或者繁复多变，从头至尾累累堆砌，非细长利落的排骨仙身材才担的起。或者简约到极致，通身披裹一整块布片儿，边缘敞口毛边，连纽扣和缝线都省了，最配我这号性情散淡的邋遢人。”

叶子，是懒的。不事雕琢，粗枝大叶。“我是个懒人。买书只挑晓畅易懂的，看电影只选通俗浅白的。情节不纠结，故事不深刻，跟经典无关，跟主义扯不上关系，凡事但求不过心，这样看着才不累。” 友人说，风雅之人倚在山前懒种花。“一个懒字，亦闲，亦醉。”我想，于叶子而言，亦如此。混迹尘世，难得糊涂，难得醉。谁不知天际如锦缎的云霞，再瑰丽，也逃不过日落，即便落在纸上，也只是一场丹青戏。不累，最好。一个懒字，让我看到了叶子的通透与睿智。

叶子写文，亦庄亦谐。运笔洒脱、大方，颇有豪爽气。但，偶尔的柔声清唱也泄露了她的妩媚。即使不施脂粉，素面朝天，也是一朵花儿。不是不会小女子的矫情，只是懒得如此，罢了。

走出叶子的文字，天色已晚。属于叶子的梅香正如窗外的落雪，拂了一身，还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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