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朱寒汀老人近况

洪砾漠

    大约半个月前，我在太仓市城厢镇的街道上见到画家朱寒汀老人。他红光满面，鹤发童颜，背着手在街边散步。朱老见到我，彼此问候……

我和朱老交往已有数年了。2012年春天，我曾经到他的宅上拜访过他，请他为我即将出版的散文集《浙江旅行记》题写书名。他爽快地答应了，说：“稍微等几天，我用心地为你写书名。你作为农民工，业余搞写作，挺不容易的。”同年2月17日黄昏，我在浙江嘉善县车站南路上的一个快餐店吃晚饭时，随身携带的手机响了。我接听电话。对方是朱寒汀老人，对我说：“我为你写的名书已经写好了，你随时都可以来我家拿。”我连声说：“谢谢!谢谢!……”朱老在电话那头说：“不客气……”

大约半年后，我送《浙江旅游记》数册到朱老家里。朱老坐在客厅里的长椅上接待我。他患着严重的哮喘症，讲话也显得中气不足……我为他的健康担心。

今天下午，我将新近出版的散文集《江海梦忆》送到朱老家，见他兴致好，就和他多谈了一些话。

朱老的宅门朝东。进门有一个小院，大部分安装了彩钢瓦，砌了水泥地面。没有彩钢瓦的部分院落在院子的南部，有树木和花草。

朱老的门厅狭长，左侧三间房屋并排，由东至西依次为卧室、客厅、画室。

朱老的老伴钱听宜老师今年78岁，和朱老一样：白发童颜。钱老师从冰箱里拿出西瓜，细心切成小块，让我和朱老师品尝。钱老师问我：“这么样的高温天气，40度了，你们农民工还在工地上干活吗？”我心生感激，答：“我们上午干活，干到10点多钟就下班。实在吃不消了。下午干脆休息……”钱老师和朱老师同时说：这还差不多。你们太辛苦了……

过去，我到朱老家，总怕占用主人更多的时间。今天下午，朱老和钱老师精神都好，我就想仔细看朱老的画室。主人欣然同意。

画室里堆着很多装在木框里油画，墙壁上也挂着油画、照片、奖状等。有一份奖状是朱老1985年得的。朱老告诉我：“我原来在太仓县文教局工作，八十年代就退休了……”

今年86岁的朱老在太仓文化界德高望重，妇孺皆知。

我见画室地面上立着一只高约60cm的油画框，框内装着一幅女人头像。很感好奇，就问：“这是谁的画像？”朱老答：“我原来的夫人。”我紧追不舍，问：“她什么时候过世的？”朱老答：“1994年。”朱老的原配夫人章佩芳(1930-1994)，苏州人，生前曾经先后在南京鼓楼医院、太仓第一人民医院当护士长……我非常感叹地说：“朱老，你们老一辈的事情现在很多90后都不知道啊!”

朱老对我说：“是，是。你还是第一个想给我写传记的人。我害怕你为此事花费了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再说，我个人的经历似乎太平淡，不必要写传记……”

我曾经有过要为朱老写传记的想法，但我不是刚愎自用的人，没有固执地坚持要写朱老……朱老今年86岁了，来日无多。我很希望有大手笔的作家为他写传记……

在画室里，朱老不厌其烦地向我介绍他的恩师朱士杰、颜文樑和他1980年在上海颜文樑家里照合影像的情况……朱士杰、颜文樑等人都是中国第一代油画泰斗。我又向他打听曾经为太仓宋文治艺术馆题写馆名的谢稚柳的情况。朱老说：谢稚柳是常州人，原来在上海居住……

朱老和钱听宜老师现在精神䦆乐，健康地相伴度着晚年。祝福他俩健康长寿!

我告辞出宅门，请朱老留步在门内。朱老坚持送我出门，在门前小巷里握手而别。街巷里的阳光非常晒人，空气热 烘烘的。

2013年8月10日起草。

         
         1980年，朱士杰（左）、颜文樑（中）和朱寒汀合影

                      朱寒汀（左）和洪砾漠（2013年8月11日）

                    朱寒汀（右）与洪砾漠在2012年太仓文艺界春节联欢会上